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做着一个梦…
昏昏沉沉…无所事事…
被漆黑的影子和鲜红所浸染。
闻不到气味,看不到景物。
意识也很迷离。
一片昏沉的世界里,只有一个声音在不停的哀伤…
迷茫又空虚的迷雾寝入其中。
哀伤美丽的音色,仿佛在为什么悔过一样。
美丽又令人心痛,仿佛心口被什么虚无刺穿一样。
『仅仅如此…为什么…』
不断的重复着…
一遍又一遍…
哀伤不甘的声音…
让人心碎的感情让心底不知在何时升起了一丝疑问。
为什么。
为什么要哭呢?
为什么要在这里一遍一遍的重复呢?
在这个不会感到时间流逝的世界里,那个声音到底持续了多久?
一年?十年?百年?
不知道…
从意识之初就与其一同存在,被包裹呵护着的时间即是自己的全部。
不清楚前因后果自然也无法知晓缘由。
是什么事情让你哀叹了这么久呢?
如此的重复…如此的传递…
到底希望如何呢?
『凭什么…只是这种程度…』
不甘的言语却让人只能领会其中无尽的悲伤。
强词夺理,渴望自欺欺人的言语。
『…抱…』
『…………』
『…抱歉…』
只有在最后才会出现的词藻。
你究竟犯了什么错呢?
你在向谁乞求原谅呢?
若是如此后悔的话…
为什么当初会做那个决定呢?
像人偶一样…
不会说话的自己用心中的冷漠与刻薄…
看淡那末悲伤。
无法用语言表示自己的感情,居高临下的俯视那股后悔的感情。
无心无魂的人偶是不理解喜怒哀乐的。
不懂人类的幸福,也不懂人类失去后的遗憾。
无心无魂…
无心…无魂么…
自有意识起这个词就印在了自己的身上。
本来不应该觉得如何的…
就像是本能一样早就接受的定义…
可是…为什么呢…
那股哀叹所出现后,本来毫无感觉的人偶出现了异常。
说不出哪里和以前不对,但是却又总感觉突然缺少了什么一样。
不,应该说是一直缺少却并未发觉吧?
在这黑暗的世界里,只有那个声音与自己相伴,何为空虚,何为悲哀,本来不明白的东西仿佛都稍微理解了一点。
悲哀和空虚就像那个一直悔过的声音一样吧…
想要制止那个声音,想要停止她继续哭泣。
可是自己要怎么办才能做到呢?
不知道她为何哭泣,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出言阻止。连话都说不了的自己,只能在一旁静静的承受这股悲伤。
对着只能承受的自己…
不是何时忏悔变成了一味的哭泣…
想要说话…
想要让她停下…
不断祈愿着。
在这黑暗的世界里,就像她祈求原谅一样不断希望她停止哭泣。
希望有什么让自己开口说话…
开口打断那无果的哀伤…
就那样祈求了多久呢?
[…]
[…为…]
[为什么…]
[为什么…还要哭呢?]
自己终于发出了声音。
没有问她为什么哭泣,也没有问她哭泣的理由。
比起那些…
自己问了更在意的事…
‘还’…
就算乞求原谅,就算陷入悲伤。
为什么…
你的哀伤一直没有终结的势头呢?
无论是什么事让你悲伤…
这么久…在这么阴暗的地方…
一个人祈求原谅…
已经够了吧…
你究竟还打算抱着那沉重的心情多久呢?
[已经…够…了吧…]
无论是赎罪也好,还是后悔也好…
已经足够了吧。
【不行啊…】
从很久以前就一直在独自哭泣的声音走了交谈。
美丽的音色,动人心弦的嗓音。
第一次说出了除了歉意与哭泣以外的声音。
没有因为一直哭泣而沙哑。
是那么娇弱,使人怜爱的声音。
【我…必须一直…才行…】
眷恋着什么的声音。
比起之前,此时的声音已经没有了哭腔。
只是那末歉意依然没有任何衰减,反而因为那末温柔顺着心中的裂缝漫如心中。
[为什么一直…]
[一直痛苦…有什么意义…]
不理解…
不理解这股感情,不理解它的意义。
自己不解的反问着。
【因为…很重要啊…】
对方并没有因为自己这个突然出现的话友而意外,顺势的就接过了自己的疑问。
明明时只有黑暗的世界,明明什么都看不到。
自己却能感觉对方好像在望着什么,用怀念又温柔的眼神看着远方根本看不到的什么。
[很重要的话,当初…就别让它…成为…后悔的…记忆啊。]
本应该是打算让她停止哭泣的,但在听到她柔和的声音之后,再次出言的话却显得有些不合时宜。
[要后悔…就跑到没人的地方…一个人哭去,别在这扰人清闲,听见了没有。]
[做出选择的是你自己吧?]
