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天坐在轿辇之中,虽然周围无论是妖族还是人族都因他说出的那句大实话而露出或怒或惊的表情。
而对于应天来说他真的是跑累了,想要歇一歇,然后这里唯一可以坐的地方也就只有这个轿子了,只是这个轿子比他预想的还要不舒服。
但是既然他坐在了这顶代表了妖族的轿子里,那么白龙府的人就将他视作了敌人。
至于那些大妖们,用一种警惕猜疑的目光注视着他。
最先出声的仍是那个急不可耐的黑脸猴妖。
他带着些怀疑试探地问:“你是来这里干什么的?”
应天道:“我等人。”
他悠闲轻松地说完这句话,简直像是坐在某处的茶馆之中一边品茗一边在等候自己的友人一样,而不是在敌人环伺的妖市之中。
他说他在等人,但是等的是什么人却又不说明,令白龙府心中不安。
但是要在那老者看来,眼前的少年更像是一个故弄玄虚之辈,毕竟他身上的灵力低微,就算是他真的有什么熟人也在附近,要搅进这趟浑水之中,但是以他的修为能结交到什么样的朋友来,又能够掀起多大的风浪来?
况且现在锦舟城真的是不会再有什么计划外的能人异士,这种靠着虚虚实实的言语来扰乱他们的,真是可一而不可再。
不再等待观望,那位得了聚灵草帮助的白龙府老者,秉着先下手为强的原则,一剑向着轿子之中去了。
应天手下那把剑上的剑意已经到了顶峰,在那老者势若万钧的剑势之下,千年竹的轿子咯吱一响,已经裂成了两半。
应天的长剑出鞘。
他的身形腾转,飘然从老者的剑锋之下躲开,与他的身法相比,那剑实在太沉重,也太迟钝了。
而在老者出手的一瞬间,那面容被毁的女子,也同时出手了,长鞭如同灵蛇,向着少年脆弱的脖颈而来。
应天脚下步伐挪动,避开长鞭的路线,然后手上的古剑的剑锋从鞭子上擦过,充盈的剑意就这样以巧妙的力道偏转了鞭子的去势,使它正好缠住了那迎面而来的金刀。
而远处的那个健壮的中年男人猛然催动全身的灵力。
被蛛丝缠住的骁受到控制,不管自己的身体损伤,强行撕裂了那个茧,然后向着应天一拳锤来。
应天整个身体轻盈地跃起,踩在了骁的肩头。
而骁的拳头正好锤中了那老者手中的长剑。
被这大妖不畏伤势的倾力一击,饶是实力有所提升的老者,拿着剑的手也不由地沉了一沉,整个人身体就向着一边坍塌下去,脚步为了维持住平衡也往旁边踏出一步。
长鞭又临,越过了老者的肩头,这次手持长鞭的女子不再托大,只是向着应天的脚踝卷了过来。
应天的长剑下沉,然后点在了骁左手的那红珠串之上,而那剑身同样在这条直径之上截住了鞭稍。
长鞭将要偏转,那女子咬牙,手轻轻一抖,强行阻止长鞭改向。
但是应天面带微笑,剑尖之下,珠串崩裂,飞散开来的红珠砸在那柔软的鞭子上,破去了它的力道。
而应天手中的长剑一划,也破去了骁另一只手上的红珠串。
他这才从骁的肩上跳了下来,然后顺势重重的踢在了骁的胸口,让他飞跌了出去。
那边的牛妖睁大眼看着这场好戏,这少年是他们的对手的时候看着真是分外可怖,让他觉得这辈子都不想再遇上他。
而此时他却成自己这方的帮手,那牛妖只觉得踏实可靠,顺便再幸灾乐祸一下对手将要遭遇的悲惨未来。
他面上不显露,但是心中却已经是有些窃喜和得意了。
他太过沉醉于那自得之中,所以骁的身躯飞过来的时候,他真是一点防范也没有,被砸了个结结实实。
没了那件防身的宝甲,这一下他可真是吃痛,不过还好牛族最突出的就是他们的都极有毅力,被杂了这么一下,虽然吃痛,但是拍拍屁股站起来,还是好好的一个大妖。
骁猛然吐出了一大口血,但是这倒不是因为应天踢他的那一脚使出了多大的力道,而是被那血色珠串控制,强行使力的后遗症。
而应天身周,那些上有金色文字的红珠在空中散开,吃了亏的女子和老者各持着武器骤然退开。
一股夹带着粉色桃瓣的香风轻轻吹来。
应天不慌不忙,手中的长剑一抖,剑身嗡鸣,剑意震荡而出,如同水波,一下就将那阵香风吹散了。
香风散开之后,而那一粒粒的红珠并不再针对骁而去,围绕着应天而转,在香风散去的一瞬间,扑了过来。
应天的嘴角扬起,露出一个微笑,然后手腕移动,剑如挥杆,将那些红珠打向了那个暗中释放毒雾的老妪。
那红珠来势极快,老妪一惊,用力挥动了手中的桃枝,那桃枝之上的花瓣连着落了十来片,变成了一阵粉色的雾气,遮挡在自己的身前。
红珠进入了那片粉色的雾气之中,却并没有被那其中蕴含的腐蚀之毒立刻溶解,只是那上面的金色文字在雾中渐渐被腐蚀,开始剥落。
那雾气虽然浓厚,但是到底是临时聚集的,红珠的速度又快,就算上面的金字有所消磨,仍是穿透了那层粉色雾气,重重地打在了那老妪的双肩气穴之上。
“啊!”
