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来了。”
应天的这句话说的,仿佛他等待已久。
老者不明白,难道他早就知道自己会有这一招?而他又想要做些什么?
下一瞬,应天腾身而起,升至了与那八件压阵物同样的高度。
就好像那八件压阵之物是在围绕他缓缓旋转。
而应天手中的剑意已经升到了顶峰,越过千年的时光而来的另外一个人的执念,今朝就要借由应天之手在此处大放异彩。
应天的脸上也浮现起了笑意,他抬起手,剑意充盈呼啸,犹如世界上的山风全部都被他揽到了此处。
而那个同样身为剑修的老者终于明白了他要干什么了。
他竟然想要在这大阵的重压之下,一举将这八件压阵之物全部破坏。
这简直就像是痴人说梦一般的事情,但是面对少年和那把剑,老者却感到万分的心悸,只觉得要是他想要这样做,就一定能够做到。
“快阻止他!”
老者的声音因为急迫而扭曲变调。
他将自己全部还能够调动的灵力都灌注到右手之上,然后将那把长剑猛地掷向了空中。
随着长剑的掷出,他的右手手臂甚至都因为用力过猛,而整个脱臼。
长剑则带着耀眼的光亮向着那空中显得非常渺小的锦衣少年而去,与它同时的还有另一把少年的金刀。
这两道光芒在黑夜的映衬之下如此绚烂,犹如流星燃尽了它一生最后的光华,但是最后也只能消失无声。
在那一剑之下,这两道光就像是火苗投入了大海,转瞬即灭,甚至激不起一点波澜。
也在这一瞬间,光芒亮到了极致,将八件压阵之物和那锦衣的少年都笼罩在内,淹没得再看不见了。
天空中像又生出了另一轮圆月,只是离着地面更近,也更大。
在这轮明月之中,那一剑无可阻挡,悬浮着的八件压阵之物转瞬而碎,直接化为了无数灵力的光点,莹莹飘散。
而那明月也突然散开,如同排山倒海一般的剑气涌向了四周。
压阵之物既然被毁,大阵也同样受到了震荡,又开始扩张,变回了原来的大小。
应天缓缓下落,落到了一座双层小楼的屋顶上。
他手中的那把剑在那一剑砍出的瞬间,就已经骤然崩断,此时已只剩下了半截剑身,再不复那往昔森然,只成了历史的冗余。
在这一场惊人的反转之后,一切却仍还没有结束。
在大阵恢复之后,从锦舟城的八个方向同时升起了一道光柱,然后汇聚进了那大阵的金色光幕之中。
“怎么可能!”
这次老者不再只是惊骇了,他无法置信,因为这根本就是不可能不应该发生的事情。
所有人都亲眼所见那八件压阵之物已经被少年的一剑彻底毁坏了,怎么可能还在那八个阵脚之处发挥作用?
可是大阵真的稳定了下来,这不是障眼法,也不是幻术,是真真实实存在的。
山河塔的顶层,
尔春飞身跃上了顶楼,里面那个大阵之中,楚今缓缓地睁开了双眼,然后向她看过来。
尔春声音中带着困惑地问:“怎么样了?”
楚今回答:“大阵运转恢复了正常。”
他是最能够感知道大阵变化的那个人。
无论是谁用了什么方法,这大阵的其他八个阵眼之中确实出现了八件压阵之物。
楚今长舒了一口气,现在身为中心阵眼的山河塔已经不再需要他的灵力作为维持的根基,但是他一时半会儿还不能离开此处。
而得到了楚今肯定的回答的尔春,向着西边往了过去,那团亮光已经彻底熄灭,剑气的余波也在八个阵眼恢复之后而被消磨了。
那片区域又重新被笼罩在了黑暗之下,一整条街,只有三四盏没有受到波及的灯笼还亮着阴蓝的火光,照亮了附近的一小片区域,可以看到一些人影攒动的景象。
然而要从山河塔这里看去的话,距离也是太过遥远,就算有灯光,仅凭人的肉眼,那些人影都如同一个个小黑点似的,分不清谁是谁。
楚今也走到了窗边,也看向那个方向,一道青色的光从他的眼瞳深处亮起。
他这是眼观山河法,可以将百里之内的所有景物都巨细无遗地尽收眼底。
尔春问:“看到什么了吗?”
楚今道:“并非是周平或尹律之,而是个少年。”
尔春奇怪地道:“什么样的?”
楚今描述“人族,穿着一身锦衣,扎着马尾,头戴金冠,手拿一柄断剑,大概十六、七岁的少年。”
“……”
察觉到尔春突如其来的沉默,楚今有些奇怪地问:“怎么了?你认识?”
