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花是藏不住事的姑娘,她一回来便去尚云锦的屋里找到她,闷闷地倚着尚云锦吃着糖葫芦,待她吃完那两串之后,不消尚云锦问她她便自己说出了烦恼。
说了她上了那杂耍人的丝娟上舞了一曲、说了孟常言不理她、尤其说了孟常言抢她糖葫芦。
“那梅花知道常言为什么不理我们可爱的梅花吗?”尚云锦听完梅花的怨气之后轻笑。
房门外边的回廊上的铜铃清响。
尚云锦与孟禾的房间布置得很简单,即使现在凭着万安店攒下了一些闲钱,他们也没有去多添置其他的物件。
房内也仅仅只是屏风、桌椅、储物柜、木床与几排摆放物件的架子而已。
尚云锦与梅花说过人间男子提亲娶妻需要下聘,而女子嫁人时娘家家中则要置备嫁妆。
这些东西都需要银钱才能行。
或许这钱省着也是预备着这样的事吧,孟常言过了今年生辰离二十弱冠也就一年了。
梅花认真地想了想,她很想知道孟常言为何不理她,可是她真的想不明白。
她如实地摇了摇头。
但尚云锦却从这事中看出些名堂,她细细说与梅花听:“常言不理你,一则担心你的安危,那丝娟上跳舞的本事在人间必须得是舞技超群的舞娘才能跳得。你不经思虑,不加顾及地将自己置身危险,惹得旁人担心害怕,此为不该。二则……”
说到此尚云锦意味深长地顿了,眼睛里面微带笑意。
梅花自是眼巴巴地看着她,让她赶快解惑。
“这第二点可就有深意了,别人担心你可为家人朋友,可为师长,二则不同。常言是我的孩子,我自是知晓他的性格,你可知他待你可是不同的?”
懵懵懂懂的,又好像透过纱,穿过雾看见了些什么。
理不清,想不明。
梅花愣愣发呆摇头。
“罢,你对人事实在无知得很,这些终究得你自己去经历,终有一天你会明白这许多事理感情的。今日也不是大事,你莫去想了,不要烦恼自己。”
梅花想,娘的话从来都是对的。
如此她也就放下这些繁杂,酿酒待客一如往常,倒是孟常言扭扭捏捏又躲闪,梅花自与阿钦说笑不去睬他。
偶尔孟常言看过去对上梅花的视线,也总是他很快假装在认真做事,惹得梅花觉得奇怪。
天日渐冷下来,冬天就要悄悄来了。
在冷天里人是不断添着衣物,可梅花不需要。
在冷天里许多树木只留下光秃秃的干枯的枝干,可梅花树愈加好看。
阿钦是个冷惯了饿惯了的可怜姑娘,她尚且随着天的变化多添了一件里衣,更是好奇梅花怎的还是这般活气。
梅花当作为人间十六岁的姑娘,十五岁的阿钦自然唤她姐姐。梅花了解到这“姐姐”就如孟常言作为“哥哥”般是个温暖的角色,所以她待阿钦一向很好。
为一桌客人送去热酒与糕点的阿钦走到梅花身边,她自小营养不够比梅花矮了一截,皮肤也没那么水润白皙。
额前的刘海分开,她热起一壶酒,看向梅花问道:“梅花姐姐,你不冷么?”
梅花点点头。
“大雪天里也不冷吗?”
梅花点点头。
“那你怕热吗?”
梅花还是点点头。
“我不怕热也不怕冷呢,可是不是你这样的不怕冷,”阿钦从炉里倒出一壶热酒,双手捧住壶声贪恋上面的温热,“梅花姐姐帮我看顾好火呢,再热半刻也就够了。”
这次梅花摇头了,她叫了句“阿钦”,可是阿钦没听见提着酒壶走出去了。
阿钦来之前,这热酒烧茶向来是孟常言做的,梅花是不怎么碰这些火热的东西,尤其是火。
她最怕的就是火了。
梅花从树下望进那炉口里去,那炭通红通红的,像毒蛇的芯子。
害怕着却又想去突破自己,梅花慢慢地走近了那火炉,神情庄重紧张,面前那红色滚烫的是她的敌人。
也不知梅花到底盯了多久,反正阿钦再次进来的时候,就看见梅花离那火炉远远的,脚步踌躇向前,表情又苦大情深一般,甚是好笑。
阿钦的两辫头发垂在胸前,她唤道:“梅花姐姐。”
梅花一惊,肩头一抖被吓了一着。
略带疑惑,“你刚刚是在……?糟了,酒热太久了,味道得坏了。”
阿钦赶忙把炭火取出来。梅花一见那红色就往后退,那是她不能触及的东西。
双眼被捂上,梅花的眼前暗下来,没有了那红色,轻柔的声音在她耳边,“莫怕,没事的。”
一直紧张耸着的肩头松懈下来,这是足够令梅花定心的话语。
当孟常言的手挪开的时候,梅花眼前的红色炭火已经不见了,可阿钦的眼睛却亮得如那红色一样的耀眼。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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