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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梦碎时分

第五章 梦碎时分

菲克纽斯学院成立于1912年11月某日,最初由诸位先贤创立,此刻被骑士团高层接管,目前是专门培养圣战天使适合者的研究性院校同时那里的学生也都是一骑当千的战士和博闻强记的学者。目前暂定适合者六人,学生632人,教职工百余人。

学院创立初期曾遭唤醒者反抗,经骑士团高层治理使该“政策”延续至今。

杨牧生睁圆了眼猛地坐了起来,惊悚、不安等情绪交杂在头中,肾上腺素加快分泌使杨牧生的脸变的通红,随即又像泡在零下20℃的北冰洋中冷静下来,冷汗浸湿了衣物却没在床垫上留下痕迹,自己躺在一张LAZYSTONE风的床上,沉稳的装修风格和简约的饰品以及正前方的”巨幅类似《斗牛士》的铜版画,想必房间的主人也如孟加国斗牛士那般即便行走于刀剑也仍靠着智慧与热血抵御危险和苦楚,右侧对视线有所阻碍的径长通道是双主卧的一个标签。

咔哒,咔哒。空旷的卧室响起塑料的拼合声。

在床左侧一旁是玩弄着架台上样式奇怪的塑料拼接玩具的芙瑞塔拉,不合时宜的玩具以及奇怪的人。

“(磕磕巴巴的伊日兰语)你好……请问你的……名字是?”

“(煌国语)茯文希·芙瑞塔拉,我了解你的情况。”

“诶?啊,那个……你手上和鸟一样的模型是什么?”细看茯文希手中的模型通体为白色,两边向外伸展的部分相当晃眼。

“你没见过吗……翻译成煌国语是‘飞机’和火车一样是种运输工具。”茯文希将手中的模型递来,我下意识接住。

手感细腻丝滑,是更高级的塑料?这东西的确有些像鸟,只是腹部没有凸起。

“运输工具?飞机?它可以飞!?”

“卫星经过火箭送上太空,它当然也可以,骑士团扮演的可不是世界的正义使者,他们要守护的是人类,不是分散在地表的国家。”

“我……我不知道。”

话题发展的太快了,好像从我醒来就是对面那个静静坐在椅子上的女生在主导话题,但她全然没有提有关我唤醒她的事情,这让我有种无形的焦躁。

“你认为有飞机能改变什么?”茯文希问。

“至少能更快地去其他的国家……我和父母坐船来这里差不多花了半个月。”

“这是一方面,你们可以飞过崇山、越过湍流,那时原始森林、冻原、沙漠甚至海洋都不能再阻拦人类在地表行走的脚步,未经开化的土地将会遍布文明的痕迹。所以骑士团不能让它出现。”

“这……你为什么和我说这些。”

“告知愿知,答之未知。”

“……”

茯文希没有再说话,她从座椅上站起来。

“休息好后请到一楼,团长在议事厅,你睡了将近39小时。”茯文希放慢了语速转身准备走出房间,刘海伴随身体的轻晃使浅紫色的双眼显隐若离。

这是杨牧生才意识到,茯文希奇异的发色和瞳孔,回忆起方才的对话时感觉就像用水泵抽干了大脑似的恍惚,他看到巨鸟庞大的身影从高楼大厦上低空飞过,双翅划破天空,狂风为其呼啸,高木为其摇堕,投射而下的阴影盖住万千砂砾。一只瓢虫落在杨牧生的鼻头。

“行,马上下去。”我摇摇头赶走这个污染了视野的黑晕,虽然还有些体力不支,但我还是转眼就到了双开的第一道门。

在走出第二道门的瞬间,我听到了一记沉闷的碰撞声,但是门已经关上了。

伊日兰时间7:26p.m., 菲克纽斯学院某议事厅。这里宽敞的像是一个大礼堂。

“不出所料Compass有了新的指引。”一个高大的男子站在门口的光源处说。

移开观众椅后本该宏大的空间如今塞满着各种器械,中央是巨大形状类似太阳的桌子,四周分散着数不清的“芒刺”,它的末端都指向一个座位。

“先不说这个,那位圣战天使的样品还没到!”讲话的人同时熟练地操作着立体定位仪,桌旁还放着一个陈旧的红十字奖章。

“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施莱登,更何况那小子现在可还防着你呢。”发话的是一位衣着褴褛扣着烟杆的老人,飘出的烟灰滋润着空气,这像是一种香料。

“哼,他难道不知道面对那东西热武器是多么的无力,祂的进化速度就像是一瞬间的物种爆发,开发部造出来的什么炮,用一次那玩意儿你儿子能白做几十年的石油生意!”多特·施莱登一口灌下了手边的烈酒,剧烈的灼烧感下他想要大声干咳。

“施莱登,你应该看看实验室安全守则。”

“你想让我这个老家伙喝乙醇?可那并不好喝,那些艺人在表演喷火时不小心咽下去应该就是这种感觉。”

谈话间,男子坐到了远离入口中间的位置,屋内年老而博学、年幼而聪颖的各界泰斗都停止了交流,并坐到相应位置。

“目前‘无名’的猜想也得到初步证实,Compass碎片的现身迹象与圣战天使的稳定孵化有关,对应关系有待考证,地点仍有待指明。”男子在身后的荧幕上放映出一幅壁画的局部。