那拥有少女面庞的老妪吃痛地惊呼了一声,然后一张脸变得煞白,双手不自主地颤抖,那枝盛春桃花便也随之坠地。
同时那红色的珠子也耗尽了自身最后的灵力,金色的文字彻底消失的一瞬间,它也化为了糜粉。
那作为领头者的老者看了一眼两位同伴,然后咬牙切齿地又向着应天冲了过来。
长剑、金刀、长鞭。
这三种武器交错之间,应天犹如游戏一般轻松应对。
在外人眼中看来,这可能根本就算不上一场战斗,因为在其中的那个少年,没有任何一点多余的动作,只是轻轻地格挡开金刀,那抽来的鞭子就被阻挡,或者老者剑势猛然砸下正巧又将那金刀震得偏了方向。
而少年悠然来去,毫不费力,甚至脸上都挂着怡然自得的表情,就如同和小孩打闹的大人一般,掌控着全局。
如果不是在这个情形之下,周围观战的那些几乎都要为少年而喝彩了。
打斗之中其实很多时候并不是你人多就占了优势,如果不是经过训练,或者天生默契,能够配合得当,别人反而就会成为你战斗之中的负担,好好地打击敌人,就变成了痛击你的队友。
像这白龙府的几人便是如此。
那老者身上的灵力提升到了最高,只要他的剑能砍中那个少年,对方一定就会毙命在自己的剑下,但是却无论他怎样将那一心剑谱之上的招式使用的纯熟,仍是连少年的衣角都沾不到一片。
少年甚至不是用那把剑在对付他,而是用其他的同伴在对付他,但是在场的三人却又是无可奈何。
旁边的大妖都在看着这边的热闹,然后
那老者一剑递出再度落空,却突然冷笑了一声,然后抽身而退。
“退!”
随着老者的这声大喝,其他的两人也都各自地退开。
周围的大妖奇怪地看着这几人的举动,不知道他们究竟想要做什么。
那老者却已经开始默念口诀。
骤然,除了他之外的其余四人身上,开始透出了一点光亮,四件压阵之物被灵力托举着从四人的怀中飞出,然后直向高空而去。
接着不久,另外的三道灵光从锦舟城的三处也汇聚而来。
八件压阵之物同时汇聚在了高空之上。
又或者说是在应天的头顶之上。
而随着这八件压阵之物的汇聚,锦舟城的大阵也开始以应天所站的位置凝缩了起来。
随着阵术所波及的范围越来越小,那身处阵中的作用力就越来越强,对灵力和妖力的压迫宛如泰山压顶的感觉。
就算是那些妖力本就低微的妖族和没有灵力的普通民众都开始感应到了空气凝滞,就像是要有暴风雨来临的那种低气压,给他们带来一种极为不祥的预感。
更不用说那些大妖,或者是境界比较高的人族修士。
随着灵力和妖力的退去,那些本就受了伤的人族和妖族,没有了体内力量所带来的压制和修复,便转瞬伤势爆发。一个个脸色苍白,冷汗不止。
而正处于极为靠近大阵中心的数人更是如此。
骁重重地咳出了血块来,他的双手垂在身体两侧,微微痉挛,再也不能动弹。
而受伤极重的那只狼妖,更加是七孔流血,奄奄一息的状态。
这控制八件压阵之物压缩大阵,本是府主教授他们用来应对那个坐上了千年竹的轿子,成了妖族的领头者的大妖的杀手锏。
而现在虽然对象换成了是个人族,但是确实也是坐过了那个轿子也是没错了。
失去了压阵之物,随着大阵的压缩,就连那其他几个白龙府的成员也开始脸色不善起来。
但是唯独,老者针对的那个锦衣少年,站在这大阵的中心,头顶悬浮着八件压阵之物,却是面色不改,手持长剑而立。
老者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少年会一点没事。
应天看了一眼高空,然后道:“终于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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