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砚愣了几秒,第一反应是瞪回去,不过想到自己目前还是熊猫眼,只好作罢,忿忿道:“这人怎么回事?看我是瞎子好欺负是吧?”
“就是!”小酒歌挥着拳头撺掇道:“清砚师叔,揍他!”
王真附和地点点头,模仿着不知道是谁的语气,故作深沉道:“如此傲慢无礼,是应该给他点教训。”
中年大叔看着这两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犹豫道:“这人看着像是亡命之徒,咱们还是别招惹他了吧……”
擂台上比武还在继续,黑衣人的剑招并不以刺或挑为主,更多是劈砍、斩击之类的招式。然而虽然他的招式更偏向于刀法,却又没有寻常刀法的一往无前、大开大合之感,反而处处透着阴森诡谲,看久了有种说不出的怪异。
丐帮小哥明显不擅长应对对手的“剑招”,只能凭借手里一根破破烂烂的长棍勉强抵挡,每过几招身上便多出一道血痕。在场明眼人都能看出两人的差距,从开始比武到现在丐帮小哥完全处于被动挨打的局面,能撑到现在几乎全靠意念。
李清砚摸着下巴,一脸沉思:怎样才能光明正大地把黑衣人痛扁一顿?在线等,挺急的。
“清砚师叔。”
李清砚回过头,只见李绫音轻蹙眉头,疑惑道:“刚刚那一招,有点像第二版七星剑诀的第三式。”
“七星剑诀?”李清砚挠了挠头——近八年没有用过剑,实在是想不起来这些入门时学过的剑法招式了。“你的意思是,他学过纯阳宫的剑法?”
“嗯,”李绫音一边仔细观看黑衣人出手,一边用双指模拟他的剑招:“他的一些招式,就像是一个常年用刀的人,在刻意用剑模仿纯阳宫的基础剑法。”
李清砚努力回忆了好一会儿也没能想起第二版七星剑诀的招式,只好继续挠头道:“阿音你会不会看错了?七星剑诀都已经改良到第十三版了,第二版连我都记不清了,他上哪学去?”
“我不会看错的。李绫音摇了摇头道:“不只是七星剑诀,他的招式里还糅合了很多道门剑法,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李绫音咬了咬唇,语气中透着困惑:“他的招式,似乎还停留在十几年前的版本。”
李清砚看了半天也没啥头绪,干脆道:“不管了,咱们找个机会把这人抓起来打一顿问问就什么都清楚了。”
一旁的中年大叔抽了抽嘴角道:“光天化日之下你们就明目张胆地讨论抓人打人,这合适吗?”
“大叔你没看到那人都明摆着威胁道长兄了嘛,让人欺负到头上了都不反击,岂不是让天下英雄耻笑?”王真拍了拍大叔的肩膀,开导道:“真要较真起来,道长兄这也算是正当防卫。”
“我可不觉得你这是被欺负的样子……”大叔小声嘀咕了一句,不放心地叮嘱道:“不管怎么样还是你们要小心,这家伙看起来是个狠人……哎哎你去哪?”
大叔话还没说完,就看到李清砚大步走到擂台前,在工作人员不解的目光中爬上了试剑台。
擂台上的两名选手和台下观众不明所以地看着这个不速之客,现场出现了短暂的安静。作为主持人兼现场保安的秀坊弟子赶紧上前询问道:“你是什么人?”
李清砚偏过头露出一个明媚的微笑,有礼貌地拱手道:“我是下一场的参赛人员,不过临时有点事,只能迫不得已插个队,还望姐姐多多包涵。”
女弟子被李清砚的笑容晃了眼,呆呆道:“这……这好像不太合规矩呢……”
李清砚保持着微笑解释道:“有什么不合规矩的呢?比武招亲最后只能有一个赢家,如果他胜不了我,那终归是要淘汰的,无非是早晚罢了。如果这位……呃……长得一言难尽的兄弟没意见,还请姐姐行个方便?”
小姐姐呆呆地点了点头,转过头问黑衣人道:“那……那这位一言难……哦不,这位大叔,请问你的意思是?”
黑衣人听着两人对话,眼角微微抽搐,闻言阴冷道:“既然有人非要赶着找死,那我就成全他。”
“那你们打吧,”小姐姐点点头,走到丐帮小哥身边打算伸手将他扶起来:“我先把他送下去疗伤。”
丐帮小哥无力地躲了躲,虚弱道:“不,我还没赢,我不能下去……”
小姐姐皱眉道:“你都伤成这样了,再打下去也是白白送命!”
