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倾月离开的时候有点晃神。月女这个职责由她担任，不知是该说他们信任她的能力，还是单纯地将她退出去当挡箭牌？
顾城届时，怕也只是旁观的态度。
“白亭安，你是上仙，这些训练于你而言已经没有意义了。我想在京城这里待上些时日，大约……就这个上午。”
他隐忍了笑意，说道：“你这么说，是想叫我陪你？”
寇倾月没那么看重面子，松快地点头。
“我可没苏衡那么多银两，你想叫我如何帮你？”他挑了挑眉，如玉面庞在光影下显得漂亮秀气。
寇倾月“唔”了一声，神情若有所思：“你虽不比他财力，但若是论一些不寻常的小术法，必然好过于他。”
白亭安理解得很快，眼波像是被风吹皱了的春江水，情绪难辨：“难得因为你这么不光彩一次。”
“所以你答不答应？”寇倾月不跟他弯弯绕绕，对于他“不光彩”这个说法置之不理。
“看在整个无双的面子上，勉为其难帮你。”白衣袍角荡漾，身着白衣的公子扯了扯唇角，心里暗笑这个性子直来直去的姑娘。
她也就对待自己的信得过的身边人，才这么直率。
不久之后，晨光便于天边亮起一抹橙红，天空轻盈的近乎透明。寇倾月抬眼觑了一眼，喃喃道：“真没想到这个新皇，这么关心几个仙派内讧的事情……”
这个时辰街上人不多，大都是经营生意的小贩忙着摆好摊位，或者是哪一家铺面有人进去打点。
正因为如此，在对面的少女那身杏黄色的绣着翠色小雀的常服，让寇倾月不由多看了两眼。
“李清婉？”那场宴会让她记住的人不多，屈指可数的几个里头，李清婉名列前茅。
记不清当时是谁说她与自己模样很像，她因此对她印象深刻些。不料那日一别，竟然会在今日这种场合下遇见她。
李清婉行色匆匆，在未开张的店铺前驻留了一小阵子，许是见没人开门，便径自离开了。
她身边怎会没有婢女跟着？
寇倾月无意留心了一下，感受到她附近那股难以察觉到的妖气，目光一下子犀利起来。这个李清婉，还会与妖界的人有联系？
白亭安察觉到寇倾月注意力不在此处，顺着她的方向看去，入目的是少女仓促离去的背影。他甚不在意她的身份，只知道那股妖气，是花妖留下的。
待那人走后，两人迅速对视一眼。白亭安压低声音道：“是花妖。”
寇倾月脑海一空，溯心那张笑意盈盈的脸随即占据她整个回忆。她留给她的印象实在是太深刻了，深刻到难以磨灭。
但她深知一点，溯心跟他们揣的不是一个目的。
两人一路上心事重重。一个想着妖界的事情，一个利用术法探寻灵气。
气氛僵了好一阵，白亭安终于停步看向她。
寇倾月望向眼前的茶馆，真是好不熟悉，熟悉之余还带着十分的诧异：“你确定在这里？这不是自寻死路？”
白亭安见她这幅难以接受的模样，不由生出几分兴味来：“苏衡的？”
见她默许，他微微颔首，嘴角弯出一个微不可察的弧度：“他们该是清楚这件事的，也因此抹去了身上的灵气。只怕是没有算到我这里。”
“还有，我方才一路留心，整个长安怕是有好一部分都是长月楼名下的铺子。”
寇倾月望着茶馆叹着气无奈道：“这么说，还得再算上他生意上的朋友，说整个长安都有他的眼线，都并不夸张。”
上句才说完，便听她语气一转：“这样一来事情就好办了，我们先回去好好准备。历经上千年不倒的无双，怎么能这么轻易被蝼蚁分食。”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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