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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第八章

“——士道、士道。”

听见耳边响起的声音呼唤,士道猛然睁大双眼。过了一会,他发现自己仰躺在原地。更重要的是,从望去的周围的房屋并没有窜起浓烟。

“成功——了吗?”

“嗯,看来是成功了呢”

零子回答士道的自言自语

虽然不知道正确的时刻,但是士道和零子再次穿越时空,回到了过去。

在和零子说明了事情的缘由,以及折纸来到过去和反转的原因后,零子利用投影出的刻刻帝再一次将两人送回到了过去。

回到火灾发生前的世界。

回到折纸杀死父母前的世界。

【没有时间沉浸在感慨里了,士道。】

“嗯……我知道。”

听见狂三的提醒,士道当场站起来,他握起拳头,低声呢喃:

“——去改变历史吧~”

“不过,虽然成功回到了火灾发生之前——但具体来说,接下来该怎么做才好呢?”

“难得有个帅气的开头,气氛就这么被你一句话给破坏了~”

“唔……我……我有什么办法啊……”

零子摁住额头,叹了口气。

“如果像无头苍蝇一样的话,又会重蹈覆辙吧。”

“现在的我们和刚才的我们不同的地方就在于,我们已经知道不久的将来会发生什么,只要利用好这一点,就可以办到。”

“好……好的……”

“首先,我们非做不可的事情是什么?”

零子从不知哪里掏出了金丝框眼镜和书本,以一副老师说话的语气问道。

“应该是——不让折纸杀死她父母吧?”

“没错,就是这样。那么,为了达成这个目的,我们应该做什么?”

“想办法阻止折纸……之类的?”

“那确实是一个浅显易懂的方法,但我认为阻止复仇心切的折纸不太实际。”

“唔……你……你说的对……”

“那么……让折纸的父母逃到安全的场所之类的呢?”

士道低着头,细声呢喃着

【原来如此,这应该比阻止折纸本人的成功机率要来得高。】

这时,狂三的声音又一次出现在了士道的脑海里

【不过,就算有陌生少年到家里告诉他们这里很危险,要快点逃走,他们会乖乖听话吗?】

“只要向他们解释原因——”

【说你来自未来,他们即将被未来的女儿杀死,所以希望他们相信你的话,跟着你一起逃走这样吗?】

“唔……”

这说词太过可疑,令士道冒出汗水。

“喂,我说,你们别只顾自己啊,好歹和我分享一下信息资源啊。”

零子一脸不满地看着士道,接着,身后再一次呈现出刻刻帝,举起手中的枪。

“刻刻帝——九之弹。”

将手中的老式手枪朝向自己,并且扣下扳机后,漆黑的子弹射入了零子的身体。

虽然子弹进入了体内,但零子却跟一个没事人一样。

【再说……假设所有事情顺利进行,真的成功让折纸的父母去避难好了,也不确定事情会就这样圆满结束。】

“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狂三的意思应该是如果这个世界依旧想要遵循原历史的发展的话,折纸有可能会再一次朝她父母避难的地方发射她的意大利炮……”

“.…..!等等,为什么零子你能听见狂三的话。”

士道有些惊讶地看着零子,零子指了指自己身后的巨大时钟

“诺~既然狂三可以和你连接意识的话,那我也可以和狂三连接意识,不是吗?”

【啊啦,没想到零子这么快就能够熟练的使用刻刻帝了,这可真是让我有点不愉快呢~】

“怎么,难不成你还怕你对刻刻帝的使用能力不如我这个萌新吗?”

看着隔空和狂三斗嘴的零子,士道露出了苦笑。

……不过,士道感到十分纳闷。他眯起眼睛对狂三说:

“狂三,你之前不是否定历史的修正力吗?”

【哎呀,我可不记得我有否定哟。我只是对是否已经证实抱持疑问罢了。】

总觉得被敷衍过去了,但现在不是争论这件事的时候。士道甩了甩头,重新打起精神。

“那么,你说该怎么办才好啊?”

“其实……只要折纸出现时,现场没有敌人,也就是那团马赛克,你们所说的‘幻影’不就行了吗?”

