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季一声不吭地坐起，忍着疼痛一点点向她挪去。
素执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双目空洞，“我只是想知道，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
蓦然，飘季的手覆上她的眼，遮住了她的视线。
“交给我。”飘季还在喘着粗气，口中的血腥味刺激着他的感官，让他想吐，但被他忍下来。
素执刹那间呆住了，他的手上还残留着些许血，有些粘腻，她却意外地没有丝毫反感。飘季本就靠得近一些，再加上喘着粗气，热气时不时喷到她耳边。莫名地，她心跳加快，又有些心疼他。
她的手不自觉摸上他的手，感受着他的体温，自己也不知道怎的，脱口而出：“值得吗？”
“没有值与不值，只有想与不想。”他强撑着轻笑出声，结果是抑制不住地咳嗽了起来。
“躺回去，别再乱动了。”素执慌乱地扶他回去，心里早就被某种莫名的情绪感染得想哭。
飘季没有动，反而抓住她的手，定定的看着她。
“小家伙？”素执不知道他怎么突然抓住自己，不知所措地看着他。
“素执，我愿与你永结连理，白头偕老，陪你看沧海桑田细水长流，你可愿意？”
素执顿时瞪大了眼睛，只见他毫无开玩笑的意思，脸色由白转粉，由粉转红，清晰可见地红了耳根，她不自在地避开目光，“是不是有点……”有点太快了？
“记不记得我曾说过，日后找机会告诉你些事？”
“记得。”素执耳根粉红未消。
“其实我想告诉你。”飘季毫无征兆地把她拥在怀里，在她耳边低语，“上一世我们的故事未曾写完，这一世，已该重新执笔了。”
“孟婆汤让你忘了前尘往事，但我不允许你忘了我。上一世你爱的是我，这一次，也该如此。”
“小家伙，上一世，我曾爱过你吗……”素执的脸竟更红了。
“是啊。”飘季脸上的笑看不出丝毫不对，“是我的错，没有守住你，让你被贬凡间，使我们的姻缘中断。现如今，该拾回来了。”
忽然间，她的心中涌动起一股莫名的情绪，那种感觉很温暖，很想永生铭记，真的是在告诉她，她曾爱过一个人。
上一世，她真的是爱过眼前的人吧，否则也不会有这种感觉了。她暗暗想道。
“那我们的故事，该继续了。”素执笑了，眼角有些湿，把头靠到他肩上，“我愿意成为你身边的人，直至永远。”
“这次，不会再放手了。”飘季喃喃着，也不知是说给素执听，还是说给自己听。
两个人相拥着，在山洞里躲避把天空划得四分五裂的雷。外面是冷的，但洞内是暖的。
飘季的目光看向远方，给自己一抹笑，带着三分凄苦三分悲凉三分无奈，你看啊，只有以这种方式，才能把素执留在自己身边。
他是不是很自私？
可以借用她对司篱的情感化为己用。
他是不是很无耻？
可以面不改色地说着谎话。
他是不是很可笑？
可以以为这样就能永远留住她。
但除此之外，他还有别的办法吗？他失去过她，不想再失去了。痛过一次就好，不能再有第二次。
司篱已死，她已再世。
都是前尘了，他应该继续向前走。
这一世的她没有上一世的记忆，他可以在这一世让她爱上自己。
素执，你是我此生的执念。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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