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台下,小酒歌掐着李清砚的手臂表达自己的不满:“清砚师叔,你怎么就直接认输了?那个人明明打不过你!”
“之前传闻的内幕消息可能是真的。”李清砚抱起小酒歌坐在李绫音旁边,对两人解释道:“那个丐帮小哥,和这次比武招亲的主角苏姑娘之间,应该有些故事。”
“你不是说那只是小道消息嘛,”小酒歌对这个解释不太满意,鼓着嘴嘟囔道:“而且丐帮人那么多,你怎么知道刚好就是这个人?”
“嘿嘿,”李清砚神秘一笑道:“刚刚打架的时候我不小心看到他怀里有一只香囊,上面绣了个苏字。一个丐帮弟子,哪里会有闲钱买香囊?肯定是心上人送的嘛。而且别看这小哥衣服破破烂烂的,那个香囊看起来倒是跟新的一样,一尘不染。”
“啊啊啊啊啊清砚师叔!”小酒歌闻言一骨碌爬到李清砚身上,两只小手抓住他的脖子使劲摇晃,语气激动道:“你最近打架怎么总是喜欢盯着别人那里看!”
“咳咳咳咳咳咳,不小心的,不小心的,别……别摇了……”
“啊!”突如其来的一声凄厉的惨叫把小酒歌吓得一个哆嗦。
小酒歌双手保持着抓住李清砚脖子的动作,茫然道:“怎么了,清砚师叔?”
“杀人啦!”一个发髻散乱,脸上粘着血滴的年轻人跌跌撞撞地挤出人群,引得擂台周围一阵骚乱。
李清砚站起身把小酒歌放下,仔细观察了一下这个年轻人:脸色惨白脚步虚浮,右侧嘴角附近粘着还没干涸的血滴,瞳孔紧缩且没有焦距,看起来仅仅是受了惊吓,而并没有受到实质性的伤害。
李清砚想了想,对李绫音道:“我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回过神来的小酒歌飞快地跑上前拽住李清砚的袖子道:“清砚师叔,我也想去康康!”
李清砚按住小酒歌的脑袋,拒绝道:“那边多半出了人命,可能会有危险。”
小酒歌急了,蹦起来手脚并用挂在李清砚腿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行不行,不带我去就不让你走!”
李清砚试着动了动脚,小酒歌纹丝不动。
李清砚叹了口气,无奈道:“真想去看?”
“嗯嗯嗯!”小酒歌头点得如同小鸡啄米。
“那行吧,”李清砚妥协道::“抓紧了。”
“抓紧?”不是应该抱着我走过去看热闹吗?小酒歌没明白李清砚的意思,不过还是下意识地抓紧了李清砚的腿。
李清砚深吸一口气,左手提着小酒歌,右脚轻轻一踩地面腾空而起。
小酒歌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坐在了之前乘凉的树干上了。
岛上的一草一木都经过七秀坊精心挑选种植,现在李清砚脚下的这棵树,树干粗壮枝叶茂盛,承受了一大一小两个人的重量,枝干也仅仅只是稍微弯曲而已。
李清砚估摸着再上来一个人也没事,低下头对李绫音道:“阿音,你要不要上来?”
李绫音看了一眼身上穿着的长裙,轻轻摇了摇头。
树干离地约有七八米,坐在树上可以越过九座擂台看到对面听雪楼的轮廓。但是由于距离太远,而且擂台边上人群又多又杂,要想看清每一座擂台上的情况还是太考验视力。
小酒歌瞪大眼睛在远处人群中找了好一会儿案发现场都没找到,不由急道:“清砚师叔,隔这么远,什么都看不见呀!”
李清砚从怀里掏出两个小玩意儿,一个递给小酒歌:“用这个。”
“千里镜!”小酒歌惊呼一声,连忙一边把眼睛凑上去,一边埋怨道:“清砚师叔你带了这个怎么不早拿出来呀!”
“清砚师叔,是七号试剑台!那个用刀的小胡子把人一只手给砍断了!好过分!”从小到大几乎没见过什么血腥场面的小酒歌脸色有些发白。
“唔……”李清砚也通过千里镜看到了七号试剑台的场景。一个留着小胡子的中年刀客脸上带着狰狞的笑意,在他不远处是一个浑身鲜血昏迷在地上的年轻人,这个年轻人左臂齐肘处被斩断,半截断臂被中年刀客踩在脚下。七秀坊的应急救护人员已经赶上擂台给年轻人救治包扎,台下十余名穿着打扮和断臂青年相似的年轻人纷纷手持武器,或一脸悲愤,或咬牙切齿地盯着擂台上的中年刀客。
中年刀客表情狂傲,显然并没有把台下的人放在眼里,这会儿正慢条斯理地擦拭着刀上的血迹,等主持人宣布结果。
李清砚叹了口气,抱着小酒歌从树上跳了下来。
小酒歌的脸色还是有些发白:“清砚师叔,惊风师兄会不会出事啊?我们去找找他吧。”
李绫音摸了摸小酒歌的头发,问李清砚道:“出什么事了?”
