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时候,我曾有一个很爱的人。
只可惜,在惶惶的黑夜中我弄丢了她。
后来啊,我与她的裂痕越来越深。
那时候,我以为岁月还很漫长。
只可惜,未来的我已没有前行的勇气。
后来啊,只有眼泪可以慰籍伤口。
那时候,我的双翼再次被折断。
只可惜,没人为我流泪使我感到悲伤。
后来啊,我只得一个人沉溺往事。
我,一个人看落花。
我,一个人看流水。
阅,四季风景。
忆,相恋往事。
笑,岁月痴狂。
这一个夏天没有繁盛的故事。
来年也秋天不会有爱的果实。
这一个冬日若是找到了鲜花。
来年的春天我是否会遇见你?
我带着虔诚,去探寻,去寻找。
可我还是寂寞冷清,孑然一身。
呵,我们之间就只能这样。
虽不悔那次遇见,
但不愿再续前缘。
愿,梦中再长厮守共白发。
*
爱珐玲听到了牢门打开的响声,抬起头懒洋洋的向身后的窗户望去,她以为又是那位加加利人过来审问自己,又是过来给自己添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她只是靠在窗户懒洋洋的看着外面的世界,看着那蓝色的天空和白色的浮云。
有些事她自己不愿承认,也不愿意去想。直到审判即将开始的时候,她才意识到是她自己不愿意去承认,不愿意去想。
对于哥哥和嘉尔等人的愧疚,一直隐藏在她的内心深处,外面的人没有进来。她也索性闭上了眼,侧躺在床上,逼迫着自己不要去想玥漓那孩子的任何事了。她听着自己的心跳,感受着自己的呼吸,
她想,在此之前,她从未想过自己的心跳会在某一天停止跳动;自己的呼吸会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爱珐玲的想象力一直不太好,但她还是想象着自己的尸体是怎样躺在不足三尺的墓穴中,自己死去之后哥哥和嘉尔等人是如何自己坟墓上痛哭的样子。
“还有,漓儿会伤心吗?”她问自己,“应该会的吧。”
“玥漓大人,”她听到有人毕恭毕敬的说,“你不进去看一看吗?”
爱珐玲浑身痉挛似的吃了一惊,她屏住了呼吸呆呆地回头看着她,看着看着爱珐玲突然剧烈的咳嗽了几声,血丝顺着她的嘴角蔓延出,良久她笑了,殷红色的血丝勾勒在她的唇角,她笑的很开心也很落寞。
玥漓也在门口用一种哀伤的眼神空洞的望着她,她的笑容有些刺眼,她低下头不敢看她的眼睛。
守卫跟着玥漓走进了牢房中。
“玥漓大人清稍等一会,手下已经去搬椅子了,马上就来了。”守卫躬着身子低着脑袋,毕恭毕敬的说“大人还请多多原谅…我们不知道大人光临,否则应该提前做好准备的。”
“不用。”玥漓摇了摇头,“不需要任何的准备,你们离开,让我和她单独谈一谈。”
“这……”守卫露出了一副为难的神色,“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难道我的命令就不是命令了?”
“是。”
爱珐玲躺在床上,虽然她没有在看玥漓,但是她仍能感觉到玥漓的目光正看着自己。
士兵正要离开,玥漓却叫住了他们。
“这是谁下令要求的?”
她指了指束缚在爱珐玲身上的镣铐和枷锁。
守卫想了想说,“这是他特别命令的。”
“解开,”她用不可置疑的声音说,“快点。”
“对不起,”守卫摇了摇头,“这些东西的作用恐怕大人你比我更加清楚吧?”
“算了。”爱珐玲虚弱的说,“漓儿你也就别为难他们了。我不是早说过的,一但他看不惯的东西,他就会想方设法的毁灭他们。比如在索多玛和蛾摩拉他降下的硫磺和烈火……可是话又说回来城里的人真的罪大恶极吗?如果真的罪大恶极的话,罗德的妻子为何要回头一瞥呢?你们常常说她是因为心中没有信仰因为对于神的冷淡和漠然,违反了神的忠告。可是我们何尝不是由那些人创造出来的呢?她的回眸一撇只是内心的感性战胜了理性罢了。我们对于凡间来说是遥不可及的生物,可是我们给他们带去了多少不必要的麻烦啊?时候到了,我们也应该消失了。”
“够了。”玥漓不想理会爱珐玲说的话,而是问他,“这些东西她带了多久了?”
“大概从她被抓到了就开始带在身上了。”
“怎么说,已经有半年多了?”