“啊……”

听见零子的建议,士道发出轻微的叫声。

大约五分钟后,士道躲在公园的草丛中,目不转睛地盯着秋千上的某个小女孩。

秋千上坐了一个头发绑成双马尾的少女,年龄顶多七八岁吧。

“琴里……”

士道看见她那无精打采的表情,胸口感到一阵揪痛。

正当士道因为琴里忧伤的模样而心痛时,他的脑海里以及耳边同时传来了一句话。

【士道,你好像变态哟。】

“为什么感觉你的行为很像变态——”

“我说你们两个……”

被说中内心在意的点,士道发出低吟般的声音回答。

【真是意外。我还以为你对“幻影”怀抱著敌意呢。】

“我不否认确实对他抱有敌意……不过,重点在于我对“幻影”的事情一无所知。如果现阶段就擅自断定他是邪恶的一方,不就跟只把十香她们当成灾害的人没两样吗?”

士道说完后,零子和狂三呆愣地沉默了一阵子后……

“噗呲——”

忍不住笑了出来。

“怎……怎样啦?”

“没,没什么,只是觉得——”

【觉得真不愧是你呢。】

狂三再次发出笑声后,继续说道:

【不过,我不太建议你这么做。他的个性难以捉摸,像你这种亚撒西的现充可是会被对方唬得一愣一愣的哦~】

“狂三,你对‘幻影’的事……”

士道话才说到一半就停顿下来。

理由很单纯。因为视野前方,在公园里的琴里身边出现了一团奇怪的马赛克。

幻影和琴里交谈了几句话后,便拿出了一颗类似红宝石的东西给琴里。

然后,琴里在触碰那颗宝石的瞬间,身体释放出淡淡的光芒。

与此同时,她的四周卷起猛烈的热浪,矗立起一道火焰漩涡。

“唔……!”

零子和士道压低身子后屏住呼吸,好不容易挨过侵袭而来的热浪。

数秒后,士道战战兢兢地睁开眼睛,便看见琴里的身影。她的身上穿着宛如和服的灵装。

“琴里……抱歉。”

士道神情苦涩地呢喃后,露出锐利的视线。

然后下定决心,冲到站在琴里眼前的马赛克团——幻影的背后。

“——喂!”

士道扯开嗓子大声叫唤。

【嗯…?】

这时,站在视野里模糊的马赛克形状的轮廓看似微微动了一下。幻影转动脖子,将视线投向士道。

“我想见你很久了呢——幻影。”

【咦?】

“幻影”发出细小的声音,微微晃动了一下身体。

当然,幻影的身体依然马赛克所笼罩。从士道的眼里看来,只看见马赛克形状的扭曲空间在晃动而已。

但这一个小细节却被身为精灵的零子所看见。

“刚才,他是不是动摇了?”

零子轻声呢喃道,在幻影刚才的动作中,零子似乎可以感觉到那个动作包含了动摇和慌张之类的情感。

【不会吧——你……为什么,你……】

“你……认识……我吗……?”

看见幻影出乎意料的反应,士道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

幻影动了动被杂讯笼罩的身体后,像是在地面滑行般逃走了。

【士道!】

“我知道!零子!”

听见士道的声音,零子点了点头,立即抱起士道追在幻影的身后极速飞行。

“幻影,你到底知道我的……什么事情啊……!”

幻影不断在陷入火海的街头窜逃,士道和零子追着他大声呐喊。

仔细想想,士道有好几项不明白的事。

被五河家领养之前,他在做什么?为什么威斯考特会认识他?

士道所具备的能力——封印精灵灵力的力量究竟是什么?

“唔……”

士道一脸悔恨地咬牙切齿

然后——就在那一瞬间,原本在前方移动的幻影突然停止了动作。抱着士道的零子也配合他的举动,紧急停下冲劲十足的身体。

“……幻影!”

【……】

从零子身上下来后的士道呼唤这个名字后,幻影便缓缓地动了动他那马赛克的身体。看样子,似乎是回头望向士道。

【“幻影”啊……你们替我取了这个名字啊。】

【对不起,我突然逃跑。因为我认为最好不要在她的面前。】

幻影接着说道。他口中的她恐怕是指年幼的琴里吧。

幻影沉默无语地伫立在原地。看样子,似乎是在打量士道。

【嗯,原来如此,你果然……】

接着像是恍然大悟般做出微微点头的动作,接着,覆盖在幻影身上的马赛克宛如雾一样逐渐消散。

从那团马赛克出现的是一名少女。

在看见那副模样后,零子感觉到了一股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总觉得自己似乎在哪里和对方见过,明明有印象,却记不起来。

“那副模样是……你是……园……”

【我现在还不能用真面目和你们对话,所以不好意思,暂时用虚假的面貌面对你们。】

【……你究竟是从什么时候来的?看你的模样,应该是从五六年后来的吧?】

“什么……!”

