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得那仙法从不外传，极难得到。
那一刻，飘季明白了她的心思。只是，原谅他，不能接受。
心已有所爱。
“所以，等素执上仙回了上界，你就可以和她永远在一起了。”镜儿抬起衣袖慌忙拭一拭眼角。
“希望你和素执上仙能够今生修得正果，成为……成为让人羡慕的一对儿……”说罢，她捂着嘴跑开了，泪水再也无法抑制地流下，清秀的身影夺门而出，慢慢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他呆呆地看着她离去的方向，闭上眼，轻轻说了一句。
“对不起。”
镜儿简单的情感，让他再次认识自己是如何自私。
素为了补全司篱的魂魄，不惜以身试险。
司篱为了偿还，舍弃了性命救素执。
浮止为了救司篱，可以容忍情敌在自己领地为自己心爱的人养魂。
镜儿为了让他活下去，费尽心思让他续命，最终甚至甘心退出。
他呢？
为了保护素执把司篱交了出去，害得他魂飞魄散。
为了一己私欲，而害的素执篡改司命簿未果被打入六道轮回。
为了得到素执的心，不惜诓骗她，利用她对司篱的情感。
从头至尾，他都在做什么。
想想当初，他仅仅是想永远陪在她身边。
他仅仅是想永远当她身边的红鲤。
他想呆在小塘里，想泼她水却泼不到。
他想呆在小塘里，听她每个夜晚说着一天的故事。
他想呆在小塘里，过着锦绣殿里只有他和她的生活。
无需锦绣千金为我用，只求清茶淡粥佳人拥。
他开始怀念了，怀念那个记忆的开端，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她是，他也是。
真好。
不知桃花又落了几瓣，不知风又吹过了几轮，素执回来了，推开栅栏，看见了还在发呆的飘季。
“她说了什么？”素执见他魂不守舍，不由得忧心地问。
“没什么。”飘季摇头。
“说实话。”素执毫不退让，没有想让他含糊过去的意思。
见她不肯松口，他犹豫了一下，说道：“素执，你想回上界吗？”
“回上界？”她没想到他会突然这么问，“当然，回了上界，就可以和你永远在一起了，也不必在意下界这些事，每天都要担心是否会有人来打扰我们的生活。”她笑笑，眼睛里闪烁着明亮的光。
“如此……吗。”飘季笑得有些牵强。
“小家伙。”素执忽然转过身去，抬头看着天空，“知道吗，其实，我一直有一种感觉，这种感觉告诉我，我一定要快点回到上界，因为，我的潜意识告诉我，我还有些重要的事没有想起。”
霎时，飘季的血液凝固了，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我想，那大概是我们之间回忆吧。那么重要的回忆，不可以一直忘下去。所以，我想赶快回去，赶快做回原来的自己。”素执回眸，浅浅一笑，又转了过去。
飘季无端觉得手脚冰凉。
那种驱使感，真的是因为他吗？
答案无需多想，当然不是他。
司篱啊司篱，你还真是阴魂不散呢。飘季苦笑。
无论何时，无论过了多久，他的最大敌人竟一直都是那个已死之人！一个不永远不会再有来世的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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