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为何不直接告诉他？”
寇倾月翘了翘唇角，她将手拢成拳放在唇边掩饰笑意。压低声音道：“你没过多接触妍芷，想必不会知道。她与白亭安纠葛颇深，我如今怀疑，她有可能是余卿弦的转世。”
“不过，这些于你而言，并不重要。这是我和白亭安之间的约定，你现在只需要替我转达轩辕陵锦的事就够了。”她将话题扯了回来。
苏衡略略颔首，随即问她：“那我们之间的约定是什么？”
寇倾月稍怔了怔，对他道：“我们之间……那就更单纯了。联合杀掉天下恶人，尤其是杜唯锦身旁仍死性不改的内戚。”
“还有。”他说。
“还有什么？”寇倾月思索了半天，良久不解地望向他。
“无条件信任。”
他话一出口，一下子便穿越众多时光将她拉回那个狼狈不堪的夜。她无力的靠在墙上，对他说：“你要信我。”
眼里微光闪烁，她抬眼对上他的眼眸，好像无形中注入了一份信任。
她缓声答：“好。我记住了。”
第二日的红日于天幕落下，转而便成了辰星铺盖夜幕。
顾妍芷坐在石凳上盘点了半天，最终抬起头对寇倾月道：“倾月，就剩下最后一日了。可是我们……也没寻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届时可怎么给长老交待呀？”
寇倾月听罢，拍了拍她脑袋，宽慰似的道：“你不必愁。可以试着感应此处的灵气，为提升做准备。这样一来，进步必然大。”
顾妍芷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两眼放空的望向对面的宫殿。
夜里凉风习习，寇倾月搬了一方木凳子坐在殿门口，望着漫天星辰，心里盘算着要不要做些什么，好让众人能得到些更合情合理的提升渠道。
想是没想出来，她却是先困倦了。
正准备起身，远处忽然飘来一阵暗香，款款萦绕在她四周。香气淡淡的，耐人寻味，品于末端还留了些香甜的气息。
这段暗香似有灵气，携着花瓣冲她而来。
寇倾月伸手攫取了一片花瓣，放在手心仔细端详。花瓣小巧，与它自身散发出的香味没有出入，是淡淡地金黄夹杂在奶白里，无端让人觉得温柔。
她起身迈步，顺着暗香飘来的地方，向前探索。随着着股香气来到月女行宫的正殿前。
殿门无故大敞，令寇倾月看清眼前的情形。
殿内的中央置着一方托台，上方悬着一只圆润的香炉。香炉散发着同花瓣一般的色泽，那阵幽幽的香气便是从它炉口出散出，飘至寇倾月眼前。
托台两侧放着两只圆滚滚的壶，壶身各镶嵌着一颗光滑明亮的澄蓝色宝珠。
寇倾月眼睁睁的看着香炉缓缓降落在托台上，稳稳当当的面对着她。炉身的某个部分突然凹陷下去，形成一个月棠花模样的缺口。
有声音飘进她耳朵：“无双的最后一任月女，我比任何人，都无比欢迎你的到来。”
这是个好听浑厚的男声，不知从殿里的哪个角落传出来，可又莫名的令人心安，仿佛带着一股神秘的力量。
“您是？”寇倾月不敢轻举妄动，站在原地回问他。
那道声音没有正面回答他，而是发出了一声悦耳的轻笑。笑声动人，寇倾月甚至可以听到他极浅的呼吸声。
缺口不知缘何散出飘摇的灵气，扩散到寇倾月眼前，又顺着她，一路向前飘绕。
寇倾月只觉得指尖一痛，她抬起手，指尖竟是溢出的血珠。她警觉的抬眼，便见缺口有生命似的，在澄蓝灵气的包绕下，将血化成缠绵的红丝，一缕一缕牵引到缺口处。
直到缺口慢慢变成一朵异常妖冶的月棠花，那道声音再次响起：“你可以看见我了，我的……月女殿下。”
香炉上方开始有千丝万缕的看不清的东西，在寇倾月眼里汇聚成了一个高大的人形，她只能看到他的上半身。
但她立即敏锐的察觉出来，这和昨夜侧殿的孤魂大约都是以精气聚成，不然不可能如此剔透晶莹。
可他的五官以及她所能看见的各个地方，细节全部都精致的不像话。
连他的发丝和睫毛，她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眼前的人，轮廓俊秀，五官更是独一无二的美。像是世间难寻的神明，于某种机缘巧合下出现在她的面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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