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斜照进窗户，罗维睁开眼睛。
入目是陌生的书房，自己正瘫在椅子里。好像已经躺了一夜。
活动活动并不酸疼的脖颈，回想了很久，罗维才想起来发生了什么。
“成功了吗?”
随手召出黄金，罗维立即感受到了那微妙的变化。
“艾米尔，你可以来帮帮我吗？”
罗维对着空气喊话，电磁链仍在起作用。他相信艾米尔能听到。
“那个……等我两分钟。”
数据之门打开一个小缝，艾米尔有些局促的声音从中传出。
“好，不急。”
罗维把玩着手中的黄金，仿佛看到了一丝曙光。
此刻，在男人手中漂浮的黄金，形变的速度并不快。
相比以前对黄金的如臂指使，此刻缓慢的形变好像在重新认识黄金一般。
但罗维感觉到了自己精神力的明显变化。
一直以来，罗维在不接触黄金的前提下，都只是以无代价许愿的方式来完成。
每天精神力的训练，虽然从获得黄金的能力后就没有停过，但所获得的。竟赶不上今晚模仿木雕中这股“势”所带来的精神力提升。
现在，黄金浮空、形变。全部都是精神力的意念控制。
“罗维，帮帮我……”
虚拟大门洞开，艾米尔竟有些哭腔。
她跛着脚，摇摇晃晃走出来，好像一个残疾人。
她的样子很奇怪，脖颈以下，义体残缺的表面已经看不见。耀眼的黄金包覆表面，形成柔嫩的皮肤。
但那不太对称的体态，起伏怪异、完全超出人类体型常识外的肢体形状，恰巧固定在外形恐怖谷谷底的微妙身躯。让人感到不言而喻的恶心和严重不适。
幸好艾米尔没有动自己的面部，不然罗维甚至有可能把这团类人形的物体当做黄金怪物。立刻进行攻击。
“你……你怎么了?”
“我……我想自己搞来着，刚开始只是试着捏个消化道，之后想着直接捏出一个软体。我刚想让胸大一点……结果黄金突然就失控了……”
“唉，我不说了今天我给你捏吗……”
罗维讪讪干笑着，努力不让艾米尔发现自己的“喜闻乐见”。
手指轻触，让仍在颤动的黄金安静，平稳的变动着。
罗维如同世界上最精湛的雕刻家，塑造着绝美作品。
“手这样可以吗？”
“再长一点~”
“肩膀是不是太窄了?”
“诶，好像是?”
“需要肚脐吗？”
“要!”
“那骨盆?”
“小点吧，不然看起来太肥了。”
少女的外貌，正一点点成型。
“好了，这样外面是可以……”
放下为了让艾米尔行动更加敏捷而稍大的双脚，罗维上下审视慢慢转为皮肤色的黄金躯体，却说不出赞美之词。
两腿之间与胸部完全不存在器官的平滑姑且不论。
在少女指挥下塑成的躯体，让他感到亲切与熟悉。
熟悉到足以想起一个浪漫的夜晚。他与她在同一张床上沉眠。
“这是岑兰的身体吧?”
“……是有参考。”
这不能责怪艾米尔的别有用心，对罗维外的任何人都接触不多的她。能掌握的参数少得可怜。
“算了，你先穿上衣服，再测一下我的精神数值。”
“好。”
稍作等待，艾米尔便穿好白色吊带裙，来到罗维的面前。她的眼中浮现数据，惊讶无比。
“精神力增加了昨天整量的21%，发生了什么?”
“呵，我还没搞明白。”
罗维拿起桌上的木雕，来回翻看着。
“我要不要再重复一遍?”
“来吧，正好收集收集数据。”
两分钟后……
罗维气喘吁吁，感觉自己仿佛学习了一整天一样疲惫。
这次他没有“强制关机”
“这是?”
“我也不知道。”
与木雕形状相同的金液，在空中无人控制便自动悬浮。
扭曲的空间，展现着这黄金的可怖神性。
“我的精神力怎么样了?”
“又增加了16%! 考虑到总量已经增加了一次，这次提升的精神力和上次只少了一点。”
“果然会少吗?”
看着眼前终于承受不住自身强度的黄金崩碎，和昨晚一样凝固，掉落满地。他的心中有了些尚未验证的猜想。
“走，去找曾那铃。”
男子起身，拿起木雕招呼AI跟随。
“去做实验?你现在精神力已经……”
“不，给你……捏内饰?”
看着男人古怪的表情，艾米尔羞红了脸。
某些女性独有的器官，罗维可不够了解。
“讨厌!”
……
经过各种无意冒犯的观察透彻、颇有些尴尬的购买内衣、曾那铃幸灾乐祸的荤段子、季星依主动展示的身体……
艾米尔终于有了盼望许久，人类女性的身体结构。
“罗维!看啊，是软的~”
艾米尔揉捏着自己与季星依同样有些夸张的肩下丰软。完全不顾矜持的表现着。
“噗……看什么看。”
罗维不敢看艾米尔所在的方向。
△
天哪，我想起了什么。
难道，这是对我曾把他合金义体胸前拍得哐哐响的报复吗。
我不能笑……艾米尔你正常一点啊!
△
又折腾了一会，艾米尔才被季星依拉出秘境。
安静又空旷的地下停车场太冷清。只有罗维与曾那铃独处。
“来吧，坐下说。”
圆形菜桌正中央燃着火焰，照亮曾那铃的褐肤金瞳与暗红长发。
两人都知道，对方有太多的问题需要讨论。
罗维斟酌着语言，最终还是准备将话题慢慢铺开。
他伸手，在空中同时出现的程序之门里取出木雕。流线型的优雅木料，繁复且宛如流体般韵味十足。
木雕顺着圆桌餐盘转动，来到曾那铃面前。
罗维在观察女人的反应。
圣女对木雕的出现并不惊讶。她的表情十分满足，好像某种猜想被完满证实。
“我看到总部中心的广场地标雕塑和我祖父的遗物很像。你是怎么建造的?”
“自从黎逸绮走了以后，我……”
“等等!”
罗维站起来。
那一刻，各个看似无意义的情报在他的脑海中连成一条线，让他惊讶到颤抖。
“黎逸绮复活过?”
“是啊，确实是“复活过”，她用自己的生命许愿自己的兄长复活……”
“她的哥哥，是不是叫黎星远!?”
“额，因为他是国家保密科学家之一，工农党把他社会情报网里的消息全部隐藏了，除了黎家的家属没人知道他……不过确实是叫这个名字……你怎么查到的?”
“哈哈……”
罗维颓唐瘫坐，自嘲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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