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随意的提娅丝现在十分生气,程度到了待在她周围身边的人一眼看得出现在依旧我行我素的黑发少女将会被痛批一顿。
“刚才不像是你能说出来的事,这么做你也知道会变得非常无聊。”
“话是这么说,但是方式有很多种,我有选择的权力。”
“你也可以对我这么做。”
凭借着血族敏锐的听力,依莉莎集中注意力偷听远处的提娅丝和希娅交谈内容。从内容上看她们起了争执,具体原因还未知,不过认真、严肃的语音相必牵扯到一件大事。
“所以你也可以选择这种保险的,要知道敢于出现在你面前的敌人一定有他的自信,不管是什么战术、战略都必须想法设法应对,不要对敌人抱有侥幸心理。。”
“但你的安全必须要得到保障,依莉莎她连自己保护不了。还是说你想保护她?我知道我不能阻止你,但是也不能让你肆意妄为。”
“不对,我从来没有要求人保护我。况且别忘了你已经在你最得意的领域输了,不是输给我,是输给一个从来没有见过的人。要保护别人至少能保护自己,可你能保护好自己吗?”
利刃出鞘的干脆利落声让希娅反应性后撤好几步,紧绷神经凝视着提娅丝,双手紧握着剑柄摆出迎击的姿态。在一旁的依莉莎看见事态发展不对赶紧冲进去两者之间劝阻着。
“依莉莎,让开,她皮又痒了。”
说话人是提娅丝,正握着银白色的长刀对着前面,眼神像一滩死水般看向前面,给人一种能穿透障碍物直达凝视目标的感觉。
“别管她了,提娅她啊又在闹小脾气,你就听她的,先让让,让我把她打清醒了再说。”
在提娅丝说话的同时希娅也发话了。在看见依莉莎无动于衷,她微弯下身体,视线放远远处,毫无迷茫的眼神让依莉莎明白自己是阻止不了她们的,便退后一边,静静观看两人的打斗。
刀剑碰撞摩擦出的火花,如同夜空中的烟花一样转瞬即逝。两人从开始到现在已经不知道打了多少个回合的攻防战,好似看透对方招数似的,轻松化解对方的每次攻势。
依莉莎从来就没见过打了这么长时间依旧能看穿对面招数的场面,她不由在想着提娅丝、希娅到底打过多少次,以目前均势的局面来看,至少需要用到月、年这样的时间单位去衡量她们两个的交战时长。
叮,希娅依靠的力气止住提娅丝一击,但她之前都是很轻易挑开每一击。发现反常的提娅丝迅速后退,但已经落入希娅的陷阱中。希娅朝提娅丝压了过去,迫使提娅丝后退好几步,最后又被冲开。
抓住提娅丝重心不稳的机会,原本与提娅丝有一定距离的希娅又冲上去,近身追击提娅丝。在之后的一连串的过招,提娅丝都是边打边退,连格挡和闪避都随着次数的增多而变得吃力起来,这一回合连外行人都看的明白希娅已经占尽上风。
就在一切都要结束的时候,提娅丝直接当下希娅一击,希娅先诧异后又皱眉警觉起来,虽然提娅丝挡下一击后脸上也没多少游刃有余的自信,但还是放弃这次机会又与其拉开距离。不是没机会而是没必要冒这风险,与提娅丝交手的经历告诉她穷追猛打反正更加危险。
“怎么了,不继续吗。”
虽然口上不饶人,但是手已经开始发抖了,对于提娅丝来说能防下希娅那一连串穷追猛打就很不错了。希娅与依莉莎是同一个类型,依靠力道,通过力量优势在攻防上让提娅丝不断吃亏。
但经验的积累不是单向的,她们数不尽的交手,对提娅丝来说也是一种积累,对于提娅丝而言赢只需要一个机会,深知提娅丝这种取胜方式的希娅在刚才也是下意识收敛了。
但是提娅丝出乎意料发起进攻,没有抓住拉开距离的时机调整状态,反而像是打了鸡血般冲了过去。希娅轻松弹开提娅丝每一次挥砍,就连一旁观看的依莉莎也倒吸一口冷气,毫无状态可言的提娅丝根本是在胡来。
希娅看准时机一击把提娅丝的剑击飞,但是她没想到这在提娅丝计划之内。
“扑通”腹部被手肘狠狠顶了一下,虽然没有拳头那种钻心疼。但突入起来一击打乱了希娅的战斗节奏,瞥到提娅丝奔跑把剑捡起来的背影,她觉得时机成熟了。
魔法怎么运转呢?希娅曾经这样问过提娅丝,但得到总是同个虚无缥缈的答案。
又挥空了,她苦笑看着一个翻滚就完美躲过自己背后一刀的提娅丝,但这个表情很快就消失了,哒哒哒,她迅速用剑劈开朝她飞来的小石头。紧接着她把目光拉向刚捡起提娅丝的位置,却发现人已经不见,反应过来的希娅迅速右扭身,立马剑横在自己面前,并用左手顶着剑尖。