[是自己做的就别后悔。]
[就算真后悔那就跑着去给人赔礼道歉,别在这里扭扭捏捏的自我惩罚行不行?]
[要是对方死了的话那就给我尽早释然,让后赶紧抬头去其他地方。]
[我可不会安慰人。]
越来越灵活的嘴巴吐出毫不留情的言语,不由得觉得自己还真是不留情啊。
竟然对一个悲伤了上百年的怪物口出狂言。
自己肯定不是疯了,就是哪里有问题了。
任何一个有理智的人都不应该对初次见面还互相了解的人投以不厌烦的恶意,然而自己明明知道这点却还是这么做了。
[扭扭捏捏的,武断又麻烦…]
[求你干脆一点,长痛不如短痛,为什么要纠结这么久?]
本应该是不知道她的事的,但是此时却像是十分了解一样批判着她的现状。
用着和她既然不同的语气,轻佻中带着几分善意的无奈。
[有什么想说的就直说吧?]
说了肯定惹对方生气的话,肯定又要哭了吧。
【是啊…你说的没错…】
但那个声音再次温柔的述说着。
【要是直接一点就好了。】
‘因为不舍反倒变成现在这样了。’那个声音这么说着。
………………
听到她这么说,没办法轻易搭话。
感觉自己的不满全部打在了棉花上,没有任何反馈,反而给心里添堵。
总感觉这个是闭嘴比张嘴强。
说话只能把问题复杂化。
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有那个自觉。
朦胧的知道对方的性格,就像对方是自己熟识了多年的好友一样。
不可思议的感觉。
……
而且还有那么一点不爽的感觉…
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是梦啊…]
深知这样的话…
在没有时间概念的空间中,一丝一毫的感情都是无意义的,空虚且没有意义的世界。
没有任何温度,感觉手脚都被冻住了。
为什么…
[为什么…]
【嗯?】
[为什么,我在这里?]
[为什么,我直到现在才能说话?]
[为什么…]
本来空洞的存在因为掌握了言语而变得充盈。
从来没有产生过的问题喷涌而出。
不,其实真正该问的只有一个吧?
但是自己却无法准确的提出来,只能不断重复揶揄。
[为什么…]
【我什么我要问‘为什么’?】
【你是想问这个么?】
[啊…]
就如同自己明明不知道对方是谁但却了解她一样,那个声音的主人貌似也同样了解着自己。
(了解…自己?)
(同样?)
说不出哪里不对,但是…
对方…对于自己的存在不能只用了解来形容。
那是更加…更加…难以形容的存在。
脑中全是雾气蒙蒙,根本想不出应对的话语。
身体感觉缺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非常重要的东西。
本来不应该丢弃的…应该珍惜的存在。
[为什么?]
声音带上了和女人相似的悲伤。
感觉在眷恋着什么,感觉在怀念着什么…
好复杂的感情…
名为感情的存在…
(究竟是怎么回事。)
在这一味漆黑的世界里,没有光的存在。
阴暗的影子一直盘踞在心底,让心渐渐被同化。
想要离开…想要结束…
有什么本来坚实的存在被渐渐侵蚀,让自己变得优柔寡断。
(有谁…)
(能告诉我…)
(究竟应该怎么做…)
怎么做才能不再沉浸在这不清不楚的漩涡里?
[真痛苦啊。]
苦闷的感觉,并非刻骨的伤害,也不是可以轻易无视的感触。
可就是无法释怀…
丢掉不好么?
[给予自身的枷锁…明明没有意义…]
直视着空荡的黑暗,自己说出了心中的话。
【那是不可能的…丢掉是绝对不可能的…】
【人类的话…是绝对不行的…】
[不是人类就行了么?]
【这个么…谁知道呢…】
轻柔的声音,就像是在为孩子简述睡前故事的母亲一样。
【谁都不知道…不去尝试的话谁都不知道。】
仿佛在说什么悠久的事情,自己亲身经历过的,令人悲伤的过往。
在这个分不清楚任何存在的世界里,周围错觉般的起了风,刮起了耳边的碎发。
这时才看到,那是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银色。
亮眼的银白色,为这个凝固的空间带来异样。
是错觉么?