“大概吧。”守卫想了想说,“如果不算之前在水牢的那段时间。”
“立即解开。”玥漓下了命令,可是守卫仍然一动不动。
“大人别为难我,你是知道我没有做主的权利。”守卫沉默了一会后说,“一但收到了达纳斯特大人或者上帝大人下达的指示,我一定立刻给她解开。”
“你……”玥漓爱珐玲床上站了起来,她虽然声音说的不大,但已经有些生气了。她深吸了一口混浊的空气,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免得对这位无辜的冥顽不灵的守卫产生一些不必要的负面情绪。守卫也无奈的耸了耸肩,因为他没有权利解开爱珐玲的锁链。
“你们俩可真像。”爱珐玲突然笑了起来。
“什么意思。”玥漓走坐下用手指将她的凌乱的头发顺到了耳后。
“你说呢?”爱珐转身望了望天空飘浮的云烟,又看了看远处若隐若现到山脉,神秘的山脉隐藏在云雾中,虽然看不清,但却清晰的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冥顽不灵以及只知道听从命令这俩方面。”
说这话的时候她一直没有回头。
她继续开口,“其实,我之前一直在想我们俩的关系。我觉得当我把这一件事情彻底想明白了的话,我就能知道为什么会觉得愧对于他们了。”
不用爱珐玲说,玥漓也知道他们指的是谁。
“我总是喜欢从最坏的地方想起,我知道我要去死了。”
“不…不…”玥漓听到她说这话面色瞬间变得惨白了起来,她弯下腰带着哭腔说,“我会向他求情的。你不会死的,不会……”
“别激动嘛,漓儿听我说完。”爱珐玲反倒是显得很轻松,她转过身盯着玥漓的眼睛,平淡的说,“总归是要死的,不过只是长短罢了,我自从进入到这里之后整天就只在想两件事:过去和未来,我总是在劝自己别想了。所以我总是透过窗户看到天空,看浮云争取寻找一些无聊的趣事。来打发时间,天变暗之后,夜晚就来临了。我再次改变思路,去数黑暗之中闪烁的星星。等到深夜星星也消失之后我就开始期待黎明的到来,在这半年里我几乎每次到了孤寂的极点都是在期待黎明的那第一缕阳光出现在窗外。不过最闹熬的也是那个时候,当天空变成红色,意味着新的一天又来了。过去和未来又开始萦绕在我的心头。”
“在说什么哲理呢?”达纳斯特突然出现在了牢房中压低着嗓音说:“没打扰到你们进行思想上的探讨吧?”
“你来这干嘛?”玥漓冷冷的说。
“别这么紧张嘛。”达纳斯特笑呵呵的回答,同时蹲了下来轻轻的吻了下爱珐玲的手背。
“别逼我动手。”玥漓全身发抖,怒气冲冲的看着他。
“你可没有权利杀我,”达纳斯特笑嘻嘻的朝着她说,“毕竟我可不是堕天使,只是一位平平无奇掌管着轮回路的普通小神罢了。”
他说“堕天使”这三个字的时候说的特别重。
“斯玛特,将这位小姐身上的枷锁解开。”
“是。”
玥漓和达纳斯特站在一旁,等着他将镣铐和枷锁解开。
达纳斯特在精神世界给玥漓传话,“劝劝她呗,或许你的话她能听的进去,不行的话你在向那个加加利人求求情。”
“我们之间的事不用你插手。”
“我可不想看到嘉尔,我的那个傻妹妹那么伤心。本来七世轮回后就可以进阶成上品神,结果偏偏在最后一世正好遇到了下凡爱珐玲。现在好了,我的那个傻妹妹说什么如果她死了我也不会苟活。”
“这是你们之间的事,与我无关。”
“是吗?话说,你们不会真的要对爱珐玲进行审判吧?!”
“不知道……我现在的心很乱。”
“要不要,加入我们?我想,阿布拉克萨斯大人会很欢迎你的。”
“够了!”玥漓严厉的说,“我想我应该说过很多次,我是不会加入你们的。”
“这么激动干嘛啊,上帝也好阿布拉克萨斯大人也罢,我们不都是给浮士德大人服务的嘛。自从千万年前浮士德大人失踪后……”达纳斯特想接着说下去,可是看着玥漓困惑不解的样子他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脸上恢复之前那种笑嘻嘻的表情说,“算了……我说的太多了。忘了刚刚我说的那句话吧,就当它是胡言乱语,提起浮士德大人也没有多少人知道了…况且浮士德大大人他还生死未卜。”
玥漓是知道关于浮士德的只言片语的,是从爱珐玲哪里听来的。她知道在混沌初始之际,浮士德是凡间创出的第一个神明,后来他创下了神庭,为了使游荡的孤魂有一个归处他设立了天堂和地狱,天堂由上帝和天使管辖,地狱由阿布拉克萨斯和魔鬼管辖。天堂主要是那些善行大于恶行之人的归处,地狱则是恶行大于善行之人的归处,同样,神明也有善恶,所以浮士德大人还在在天堂最深处设立了由魔鬼管理的监狱,在地狱最深处设立了由天使管理的监狱,为了惩罚堕落的天使和魔鬼。
“天堂和地狱都不是天使和魔鬼所创造的。
善业和恶业都不是顺理和违理可解释的。”
这是玥漓从爱珐玲哪里听到的关于浮士德的一些事迹,但是爱珐玲说的那些东西和她在书中看到的内容完全不一样。
世界是由上帝创造的,撒旦是背叛主的堕天使。
我说:
众神皆归我管辖,
天使乃我羽翼,
恶魔乃我宿敌;
堕落者当属异端,
审判日来临,
一切叛逃者皆归于尘土。
……
束缚爱珐玲的枷锁刚一解开,空气中就弥漫了一丝血味。尽管她极力咬住了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呻吟声,可是越压抑反而越难受,一口鲜血从她嘴里再次涌出来。
“怎么了?”玥漓跑到了爱珐玲身前施展了几个术法,但爱珐玲闭上了眼睛,伸出了苍白纤细的手推开了她,身体往后面退,艰难的靠在床上急促的喘气。
玥漓怒气冲冲的看向了达纳斯特,达纳斯特撇了撇嘴,无奈的说,“别生气嘛,这个东西就像插入身体里的利刃一样不拔出的时候一直在折磨着你;拔出来的瞬间血液却跟着伤口一同流出来出来了。”
“走咯,斯玛特。”达纳斯特继续说,“对了,我再给你一个忠告吧:听从自己的内心。”
“你想告诉她的是这个吧?”他回头眨了眨眼,看着爱珐玲虚弱的脸庞微笑着说:“不过你讲的怎么复杂干嘛呢?也对。你们这些天界的神啊,总是这个样子。那像我们,看惯了生死离别,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说完,他留下了一个神秘莫测的笑容便消失在了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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