“为什么不直接用这幅身体呢？不是更加方便。”
将我送到了酒店之后，“竺光”就准备先行离开了。
“那可不一样，这个身体的职责就是驾驶员，当然不能参与到什么奇怪的事情里面去。”竺光笑了笑，接着摆摆手，“你先去休息吧，养足精力，等会要去的地方距离我们这边稍微有点远。”
“好。”
拿到了房间的钥匙之后，我直接上楼找到了自己的房间。
这段时间当然不可能就单纯的休息。
我找服务员要了一个充电器，开始抱着手机在维度上面找甘尼森相关的信息。
这座城市并不是什么非常大的一线城市，勉强算得上是三线的。
因为出现了海兹莫尔，所以直接封城了，就连里面的人想要出来都被堵了回去。
理由是不知道他们身上是否携带了海兹莫尔病毒……
以现有的科技手段无法检测出海兹莫尔，因此只能够使用这种万全的办法。
但是这件事还是在维度上面引起了较大的议论。
并且直接加剧了M国国内的矛盾。
封城之后，甘尼森在后续的一个月时间里面，逐渐变成了一座彻头彻尾的死城。
城内的居民再也没有走出来。
这也让所有人从侧面见识到了海兹莫尔的致命性。
也正因为这样，恐惧让争议声反而小了很多。
许多城市开始自发的设立了哨卡，将外来的车辆和行人全部拒绝。
起初这种逐渐封闭的策略并没有得到全面的推广。
但是随着第二座城市初选海兹莫尔，接着是第三座……
然后这些城市也相继在海兹莫尔的肆虐之中，走向彻底的死亡。
更大的恐惧才开始侵蚀M国的绝大多数人。
他们终于开始采取了更加有效的措施。
而现如今的封控策略也比之前要严格的多。
但是这并没有什么用。
海兹莫尔出现在其他地方的 相关报道还是接连出现。
就像完全无法通过封控来进行传播的限制一样。
这件事不知道让多少人直接破防，恐慌几乎不可遏制的开始迅速蔓延。
也就Z国国内还是那种没有发生什么大问题的样子，稳定得很。
暂时也没有出现海兹莫尔。
但是这种稳定还能持续多长时间呢？
谁也不知道，就算是阿纳斯塔也对此束手无策。
唯一的突破口好像只有我。
这么一想，竺光想要我来M国确实没有什么问题。
就算不是办法的办法，也要去尝试。
说起来，作为保证全人类安稳迈进的超级人工智能，她仙子应该也是压力山大吧，也就多亏了她是个AI，要是人的话，现在肯定已经愁死了。
人类自己检测不出来的玩意，只能教给她，她就是最后的防线。
她要是也不行，毫无疑问迎来的就是彻头彻尾的绝望了。
我搜集着甘尼森的相关消息，思维不自觉的停顿下来。
甘尼森基本上就是最后的希望了，如果在那里也得不到什么更有价值的信息的话，那么之后估计也不太可能从别的地方找到什么有价值的情报。
就在我怔神的时候，忽然弹出一个Q聊的消息框。
「事情还顺利吗？」
是听允的消息，这个点她应该还在上课才对。
不过也有可能刚好是课间休息的时间。
「还算顺利。」
「竺光同学也请假了，你们该不会是在一起吧？」
……我愣了一下，然后又把这个消息重新看了一遍。
对了，竺光也跟我一起过来了，所以请假也很正常。
但是我们两个凑到一起就显得不是那么正常了。
思虑再三，我还是打出一行字。
「算是吧，这件事和她多少也有一点点关系。」
只能承认了呗，反正之后估计也很难隐瞒下去的。
早知道就让竺光多准备一个差不多的仿生机器人了。
说起来，到底为什么会出现这么大的纰漏啊？
「虽然之前我就怀疑你们的关系并不一般了，但现在看来似乎想象的还是有些保守了。阴云.jpg」
这个表情再配一个提着刀的动作，杀气都要溢出屏幕了。
「没有，我们没有什么特殊的关系……只有一般的关系，类似同事那种？」
「真的吗？虽然我也不是想多管哥哥的闲事啦，一般来说，男生这个年纪差不多也都该春心萌动了——是吧？所以就算是哥哥忽然找了个女朋友什么的，我也并不意外哦。所以，你们真的没有背着我偷偷谈恋爱吗？」
「没有啦，没有。放心吧，你哥已经打算注孤生了，绝对不会莫名其妙的突然多出一个女朋友什么的。」
「希望是这样吧，我只是担心等我回过神的时候，你突然抱着孩子跟我说你要结婚了什么的，那该是什么样的噩梦。」
「不要随便描绘这么可怕的事情好吗，就算是做梦都不会出现这种场景吧。」
「啊，我对你是很放心啦，但是总感觉竺光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本来她也确实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人呢……所以，一定要注意安全哦？」
「我总觉得你话里有话，不过我姑且算是听懂了。你大可相信你哥的防御力。」
「防御力再高在真实伤害面前也全都木大啊……」
听允果然还是 太闲了，应该给她多准备一点高难的试卷么？
毕竟虽然光滩市一中的尖子生出来了，最低也是一本，但是能够去更高的地方，肯定还是要稍微努努力。
