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当蝉都死了,枫树变成了红色。那么秋天就来了。
从今年的夏天开始,我担任上了一家it公司程序部门小组的组长。在二十五岁的年龄,年纪轻轻就当上了一个部门的小组长,也能够与优秀沾边了吧。
不过我是否是一个合格的儿子,这一点就有待商榷了。
结束了一天的工作,我在公司门口犹豫再三,最终还是决定,绕路到母亲住院的医院去探望她。
在椒三水区闹市的第一中心医院,精神神经科特别病房里。我的母亲独自一人带坐在床边。
母亲所住的是一间特别的病房,名为“温床”,房间比一般单人间要大上许多,里面的设施也非常完备。
独立的厕所、浴室、冰箱和电视等等,另外配备了一件小房间,让照顾患者的人可以留下来过夜。
而她的费用花销,也是如同它名字一般,非常的漂亮。
自从母亲住院以来,全部的费用全部都是我的哥哥言生承担。
我对此并没有掏过一分钱。
我已经很久没有推开,那扇挂着我母亲名字名牌的病房门。
刚刚踏进病房,我就后悔了。
一股浓烈的腐败得气味,混杂着每家医院都能闻到的浓烈药味。两种气味混杂成一种令人难以忍受的臭气。
……
嘀嗒,嘀嗒……
病房内相当的安静,心电监护仪发出冰冷的电子音,上面跃动着一条条绿色的曲线,规律而又杂乱。一旁鲜红的一串串数字,在告诉着人们床上的这个人还活着。只不过数字传来的信息,预示着她的状态并不乐观。
一旁的护士冷冷的看了一眼床上的人,并不在意得替她换了药。
随后丢下一句,如果有什么事情,请呼叫我,便踏步离开了病房。
我站在床边的不远处,默默的注视着发生的事情,似乎一切与我无关,又似乎与我有关。
看着躺在病床上的人……那是我的生母——把我养大的人。
我缓缓靠近母亲,听到了这边传来的动静,母亲迟缓得转过头来。她的反应相当迟钝。
她抬眼打量着我,微微歪着脑袋。
“我是忘悠,妈,你认得我的吧?”
我靠近病床贴在她的耳边跟她说话,她又微微摇了摇头,低声发出一声刺耳的“啊”。她呆滞的瞳孔中,闪烁起了一丝微弱的光。
“啊!啊啊……是忘悠啊………是忘悠啊……”母亲用着没有语调的声音,不断重复着我的名字,似乎不希望将它遗忘。
气氛非常的诡异,母亲瞳孔中微弱的光再次涣散了,又一次呆呆地坐在床边。
为了引起她更多的注意,我接着对她说。
“言生哥他,下个月就要结婚了。”
母亲把脑袋微微抬起,依旧是微微摇着脑袋,瞳孔毫无生机。
“……结婚……言生……”
“言生是我的哥哥,你的大儿子。他马上就要结婚了,妈,你马上就要做奶奶了。”
“……言生……大儿子……结婚……奶奶……”
依旧是好无语调的声音。
我不知道我还能做些什么,看着她日渐消瘦的脸颊,稀疏的白发下隐约可见的头皮。看上去像是九十多岁的高寿老人。
但其实,她这副如同灯火残烛的躯体,也不过才五十岁的年纪,可是她的头发却是变得如此的花白,如同雪一般的白色。
点滴缓缓注入她的身体中去,这写白色透明的液体,也仅仅是维持着她自身的消耗。
看这母亲现在的模样,让我觉得异常心痛。
而我是那么得无能,只能眼睁睁看着她那副躯体日渐失去生命。
[2]
年轻时候的母亲,总是美丽动人,温柔无比。与现在躺在病房中的她,判若两人。
现在的母亲,她既不美丽,也不温柔。与成常人交流都难以做到,吃饭下床走里,更是一种痴心妄想。
只不过,她似乎并没有忘记我的名字,言生大哥的名字。
还有一个陌生人的名字。
我从来没有听母亲提起过的名字——应当是写作,普罗斯。
从字面意思上去理解,似乎是一个外国人的名字,与希腊神话中的普罗米修斯倒是有几分小小的联系。
关于这个名词的其他我就不从而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母亲会对这个名字非常上心。人生走到了这种地步,都还将它牢牢铭记在心。
想到这儿,我忽然觉得,自己对母亲非常的不了解。
不知道她的过去,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突然得了这种奇怪的疾病。我甚至就连她的生日也不记得……
面对如此陌生的母亲,我的内心陷入到了深深的愧疚之中。
[3]
窗外的雨淅淅沥沥的在下着,滴滴答答拍打在窗户上,水幕沿着玻璃缓缓流淌而下。雨中的世界是一片寂静的。
只有雨落在地上的组成的节拍,仿佛是一首旋律悲伤的音乐。
虽然离天黑还有一段时间,不过密布的积云让光线变得不明亮,就如同黑夜一般。
屋内没有开灯,显得十分昏暗。不过我还是能够清楚得看清,母亲的脸——那干枯得丝毫没有水分的脸。
突然,一道白色的闪光炸裂在厚重的云层中,随后一瞬间,将整间屋子都照亮了,紧接着是轰隆隆的巨响。
闪电干扰了屋内的电子仪器,使它们发出了紧急的报警声。
这突如其来的雷声,着实把我吓了一条。而母亲的反应则更加的夸张。
她“咿呀啊!”的大吼大叫起来,就像是从床上跳起来一样,坐起身子来。
干瘪的双手不断朝着空中挥舞,用力撕扯着自己的头发,大喊大叫起来。
她现在对周围的一切都很戒备。
但是我不能,再任由她伤害自己。
“妈!”
我冲上前去抓住她的手臂。
“妈!你冷静一点妈!”
却不敢用力。生怕将她脆弱的手臂折断。
外面依旧回荡着响亮的雷声,闪电时不时得将屋子照亮,显得有些莫名恐惧。
“妈,没事了妈……没事了妈……”
就当我正想要说出,“没事了,别担心有我在。”
可突然之间,昏暗的房间内突然变成了一片的雪白。随后一声更为巨大的轰鸣声在天空上炸响。
“啊啊!!”
母亲一把甩开我的手,随后的尖叫,伴随着慢半拍的雷声在病房中回荡。
“他们来了!来了,他们真的来了!”
歇斯底里的叫喊,以及胡乱挥舞的手臂,让我不禁好奇她那干枯的手臂里,究竟是哪里来的力量。
“妈!没事的妈!”
我极力想要让她冷静下来,可收效甚微。
闻声而来的医生护士,破门而入,熟练且默契的对母亲进行着控制。
“放开我!放开我!”
母亲挣扎着,推搡着周围穿着白衣的人。
“妈……”我的声音有些颤抖,有些沙哑。
眼瞅着场面即将失控,医生从药盒里取出一小瓶透明的白色液体,熟练得将它抽到针管中去。
随后,对着母亲手臂血管的位置扎去,将杆推到地。
液体进入母亲身体后,慢慢发挥着它的作用。
可我却在混之中不经意间看到,我的母亲,用着一副祈求的眼神看着我,那无神,空洞的双眼中,仿佛在说。仿佛在说……
让我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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