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面了……使徒。”
艾尔莉亚从没想过自己会在这种地方再次遇到使徒，一下子不知道该回答什么。但仔细想想，前面就是帕提亚城的皇宫了，如果亚德马利就在里面，那对方会提前来迎接她们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可出乎艾尔莉亚意料的是，使徒突然问起了一个和亚德马利没有关系的问题：“你们从外面一路走过来，觉得这座城市怎么样？”
“帕提亚城么……”艾尔莉亚愣了愣，谨慎地斟酌着用词，“稍微，有点太过安静了吧。”
“现在可是晚上，就算是外面的世界也是一样的。”使徒失笑道，“我是问你，对这座城市有什么样的感觉？会想要留下来么？”
“我不会留下来的。”这次艾尔莉亚倒是回答得很快，甚至没有过多去思考，“在找到索菲亚以后，我们就回去了。”
“爱丽丝小姐呢，你也是这么想的么？”使徒没有在意，反而是看向站在艾尔莉亚身旁的爱丽丝。阴影覆盖着她的面庞，谁也不能从她脸上看出什么来，只能通过音调的变化来判断出心情的好坏。
过去的数千年里，使徒便一直用着这样的方式去欺骗那些过于狡猾的赌徒。越是着急想从她身上看出什么破绽，便越容易被这种表象欺骗。只有使徒自己知道，她其实从来都不会在意输赢，也不在乎这个神国会变得怎么样，自然也不可能会有情绪的变化。
那些所谓的动摇都是她装出来的。这也是使徒跟随了亚德马利那么久，唯一从祂身上学到的东西。至于那些无聊的骗术和话术，早就被使徒当作垃圾忘掉了。
“艾尔莉亚去哪里，我就去哪里。”爱丽丝耸了耸肩，一脸无所谓地说道。
使徒多看了爱丽丝一眼，却也没有说什么，只是道：“我知道了，那就继续往前走吧。皇宫里面还是空无一人，但只要随便走进一个房间，应该就能抵达亚德马利大人的行宫了。”
“那索菲亚呢？”艾尔莉亚还没忘记此行的主要目的。不如说，找到亚德马利只是手段，如果不能将索菲亚完完整整地带回去，那就算找到了那位贪婪的神明大人也没有任何意义。
“她的话……”使徒微微迟疑，最后稍稍叹了口气，道：“你们应该知道，在黑暗的神国里，一切事情都可以通过对赌的方式来解决。而这一形式被限制在某些道具上，也就是用以被承认的规则，通过道具来决出胜负。”
“这个道具应该是指骰子和扑克牌吧。”爱丽丝补充道。
“准确的来说，是以骰子和扑克牌为主。”使徒轻轻点头，“具体形式由对赌双方来商量决定，哪怕只是最简单的比大小也可以。但这里面还有一个附加的规则，那就是无论用什么方式，局数都必须在二十以上。”
“也就是说，不能用一局定胜负这种偷懒的方式么？”艾尔莉亚若有所思地说道。她听得出来，对方应该是在向她们介绍神国的规矩，以免待会儿见到亚德马利时还得再问一遍。要是那位神明大人脾气不怎么好，不解释规矩就直接开始游戏，那她们就完蛋了。
“命运最好还是掌握在自己手里，而不是交给运气来决定。”使徒笑了笑，像是变魔术一般从手里变出一副扑克来，抛向艾尔莉亚，“拿着吧，这是我唯一能给你们的帮助了。在见到亚德马利大人以后，一切都只能依靠你们自己。”
艾尔莉亚有些手忙脚乱地接住扑克，差点将整副牌打散。听到使徒的话，她才迟疑着问道：“你好像……不是很希望亚德马利赢？”
“我从来都不希望祂能赢。但这点从未有过例外，任何人都不能在赌桌上赢过祂。”使徒轻声道，“索菲亚已经输过一次了，如果你们想接她回去，就必须和亚德马利大人赌一场。这也是规矩的一部分。”
“可是，你不是说没有人能够赢过亚德马利吗？”爱丽丝仗着使徒的善意，直接询问道：“是不是有什么方法能让我们即便输了也能带走索菲亚？”
“所谓的输，也会分成很多种。”使徒并不感到意外，只是解释道：“亚德马利大人只在乎最后的输赢，而中间的过程其实并不重要。所以，只要你们能事先准备到足够的筹码，然后再想办法在赌局里将索菲亚女士的筹码换回来就可以了。”
“唔……也就是说，只要我们能想办法赢下一两个小局就可以了吧？”艾尔莉亚终于反应过来，下意识道。
“就是这样。作为魔女的你们手里也应该有着比普通人更多的筹码才对。”使徒摆了摆手，错开身位继续往前走去。只有在经过艾尔莉亚身边的时候，她才低声对艾尔莉亚说道：“好好思考一下吧，对你们来说……到底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艾尔莉亚下意识回过头，却发觉使徒已经走远了，连带着身边的所有黑暗都消失在街道的一头，再也找不到痕迹。她只能勉强压下心中的不安与疑惑，对爱丽丝说道：“走吧，亚德马利应该就在里面了。”
“它对你说什么了？”爱丽丝从艾尔莉亚手中抽走那套扑克牌，略显生疏地将原本排得整整齐齐的牌组洗乱掉，随手**口袋里。她是知道的，艾尔莉亚从来没有接触过这些东西。就算魔女再怎么聪明，也不可能立马就对一个未知的领域了如指掌。
相比起艾尔莉亚，爱丽丝好歹还接触过相关的知识，至少知道……所有的游戏都并非是单纯由概率或运气来决定胜负的。哪怕只是最简单的比大小，也有着相应的诀窍在里面。要是由她自己来洗牌，她甚至可以做到所有扑克牌的顺序都记下来。
“它让我好好思考，什么东西对我来说才是最重要的。”艾尔莉亚重复了一遍使徒的话，微微抿嘴道：“这句话是有什么特殊的含义么？”
“谁知道呢。”爱丽丝重新握住艾尔莉亚的手，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没关系，我会帮你的。就和上次一样。”
PS：不知道为什么……最近一睡醒就头疼的不行，状态有点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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