但话又说回来，先不管听允之后大学的选择，光是现在世界都快走向末日了。
就算考起来了也没有什么安生的日子过吧？
真希望海兹莫尔这玩意赶紧解决。
在酒店的房间里独自用手机收集了一些基础的关于甘尼森的情报之后，竺光也是终于换好了自己的新机体，发来了消息。
「下楼，准备出发了。」
「好。」
拿着已经充满了电的手机，我来到酒店楼下。
竺光依旧开着不知道从哪里弄来帅气跑车。
她在整个人的形象也完全换了。
在她专心开车的时候，我好好的打量了几眼。
那么梦幻般的粉色长发换成了披肩短发，整个人也显得干练了很多。
而且，确实没有了那种异常精致的感觉。
虽然那些细微的调整，真要想要用肉眼分辨出出来，的确不可能。
但是从整体上看过去，就能够明显的感觉出来不一样。
“如何，这幅身体肯定是没有之前那个好看的。”
“确实不精致了，不过要说不好看……也不至于。”
毕竟那过分的精致也许会让别人上头，但对我这种有着思维演算的能力感知敏锐的人来说，就只剩下不真实感了。
我情愿面对一个普通的女生，也不想对着那个一看就有种“画皮”感觉的精致人偶。
相比起来，竺光现在的这个仿生机体就好得多。
顺眼了不少。
“你似乎更喜欢这具身体？”
“相比起来更真实一些。”
“也就是说，绝对的完美反而是一种不完美么。”
“嗯，就像断臂的维纳斯。”
“那是什么？”
“一个雕塑，一个完美的雕塑，但是断去了双臂。”
“残缺美？”
“算是吧，差不多就是这么个意思。”
结束了这个话题，我拿出之前竺光给我的那盒烟，然不住打开窗户抽起来。
一旦开始思考真正重要的问题，我总是会情不自禁地想要找点事情做。
似乎这样能够更加集中注意力。
而在去甘尼森的路上，我也和竺光稍微对了一下相关的情报。
并确定了最终过去“参观”的方法。
依旧还是使用直升机，但是这一次不是隔着老远用望远镜看。
而是要稍微进去一点。
之前科罗拉多州政府封锁甘尼森的时候，多圈出来了一块地方。
并不是紧贴着甘尼森的边界画的。
顺带一提，因为世界并不相同……这边的甘尼森的发展状况也和印象里的是完全不同的。
只是在市郊看看，估计也很难看出什么名堂来。
“越往里面深入，就业是会面临更高的风险，我会尽量找到一个相对安全的边界线的然后又刚好能够让你完全观察到甘尼森的聚集的人群较多的地方。”
“也就是说，这次可能是完全紧贴着死亡了么？”
“差不多是这样的，不过放心吧，即便是紧贴死亡，也是在我的控制范围之内的。我尽量将你面临的 风险降低，让你能够活着进去，然后活着出来。”
“可是你要怎么降低我面临的风险？你也不了解海兹莫尔。”
“虽然现在为止仍然对其毫无了解，但是，我派遣了不少的先锋机器人进去，以甘尼森全市以及州政府圈出来的地方，绘制了一幅‘死亡地图’。”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发型改变的缘故，竺光的语气明明还是没什么变化，但就是给我一种自信满满，胸有成竹的气质。
令人信服。
“死亡地图？”
“没错，用全市所有人作为节点，绘制出来的一幅地图。根据这幅地图，我基本上知道海兹莫尔肆虐的地点在什么地方，范围有多大，只要你不走进死亡区里面，并且保持相应的安全距离，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不过为了以防万一，你还是要穿上防护服。”
“防护服不是没有用吗？”
“深入没有用，不深入，应该还是有一点作用的。”
“应该？”
“我也想知道具体答案，但是M国不肯借给我人。这有违人理，因此我的提案被全盘否决了。”
“好吧，我大概指导你提出的是什么方案了。”
“有没有觉得挺无法理解？明明牺牲十几个人，二十几个人，几百个人，他们都干得出来，但是一旦人数进一步上升，他们就会开始有所顾忌。”
“……”
“但是没有用的，按照现如今海兹莫尔的情况，他们迟早会 做出那个决定的，只是现在，现阶段，很多人还是没有完全意识到其危险性罢了。等真正到了某一天，被逼到了绝境，被说是一千人，就算是一万人，他们也会去组建志愿队的。明明可以将此计划提前，占据先机，明明是更正确的决定，但却无人愿意去执行，这就是各国面对海兹莫尔最大的局限性。”
竺光平淡的说完，随即看了我一眼。
“也是你现在还能够坐在我车里的原因。他们拒绝了我，所以我也‘拒绝’了他们。牺牲一个人就没有问题，牺牲一千人，一万人，就不行。人类，很奇妙吧？”
“确实。”我事不关己地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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