李清砚皱眉道:“有个人比武的时候故意把对方的手给砍了。”
李绫音轻轻点了点头:“这样一来,后面他的对手如果自知不敌,为了避免断臂或者丧命的下场,也许就会直认输了。”
“呵,这些人为了夺魁还真是不择手段。”李清砚摇了摇头,对李绫音道:“我们先去找一下惊风吧,难得带你们下山玩一趟,总不能让你们出意外。”
二号和一号试剑台相距并不远,发生断手事件之后,很多惊魂未定的观众都选择了去附近的茶楼吃点东西压压惊,擂台边围观的群众疏散了不少。
三人很轻易就挤到了二号试剑台边上,此时林惊风和对手的比试正进入白热化,人影交错,衣袂纷飞,叮叮当当的刀剑相交声不绝于耳,论观赏性比李清砚打的几场都好看得多。
片刻之后,两道身影分开。
“哈哈哈!棋逢对手,痛快!”林惊风的对手也是一名年轻的剑客,此时正一边畅快大笑一边大口喘着气,汗水顺着两侧脸颊滴落到擂台上。
气喘吁吁的林惊风看到台下的三道身影,有些意外道:“清砚师叔,你们怎么过来了?”
小酒歌挥舞着小手喊道:“七号擂台有人比武手被砍断啦!满地都是血!惊风师兄你要小心呀!”
“砍……砍断手?”林惊风悚然一惊,说话都结巴了起来。
对面的年轻剑客也听到了小酒歌的话,笑容瞬间僵在脸上,脸色有些微微发白。
小酒歌的话让擂台下的围观群众也炸了锅。
“是啊,我也看到了,满地的血,人都不知道能不能救回来!”
“听说断手掉在地上后还在动,唉,太惨了!”
“你说这年纪轻轻的,以后可怎么办呀!”
“这比武招亲说是说比武,万一要是碰上个心狠手辣的,那可就要命了啊!”
……
林惊风咽了口唾沫,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几步。
他对面的年轻剑客显然也被吓得不轻,拿剑的手,微微颤抖。
台下观众交谈渐渐平息,然而试剑台上仍是一片可怕的寂静,只能听到两位选手粗重的喘气和鞋底在擂台上碾过的沙沙声。
台上的两人满是忌惮地盯着对方,一边保持着和对方的最大距离,一边谨慎地围着擂台绕圈,一圈,一圈,又一圈。
日近正午,台下的观众渐渐焦躁起来。
“你们两个打不打啊?”
“再磨蹭我投诉你们消极比赛啊!”
“两个大老爷们儿怎么磨磨唧唧跟个娘们儿似的?”
……
汗水止不住地滴下来,林惊风仿佛突然下了一个重要的决定,一咬牙一跺脚:“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认输!”
“大丈夫何患无妻!我认输!”
两道决然的声音同时响起,擂台上再次陷入了尴尬的沉默。
七秀坊的主持人面无表情地走上台宣布结果:“两位选手认输,请下台。”
林惊风和年轻剑客尴尬地对视一眼,抱拳匆忙行了一礼就各自跳下了擂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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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风师兄,你要是再多坚持一小会儿就赢了!唉!太可惜了!”小酒歌捶着手心摇头惋惜道。
林惊风揉了揉后脑勺,满脸通红:“要不是你们把事情说得那么吓人,我怎么着也得和那小子分个胜负啊。”
李清砚笑着安慰林惊风道:“没关系,你也没输嘛,第一次和人交手,能打平不错了。”
林惊风点点头勉强接受了这套安慰说辞,决定跳过这个让人尴尬的话题:“清砚师叔,那个砍手到底是怎么回事?七秀坊的人不管吗?”
“这种事情外人很难干涉,毕竟到底是无法留手还是故意痛下杀手,除了当事人没人说得清楚。”李清砚摇了摇头解释道:“除了好友之间的切磋或者前辈对晚辈的指点会点到为止,武功相仿的比斗往往难以收手,因为一旦收手,下场就可能是重伤甚至丧命。”
林惊风擦了把汗,心有余悸道:“果然是江湖险恶,真庆幸自己能平平安安长到这么大。”
小酒歌在旁边深表认同地点了点头,插嘴道:“书上说,行走江湖有三句口诀,经常挂在嘴边就可以有效提高生存率。”
林惊风疑惑道:“什么口诀?”
小酒歌一脸严肃:“大侠饶命!师兄救命!师父救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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