士道听见幻影说的话,染上惊愕之色。这也无可厚非,因为士道万万没想到幻影不仅认识他,还知道时光倒流的事。

不过,与士道惊讶的反应恰好相反,狂三依然保持冷静的态度,简直像是早就预料到她会说中这件事,零子则依旧站在士道的身旁,警惕着面前这位名为幻影的精灵。

【所以……你找我有事吗?甚至不惜使用时间倒流的子弹来到这个时代,应该不是纯粹来观光的吧?】

公园上空尚未出现闪闪发光的精灵身影。确认过这一点之后,士道轻启双唇:

“你……认识我吗?”

【嗯,认识,而且,十分地熟悉。】

幻影如此回应士道的话。士道感觉自己的指尖因紧张而颤抖。

“告诉我。我到底……是什么人?这股力量,究竟是怎么回事?”

幻影沉默了几秒,然后摇了摇头回答:

【我很想回答你,但只要不确定未来的你是处于什么样的状态,我就不能告诉你。再说,似乎还有人在偷听我们的谈话。对吧,时崎狂三。】

“……哎呀、哎呀。”

狂三在士道的脑海里发出冷静的声音回应幻影。

【你找我就只是要问这些问题吗?】

“刚才只是我的疑问。我找你另有其事。”

【是什么事呢?】

“我要你马上从这里消失。”

【那是把我要杀了你美化过的讲法吗?】

幻影忧心忡忡地叹了一口气。

【我也不是完全没料想到啦——】

“我并不是在说要不要杀了你,只是希望你尽早隐藏行踪。”

【哦?】

幻影兴致勃勃地继续说道:

【我可以问你要我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吗?】

“那是因为……”

被幻影这么一问,士道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因为他还不确定幻影的真正目的,要是和DEM的艾扎克-维斯考特一样是为了让精灵反转……

当士道苦恼着这个问题时,幻影感到不耐烦似的叹了一口气。

【算了,既然你无法回答,那倒也无所谓。不过很抱歉,恕我拒绝。我还有一点事情要处理。】

听见幻影的回答,士道大吃一惊。

“等一下!不久后这个时代——”

士道打算开口告知折纸的事情。不过——就在那一瞬间,士道的身体彷佛被一双无形的手压制住,动弹不得。

【士道,你怎么了?】

狂三疑惑地如此问道,但士道也无法回答她的问题。

于是,幻影缓缓走近士道。

然后举起单手想要触碰士道的脸颊。

就在幻影即将触碰到士道的时候,一双娇小的手突然抓住了幻影的手腕。

“你想干什么?”

手中握着天使的零子,抓住了想要触碰士道的幻影,在一瞬间将幻影甩了出去。但幻影仅仅只是在空中翻了个圈便轻巧地落在地面。

【……你居然没有受到控制——精灵吗……不对,从未见过的天使......你是……】

【为什么你会存在于这里——】

在看见零子手中的天使后,幻影就察觉到了不对劲,零子手中的天使,是自己从未见过的天使,原本自己所分离出的灵结晶所蕴含的力量,以及天使,自己都一清二楚。

但唯独眼前这名精灵手中的天使是自己从未见过的,自己也从未分离出多一个灵结晶。

“在询问别人问题的时候,是不是应该先展示一下自己的真面目呢?”

零子将天使——圣贤灵者的剑尖指向幻影,不知道为什么被称为幻影的精灵在用这副面貌面对自己的时候,一股无名的怒火会涌上心头。

【……现在和你交战对我的计划没有什么好处,那么,我先走了——】

幻影说完后,再次笼罩上马赛克,咚的一声朝地面一踹,飞上天空。

数秒后,当幻影飞离不远后,束缚住士道的无形力量才终于减弱。

“唔……呼……咳……咳……”

零子抬起头,望向上方。

“那家伙——到……底……”

然后,就在这个时候——

一道光线从天空朝飘浮在空中的幻影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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