“要是再慢一点就好了。”
从视野盲区袭来的提娅丝,看见自己袭击被挡下后,毫无犹豫继续猛攻着,如同一匹饿狼,紧抓着希娅不放。陷入被动的希娅依然镇静着挡住提娅丝的每一击,不慌不忙的神色更加印证了她胜券在握的想法。
看准时机的希娅躲开提娅丝的一击,并后退的一大步,距离不远也就提娅丝走前一点就自己的剑尖就能触碰的距离。
屏息凝视刀的在空中划动轨迹,希娅将整个身体都放松下来,等待时机的到来。提娅丝没有多加考虑就往希娅那边靠了过去。
魔力怎么运用呢?简单的问题,到现在都没有统一答案。用心感觉,用心理解,这是未经专业体系训练少女经常听到的回答。
“还是太明显。”
“好吧,又败给你。”
希娅松开紧握剑的手,剑落地发出的郁闷乒乓声正在宣告她的失败。但她的脸色没有多难堪,好像还有点欣慰的感觉,似乎觉得自己被击败才是正常的事。
“总之,又拿下一局了。”
刚用利刃抵住希娅喉咙的提娅丝看了看被熔得剩下一小截的刀,松手使其自由下落在自己的脚边。
“你们两个究竟在想些什么东西啊!”
目击过程前后的依莉莎,以几乎教育的语气叱呵两人。刚才希娅把魔力聚集在剑上,在挥出那一瞬间把魔力都释放出,并对击中的武器产生高温并熔断,所以提娅丝长刀才有现在被砍得剩下一小截。
但与希娅相比较提娅丝的问题更大,她将计就计配合希娅,顺着希娅想法把武器给毁坏掉。但是以一个夸大的动作把刀挥了过去,其夸张到让人一看就知道是故意,收力后像几乎瞬移般的速度,把剩下那一截当作匕首抵在喉咙上。
两人保持沉默但迎来是依莉莎更为严厉的说辞。
“还有吗,如果再继续的话恐怕清晨就要这样过去。”
装作乖巧的提娅丝,双手合掌,歪着头,像是希望依莉莎放过她。依莉莎知道自己的说教对提娅丝只是耳边风,所以就挥了挥手,示意有事情可以先离开。
见提娅丝离开,希娅随口问依莉莎是不是偏心提娅丝。她只不但没问到,反而还被依莉莎苦着脸对着。
“最少你也不应该乱来,你口上说着关心她,可你做差点伤害她。”
“这只是你的视角,她本来就是这样。”
尽管依莉莎讲得再多再怎么有理,希娅依然是一副我行我素的样子,从想法上就否定了依莉莎建议,耐心被消磨光的依莉莎也不想再费心思和这样的人交谈。
“但你对我的看法,恰好也是我对你的看法。我可以一个人行走在这片大地上,你能吗?”
希娅的反问让依莉莎整个人都紧张起来了,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但是现在的犹豫就等同于认同对面的观点,她现在唯一能做的是暗中握紧拳头宣泄自己的不满。
“所以嘛………………。算了,你还是忘记刚刚说的话。我只能警告你不要太依赖她。”
话说没说到一半,希娅的态度就方式180度的改变,把差点说出口的伤人话掐掉。她知道要是真的说,无论结果好坏,提娅丝绝对不会饶了她。
“为什么?从你的语气中我能猜到你想说的东西。”
“这个你得去问她,她没说,你就当我也不知道。但我可以把别人奉劝我的话告诉你,如果想她活得久一点的话,那就不要让她太操心。”
“那你为什么不昨天告诉我呢?可是你似乎更要她操心吧。”
虽然没有考证是真还是假,但考虑到提娅丝和希娅的关系。加上眼前严肃表态的希娅,可见在情况的严重性。
“没用,我拦不住她。提娅丝她根本不听,我看你也不是才刚认识她,只要是她看准的事,就算是拼了命也要去做。你知道吗?我每阻止她一次就会被批一顿,我已经不想和她争执。要是当着她面和你说,那我已经完蛋了。”
像是发泄,像是找人诉说自己的痛苦和难处,希娅的言语让依莉莎不禁反思着自己之前所作所为。
“你也别那么自责,她看好你,自然有她的想法,我会尽力帮你的。但无论怎么说,我刚才说的话你只要记在心中的就可以了。”
“那究竟是什么原因呢?”
关于这个问题希娅无可奉告,对她来说该警告的、该说的全都说出来,也就失去逗留的必要性。于是把依莉莎抛在原地,自己一个人走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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