在注意到它的时候,这本来压抑不变的空间仿佛出现了某种动摇。
撕碎着,破灭着,渐渐消失。
【这不是能够轻易尝试的事情,但是要做就要做到底。】
声音依然述说着,仿佛终于下定决心一样。
【我不想后悔。】
【就算后悔,也要痛痛快快的后悔,然后彻彻底底的释然。】
【不会回头,不会犹豫。】
【哈…】
【来吧…梦,该离开了。】
那个声音这么说着,意识开始渐渐远去。
【果断的,坚定的…】
【把手伸出来。】
梦该醒了。
晃眼的光。
恍惚的世界,隔着一层水雾的视野。
大梦初醒,就像几个世纪都没有接受过光一样。
皎洁的月光对这双眼睛来说就像是直视着炽热耀眼的太阳一样。
月光照亮了黑暗的世界,阴暗封闭的岩石空间中,苔藓特有的气味窜入鼻腔,潮湿阴冷的空气刺入肺部,久违的感觉让迟疑的大脑无法分清状况。
视野中有什么白色的存在将黑色一分为二。
不停的扎着双眼,在逐渐清晰的视野中,自己终于看清了画面中那白皙的存在。
纤细雪白的手臂像是要够到什么一样伸向上方。
但是那里有的只是昏暗的壁岩和从石洞中露出的月亮。
[…啊………]
(啊…)
(发生…什么了…)
收回原本散开的意识,放下已经麻木的手臂,为了还没有适应周围的双眼而用手背遮住那原本柔和的月光,皮肤冰冷的感触传递到了额头,为昏沉的头脑带来一丝清醒。
身下传来奇怪的感触,虽然有些坚硬却并不觉得冰冷,感觉隔着石头躺在了什么铺在一起的东西上。
[这是…怎么…]
十分虚弱的声音从口中传出。
分不出特色声音在自己听来十分陌生,可也不觉得哪里不对。
身体冰凉,几乎没有什么知觉。
从梦中醒来身体渐渐找回了感觉,在觉得自己醒的差不多后慢慢的坐起身来。身体十分疲惫,知觉还没有恢复多少,感觉身体几乎不像是自己的一样。
**着上身露出稍加锻炼过的身体,白皙的皮肤在月色下显得更加虚幻,和下身漆黑的裤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低头看着自己的身体,耳边有什么轻轻东西滑了下来。
那是如同月光般倾泄下来的存在,美丽耀眼的银发。
刚才之所以不觉得冷,貌似就是因为上半身躺在了这些银发上。
银色的长发因为自己的动作而从背后滑到身前,不由得伸手抓住。
(…这里哪里?)
为了知道自己究竟在哪里而向周围看去。
略微观察了一下,只见周围都是昏暗的石壁,耳朵可以听见水滴落下的声音,这里貌似是什么地方的石洞,头顶上有一块空洞。因为月光正好从上方照射下来,所以勉强可以看清楚洞穴里的景象。
这是一个宽广到超乎自己想象的洞穴,空气也十分流通,宽敞到就算一百个人来聚会也没什么问题。
周围堆建着各类石制雕塑,带着看不懂含义的华美条纹,如同教堂或者祭坛一样的存在。
或许应该用什么古建筑的遗迹来形容比较合适。
大部分建筑都已经残破,只剩下了残垣断壁的痕迹,估计已经有很久都没有人来过的样子。
自己貌似坐在了这种东西的中央,身前放着一堆看起来是叠好衣服的东西。
坐在了…这群建筑的最高处,如同祭坛一样的地方。
(祭坛…)
意识到了这个,心中不知道为什么生出了几分不妙感。
为什么…自己会在这里呢?
用手继续捂着有些迟钝的头,开始回忆起昏迷之前的事情。
终于发现了另一个异样。
(…………)
不知道…为什么…
想不起来自己为什么在这里,也不知道苏醒之前的事情。
记忆…不见了。
脑子虽然思考缓慢,但正常的功能还是能运转的,唯独记忆之类的东西就像是被格式化了一样彻底清除。
(为什么…记忆不在了…)
不只是记忆,感觉有些什么其他的东西也没有了。
最直接的感觉…
[我…]
是谁?
名字…想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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