“老板,解析好了,范围大概是东经114度20分到118度,北纬32度10分到36度20分。”

“很好新人,我特殊给你双倍奖励。”

“那里是最近那位唤醒者的祖国,结合以往的研究我认为可以推出……”

“打住,特维肯,这并不能。”

“……抱歉,请继续会议。”

……

“联系距离煌国最近的圣战天使。”

会议过后地下的鼹鼠们又开始忙碌起来。特维肯踞缩在个人的工作领域,这里和自己的国家一样狭小,在办公桌上装裱的不是和家人的全家福而是自己抄写的一段话。

“乌图索的未来靠你改变,我们被打压被欺凌,我们国家中的大多数人觉得这世道暗无天日,在那里你的仇恨会成为这些国家的借口,更不要去恨骑士团,我何尝不望着数字空自麻木,但……乌图索撑不了多久了……”这是一位拄着拐杖颤巍巍地站在港口的老人说的,这些话就像那天的海浪一样翻涌在特维肯的心中。总统是政客,特维肯不知道如何去评价他的眼泪,他只知道乌图索的暗疮已经伤及根本……

房屋内绕柱盘旋的楼梯走下去比想象中要更长,目光随着脚步转动,这里不像是一家之寝,来来往往都是办公人员,他们如同社畜一般工作,可穿在身上的西服却顶普通人数年的开销。

下了楼梯,右前方用伊日兰语标示着团长办公室 ,真稀奇,还以为会藏在各种职员办公室的深处,就像是副本迷宫里的大boss一样,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被那些以前看的偶像剧荼毒了。门开着,从杨牧生当下的位置可以看到办公桌后雄阔的后背和苍白卷曲的头发。

“进来。”他的声音像是刚从战场回归的老兵。布兰德转过身来,与门外的杨牧生碰上视线。

“身体还好?”

“嗯嗯,休息后好多了,xi……。”犹豫了一下我并没有说出那句感谢。

“让你过来是说明一个通知,你是圣战天使茯希文·芙瑞塔拉的唤醒者,但鉴于你本身的限制我们无法让她同你契约。”布兰德吊钟一般的声音将我从喜悦中敲醒。

“我的限制?没有,我愿意和她契约!”我的情绪十分激动,这种感觉就像是别人要抢走你刚破壳的幼崽。

“坐下!如果你能满足我说的条件,你当然可以去契约。”布兰德安稳地坐在椅子上,听着我的吼叫门外的脚步声没有丝毫的停顿。

我很快收住脾气坐下,这是我得意的一点,只是它偶尔的突然放开会让我猝不及防,我收拢双腿略表方才的歉意。

“我不过多枚举,你能够使用术式吗?菲克纽斯的精英一生最多才掌握了四种,这是自出生起的培养而你现在还在焦灼于煌国的高考,你和我们的差距不是靠努力就能弥补。”布兰德翻动了一下手边的书。

“……”

“圣战天使和契约者的职责是消灭残存在世界上的幽灵,他们需要进行世界旅行,你会说几国语言?又如何向你的家人解释?”接近午时,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嘈杂。

“…………”

“最重要的,契约时两人会进行精神同步,你认为一个没经过特训的普通人会消减多少圣战天使的精神?没人能告诉你,因为他们在第一次战斗就牺牲了,圣战天使被腐蚀地面目全非,那个契约者则是连反抗都来不及就化作渣滓。”墙壁上悬挂的马头雕像直朝着我。

“……#&*#@……”

羞愧使我从喉咙里发出咕噜声,我被面前这个叫做布兰德的骑士团团长几乎贬低的一文不值,啊,没有贬低,我想那些出现在大众面前的任何一个大力士或者学者站在这里,那个人的言语也不会改变一句,毕竟我们都无法超脱自己所认知的自然范畴,那从这种意义上来讲还算是对我的夸奖?

“我明白了,请问你们什么时候给我船票?”现在我只想离开这个地方,没道理我被他们拐过来还要自己支付回国的路费,还有精神损失费、路上的伙食费、唤醒的劳务费……但我打不过他们……

“先别着急,你毕竟是唤醒者可以在这停留几天,就像婴儿最好的饮料是母乳一样,也许这对圣战天使有好处,当然你是有工资的。”

“不用不用,万一培养出感情怎么办。”

“多虑了。”

“……”

“快到午饭时间了,这里的餐食你会喜欢的,不限量,忘掉那些不开心的事。”

莱恩百科:①菲克纽斯学院:半独立于骑士团,其学生、教师、管理者多出自不同国家的士绅贵族其中大财阀和政客也不少见,他们代表的是一个国家最前列的精英。骑士团与幽灵对战所需的武器和药物等大多由菲克纽斯学院提供。学院的科目包括但不仅限于:幽灵行为学Ⅰ、幽灵心理学Ⅰ、幽灵历史与生态学Ⅰ、精神污染的预防与恢复Ⅰ至Ⅲ、勘探、药剂……除此之外的部分课程仅为候选者提供。PS:有意见的学生可自行向导师申请与候选者同等级的考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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