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千梦虽然拥有飞机,但她毕竟没有分身术,所以她必须要在红桃地留下一个代理人。
姚千森就是最好的人选。
但是,皇帝说什么也不让姚千森一同前往红桃地。
他之所以强迫姚千梦去红桃地,就是想让她远离帝都。但是,如果再把姚千森带过去,那这事可能就有些危险了。
别人不知道姚千梦和姚千森二人走得有多近,皇帝是知道的,不管他们平时伪装得多好,都瞒不过皇帝的眼睛,这就是姚千梵为什么能做皇帝。
不过这难不倒姚千梦,她很快就想出了对策,皇帝坐高铁到达红桃地边境只需要三天,一旦进入红桃地,和帝都的通信就会被切断。而这时,姚千森就出发,悄悄也前往红桃地,这样,一方面姚千梦在红桃地有了代言人,另一方面,帝都的各大势力也会趁着这个空档期出来跳一跳。
无论谁跳得多厉害,都不可能敌得过姚千梦雪藏多年的空军。
是啊,谁也没有想到,最后姚千梦竟然藏了这么一手——飞机。
当姚千梦第一次在德赛大陆看见那个在天上飞的机械大鸟时,她多么希望所有克普人都能实现飞上蓝天的梦想。
“你说那个是人造的?”
年轻的姚千梦一只手放在额头上,遥望着天上的飞机,另一只手不断向上挥舞,好像要把那飞机从天上拍下来一样。
“你们克普人没见过飞机吗?”那柴小子颇有一种对乡巴佬见怪不怪的神情。
“‘飞鸡’?”姚千梦天真地道,“该不会是拿鸡改装的吧,天啊,那把人改装是不是也能飞得那么高?”
“不是飞‘鸡’,是飞‘机’,机械的机,就是会飞的机器啦。改造生物是不人道的,绝对禁止。”
“改造人不人道我还能理解,为什么改造人以外的生物也不‘人道’呢?”姚千梦像一个好奇宝宝。
“你怎么会问这种问题,将心比心啊,如果你是鸡,你愿意被改造吗?如果你不愿意,那你凭什么去改造鸡?道理就这么简单。”
柴小子本来以为这样的回答就可以把姚千梦镇住,没想到姚千梦却停下来脚步。
她十分认真地说道:“那如果,我愿意被改造,我是不是就可以改造鸡了呢?”
“天啊,你真是个怪人。”
那时的她,真是单纯得像一张白纸。
那么,又是什么促使了姚千梦后来要雪藏飞机这项发明呢?
一想到那事,姚千梦不由得露出了微笑。那是看不出一丝痛苦,但除了痛苦其实什么都不包含的笑。
对于一个成年人来说,理想破灭不是最痛苦的事,最痛苦的事是,要实现理想,就必须走相反的路。
当姚千梦彻底转变之后,她就幻想着有这么一天。这一天,她会为了自己的意志,对亲人挥起屠刀。
而这一天真的来了。
她杀了哥哥,杀了嫂子,杀了侄子,听说姚梦茵也在飞机的扫射中被流弹击中了。对于这一切,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平静。
坏人也是人啊,不是吗。
一个人,做过坏事就是坏人,做过好事就是好人,那如果把做坏事的记忆放到好人脑子里呢?他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
一个拥有坏人记忆的人,他以前从来没有做过坏事,但是因为他有着坏人的记忆,他就极有可能在未来做坏事。而一个拥有好人记忆的人,他过去做的都是坏事,可是,因为他有着好人的记忆,他几乎不可能再做坏事了。
如果你是审判者,你会把谁关进监狱呢?
把交换记忆的人关进监狱吗?真是一个取巧的回答,可是惩治了交换记忆的恶人之后,你还是得对这两个人的命运做出抉择。那个被灌输了坏人记忆的可怜人,如果不关押他,可是会有人因他而死的。
两个人都关起来吗?天啊,你为什么要关一个在今后的人生中都几乎不可能做坏事的人呢?这种人不是应该让他在社会上发光发热吗?