尔春回答道:“锦舟城内可没有,在那样的境况下仍能够一剑斩碎那八件压阵之物的少年。”
楚今点点头,他也很清楚,在大阵压缩的境况下,要一口气斩去八件压阵物,其实已经等同于破坏整个大阵的力量了。
尔春接下去才道:“但是结合你的描述,与一个剑修之中流传的一个传说人物十分相似。”
楚今有了些兴趣地反问道:“谁?”
“南来客。”
“这个名字,倒不如说更像是个称号?我倒是没听说过。”
尔春娓娓道来,“是在剑修之中才有的一则故事而已。传说是四百年前的一位横空出世的少年天才,仅花了一年不到的时间,就挑战了跃龙国百余位的剑道宗师,从无败绩,而后便又销声匿迹。”
“四百年前的人物吗?哪怕是那时就有了逍遥境修为的修士,到如今也该是垂垂暮年之身了吧?而且只用了一年不到的时间就挑战了百余位宗师,最后还随之便消失了,真是没头没尾的一个故事。不过想不到你竟然也会去听这些传奇小说似的的没凭没据的故事,真是少见。”
尔春沉默了片刻,然后才道:“嗯,我大学的时候,有一段时间,这个故事十分盛行,剑术系的学生或多或少都听过这个传闻。不过也只是传闻而已,我后来翻阅过大量的老旧剪报或是书册传记,都没有关于这个人的记载。”
楚今倒是不觉得奇怪:“也是,就算这个少年真的存在,那些剑术宗师们又怎么会将自己战败的事情到处宣扬呢?肯定是少不得有人在其中动动手脚,好叫新闻社的那些人都闭上嘴。”
“……”
楚今看着那个方向,那个少年正踩住了一名狼族大妖的手掌,正在对那些大妖讲话。
虽然楚今的双眼通过秘法可以看得很清楚,但是却听不到那边对话的声音,实在有些遗憾。
城西,
应天站在屋脊之上,俯视着众人。
那白龙府作为领头人的老者一脸的惊诧失神,就连眼神都变得空洞了,他着实不能理解现在发生的一切变化,到底是因为什么。
他们自然是不知道,应天早在前几日的妖市上时就雇佣了那几个妖族的孤儿,在城中乱转,如果遇到什么让她们靠近之后感到不太舒服的地方,就画在那自己给他们的地图之上。
那张图纸之上一共画了十来个地点,应天以阵法运行的规则推算,最后找到那八个正确的阵脚之位。
所以大阵开启的时候,也就是他去放置压阵物的时机,所以他才跑得有些累了,幸而赶过来的时候还来得及。
但是要让新的压阵物起作用,那么旧的压阵物就不能存在。
应天可懒得一个个去找那些散落四方的白龙府成员,取得他们的压阵物,所以才故意在这里和这五人周旋,逼他用出了那非得聚集八件压阵物的最终手段。
不过,他要等的那个人却是还没有来。
正这时间,那爬在地上七孔流血的狼妖突然挣扎起身,要趁着白龙府的人现在失却压阵物,又被那个少年的所作所为震惊到的这个间隙,猛然向着之前对他下手的那个老妪扑了过去,势要报对方刚刚重伤了它的仇。
那雪亮的尖锐指爪还没有到达老妪的背后,就被应天一脚踩住了。
“给我安分点吧!”
那狼妖有些愤怒的抬头,却看到少年右手双指如做剑诀,凝出了灵力的光点。
“你难道不是来帮我们的吗?”
应天皱眉,他实在是不喜欢跟这种又坏又蠢的东西聊天,他嗤笑一声,然后道:“帮你们?我当然不是,你们是不是太过自以为是了?此前我在比擂上没有杀你们这些败类,让你们心中觉得有了莫名的底气了,以为我是不敢杀你们了是不是?”
那狼妖瞪大了眼,惊诧地道:“什么?!”
应天接着道:“我留着你们的性命,不过是为了让你们能够有足够的人数和力量在这里拖延时间而已,如今看来嘛!确实也是勉勉强强啊!”
要不是觉得这些来参加夏至日的妖族有极大的可能会在这里败局,而为了让他们能够多撑一些时间,至少撑在自己放置好压阵物前来,他又怎么来会刻意留下这两只大妖的性命,特别是这头吞噬了同伴内丹的狼妖。
而那狼妖已经说不出话来了,他没想到自己作为大妖也在山中坐拥了一个山头的妖族势力,现在却成了这少年指掌间的一枚棋子,而且还是一枚最没用的弃子。
俗称炮灰。
拖延时间用的工具人。
还没有被期待过能做好这个工具人。
应天可没理会这狼妖彻底灰心丧志的模样,只是对着那些白龙府的人道:“我之前已经说过了,我是来等人的。”
“是等我吗?”
一个男子的声音突兀地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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