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常言还算是个安分懂事的孩子,虽然会与田升的儿子田虎一同玩闹但都在原则之内,那都是些小孩子本该会有的玩闹,再过分也至少是不会为孟禾添麻烦的调皮。
不像对面田家,几乎每日都有别家因着各样的事找上门,而在人走后就能听见田升咆哮的训斥声和田虎“哇哇”的叫喊声。
在远离城镇有些偏僻的古朴平阳村中,孟家是少有的读书人家,许是继承了孟家的文墨书香,孟常言自小便聪明伶俐,他抓周时一把抓起一本《尚书》一直被村民称叹。
田虎揉着发疼的后背,抽走孟常言手上的书往桌上一拍,手上的力道似要宣泄心中的不平。
“你说你小子实在不够兄弟。你出的计策套了李叔家的鸟,你也吃了肉,可就你小子溜得最快还回来装孙子。那什么像你学习的都是什么鬼话,明明就是扮猪吃老虎,唬了一堆人。”
孟常言把书拿回来,翻回刚刚所看的那页,十分不赞同地摇头道:“田兄此言差矣。一说‘通机变者为英豪’,而我这正是不同场合的灵活变通。”
“你小子少给我来这一套。”
“大不了,”孟常言眼珠一转,一掌拍上田虎的背,“下次兄弟我拉着你一起溜,让你也学习学习‘变通’。”说得郑重其事,一脸正气,也就田虎晓得这人的本性。
他那些在外头懂事通透的模样实在让人气得牙痒。
田虎倒吸一口凉气,身子都被拍得忍不住塌向地面,“你小子轻点,这次我爹下手是真的狠。”
看着田虎皱起青筋的脸,孟常言自是看出来这估计不是一两天皮肉痛的事情。
孟常言扶他到一旁,为他倒上一杯茶还不忘调侃:“田叔呢虽看起来不苟言笑,但怎么说平日里也是待人有礼,压得住脾气,只因有了你这样的儿子大伙才能看到田叔那凶猛的一面,这还得多亏你了。我代大伙来向你表示感谢。”
说完还挺当回事的向田虎行了个大礼,只那嘴角蓄着的笑能看出来他的不正经。
“不和你贫了,横竖我说不过你这个多看两本书的。”田虎将茶喝完一置茶杯,懒得去看孟常言扎眼的笑。
他似想到什么,忽然正色起来,神色又带点神秘,他往孟常言身旁凑进一点,“诶,跟你讲个正事。”
看到田虎神色孟常言也收起了玩笑,他颔首说道:“嗯,你讲。”
随后从旁拿起一本陈旧泛黄的书,想来是被常翻,书页有些脱落。
他一翻,书便展开在一页,里面夹着一段小小的梅树枝,隐约还有淡淡的梅香飘出。
十八年了。忽然有一丝惘然。
他目光从手上的梅树枝转看向梅花树。我已将近弱冠之年,树也长大不少,可这梅树枝丝毫未变。
“你可听说洛河城起了疫病,传播范围甚广,死了不少人。最近好似与我们邻近的青山村也被染上了。”
孟常言听闻未予理会,显然提不起他的兴趣。他把发髻上的雕刻木簪拿下将这段梅花枝插了进去。“不错,长度刚好。”
他看向田虎,没顾田虎逐渐僵硬的脸色,自顾问道:“来,看看我这新换的梅花簪是不是不错?”
田虎气极,假装一脚踢过去,“你有没有听到我说的话,你这两根都是木簪有什么区别。”
“自然是听到了,你说有瘟疫我便换上这辟邪的梅花簪了。”
田虎无奈地一手捂脸,深感聊天不易。
“现在村子里每日都有人从张老那排着队拿一堆药出来,艾蒿的味道村子外都能闻见了,人心惶惶,瘟疫这事还用听说?”
田虎知道他把话听进去了,激动得抬起头,手一拍桌子震出极大声响,倒把孟常言惊得转头瞥他一眼。
“奇的是这瘟疫的起因。都知这疫病大多是在大灾过后或是因生活环境脏乱所起,比如那鼠疫和天花,可偏偏此病的症状前所未见。”
说到这田虎顿了一下,声调不自觉地降了下去,“前几日不知是哪来的一位道士说这并不是瘟疫,而是妖物作怪。”
“妖物?”田虎的话终于引起了孟常言的兴趣,孟常言看着田虎道:“你说这世间真的会有这种脱离人类的事物存在吗?”
田虎沉吟了一会,向后一靠倚着桌子,没有模样的搭着二郎腿抖起来,忽一转眼恰好看到了窗外的梅花树,手向孟常言一指玩笑道:“谁知道呢。就像别人跟你说你家的梅花树是妖一样,令人难以置信。”
梅花是妖?
这一句田虎随意的玩笑却被孟常言听了进去,他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就像有一团棉花塞在喉道,咽不下也吐不出,放着难受又极有感触。
他们谁也没见过妖,但是妖的说法却一直存在,从古至今,书传或是俗语,总能捕捉到一星半点。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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