所以说,判断一个人是好人还是坏人,不是看他过去做过什么,而是要看他未来会做什么。把过去杀人的人关进监狱,本质上也只是防止他再杀人,以及对其他人起到警示作用。至于什么惩罚邪恶,邪恶怎么可能惩罚得了?邪恶根本是一个没有实体的存在,你只是杀了一个你的同类,而“邪恶”本身,一点儿也没有受损。
杀人偿命只是为了终止更大的恐怖,对于过去的罪行,没有人能审判,是的,没有人。
如果有一种机制,一个人在杀完人之后,能够被确保不会再杀人,而没有杀过人的人杀人的可能性反而更高,如果真的存在这种机制,那么杀人会是这个世界上最光辉的勋章,而没有杀过人,会是这个世界上最肮脏的罪恶。
这番论证并不是要对现有的善恶体系做出什么攻击,而是它说明了所谓的正义与邪恶真的是非常空虚的概念。大多数人,以为自己不相信正义,却其实在心底里非常渴望正义。
而姚千梦自己呢,她既不渴望正义,也不渴望邪恶。她并不渴望什么。
而她的哥哥,黑桃大帝姚千梵呢,他用一生恪守着正义,这是姚千梦的评价,而如果柴先生知道姚千梦的这番评价,他一定很快就会认同。
他们来到了黑桃大帝的轻功。
“喔。”柴先生发出一声惊叹。
也难怪柴先生会这么惊讶,黑桃大帝的寝宫,完全不能叫寝宫,叫寝室都有点配不上。这里就只有一张床,一个桌子,其他的也都是一些实用的家具和摆设,然后就是衣服。
“一直听说你皇兄节俭,没想到节俭至此。”柴先生赞叹道,“那你的皇兄是怎么那么胖的?”
姚千梦瞥了他一眼:“不是你给我的慢性毒药吗?”
柴先生愣了一下,随即笑道:“哦,哦,对,我都快忘了。”
姚千梦微微一笑:“对于你来说,使用毒药杀人,就像毒死一只小狗一样吧。”
“你的这个比喻不很恰当。”柴先生说,“你在预设毒死一只狗就是最底线,但其实,我对毒死任何东西都没有感觉,你理解我的,就是那种,毫无感觉。”
“死在你的毒药下的有多少人?一百个?一千个?”
“准确地说,是十万。”
“??”姚千梦难得地露出了一丝震惊的表情,“你确定吗?十万?”
“准确地说,那已经不是毒药了,那是一种病毒。”柴先生说,“几年前我们那边出现了一支反叛军,他们规模很大,已经占有了一块地盘。我们综合考虑,认为即使失去那一片丰饶的土地,也要毁灭他们,所以我们投放了病毒。一个小行政区,十万人,全部染上了疾病死去,至今那里也是死地,被封锁。我有感觉吗?不,我一点感觉都没有。”
“我比起你,可真是小巫见大巫啊。”
姚千梦说着,活泼地往床上一躺。
柴先生望着她,由衷地说:“你都四十多岁的人了,还是这么美。”
“坏女人总是美丽的,或者说,正是因为她们美丽,才会让人轻信,然后,才有人说她们坏。”
“你说得很有哲理。”
柴先生关上了门。
……
夜空中星光明媚,如果不带任何感**彩来说,今天的夜空,确实是美的。
叶文玉回到了自己的房子。
她没有回教堂,她不想回到那个地方。
白天发生的事不停在她脑子里回荡,她愈加坚信了自己的看法。
她认为,能够知道令牌的存在,并且派人开枪狙击姚梦茵的,只有她的爷爷。
把所有的事件联系起来的话,也许从一开始把令牌交给她就是一个谎言,把令牌给她,是让她不会怀疑爷爷,而教皇的行为,其实说不定也是爷爷的旨意,先把令牌给她,再由教皇抢走,这样既可以光明正大使用教廷军,又不会引起她的怀疑。
她的猜测并不是因为教廷军被下令去攻击姚千梦,她真的相信爷爷攻击姚千梦,是因为他发现姚千梦其实是谋反。让她怀疑爷爷的,就是姚梦茵被狙击。
这件事,实在是只有爷爷是唯一嫌疑人。
教皇是不会想到有人还敢来抢令牌的,所以,安排狙击手的人不会是他。
那么,现在叶文玉就可以得出那个她无论如何也不想得出的结论了。
爷爷也腐朽了。
一旦做出这种判断,那么爷爷让教廷军去攻击姚千梦也是一个问题。爷爷不可能不知道飞机上能装武器这件事,他是去过德赛大陆。那么,他让教廷军去进攻姚千梦,实际上就是不顾他们的死活。在那个时候,爷爷想的恐怕是,只要他们杀了姚千梦,那么接下来,就可以由教廷出面主持大局的时候。
爷爷也成为了为了权力不择手段的人。
砰!
她一脚把面前的一个塑料凳子踢开。
都腐朽了。
她往床上一趴。
真是……绝望……又无力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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