李清砚走到年轻人身边,蹲下身扶住年轻人的肩膀道: “这样,我们换一下顺序,我替你打这一场,你替我打下一场,如何?”
年轻人惊疑地看了一眼自己被李清砚按住的肩膀——就在刚才,他感受到一股精纯的内力从肩膀处进入自己的经脉,而这股内力似乎在帮助自己修复在之前激烈打斗过程中受损的经脉。年轻人稍作调息,发现淤滞的气血顺畅了起来,又将内力运转几个周天后,原本苍白如纸的脸上也逐渐恢复了些血色。
年轻人不再多言,深深看了李清砚一眼便默默起身离开了擂台。
李清砚站起身,手中竹竿遥指黑衣人:“出招吧。”
黑衣人冷冷一笑:“我的剑不杀无名之人,报上名来!”
李清砚镇定道:“断刀门,王五。”
“???”你特么唬老子?断刀门王五刚被藏剑山庄那小子收买认输,在场不瞎的都看到了,你这瞎扯也太不走心了吧?况且你拿跟竹竿子说自己断刀门,当老子傻?
黑衣人满脸不信地看向保安兼主持人兼登记员的秀坊小姐姐,小姐姐翻看了一下登记册,很快回答道:“身份信息没有错,四号和八号都是断刀门王五……这些是上岛之时就登记的信息,以防有人冒名顶替,不会有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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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苏,这就是我之前跟你说过的断刀门王五!”依旧是听雪楼某处,名叫瑶瑶的绿衣女子拉着闺蜜的手道:“咦,苏苏你怎么了?刚刚你不还说要好好感谢人家救了你的情郎么?”
苏苏趴在窗口仔细辨认了一阵,咬牙道:“瑶瑶,这就是我之前跟你说过的,偷我乌龟还想抵赖被我一拳撂倒的白痴!”
瑶瑶惊讶道:“不会吧?这人看起来不像个坏人呀,你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要不是他,你刚刚都要不顾坊主的命令跑下去救人了呢!”说到这,瑶瑶狡黠一笑,调笑道:“还从没见过你这么紧张呢,原来江湖传言是真的,你果然和那个小乞丐有一腿!”
“什么有一腿,说得那么难听!”苏苏啐了一口,脸红道:“本来想瞒着他的,结果还是被他知道了。哎,要怎么跟他解释呢?也不知道师父干嘛非要安排这个假招亲,问她她也不说……”
瑶瑶歪着脑袋想了想道:“唔……不想那么多了,听坊主安排就是了,你现在要担心的,是到时候要怎么跟你的小乞丐解释,哈哈哈哈……”
“瑶瑶你快给我闭嘴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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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剑台上,李清砚用竹竿敲了敲地板不耐烦道:“再叽叽歪歪的我投诉你消极比赛了啊!”
“牙尖嘴利!”黑衣人杀机顿起,寒声道:“不管你王五还是王六,今天都别想完好无损地离开!”说罢悍然出手,长剑挥出一阵密集的寒光笼向李清砚。
李清砚面对黑衣人的剑招岿然不动,甚至抬起左手摸了摸下巴露出沉思的表情——近距离面对黑衣人的一招一式时,确实有一种熟悉的感觉,甚至让他回忆起了很久以前指导师门其他人练剑时的场景:
行空,你这一招应该收几分力,留一些变招的余地。
明玉,你的剑都快歪到祁云脸上去了,昨晚又熬夜看话本没睡觉吧?
云烟,你……嗯,别练剑了,吹笛子给我听吧?
……
李清砚唇角露出一丝笑意,抬头看向近在眼前的寒光,轻轻摇头道:“你的剑招,错漏百出。”
一抹翠绿刺入剑网,漫天剑影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黑衣人呆立在原地被一根竹竿抵住了咽喉。
李清砚犹豫片刻,手中的竹竿快速点在了黑衣人颈侧。“你……”黑衣人只来得及吐出一个字便软软地倒在了地上。
李清砚走上前,单手抓起黑衣人便跳下了擂台。
保安兼主持人兼登记员的秀坊小姐姐犹豫再三,还是上前拦住李清砚道:“公子,按规定,参赛人员如果昏迷或者重伤,需要在七秀坊保护和治疗下清醒后才能离开,你现在不能带走他……”
李清砚一脸沉痛道:“姑娘有所不知,在下一时失手伤了人,深感愧疚,这里环境嘈杂,不适合疗伤,我这几天住在忆菏别苑,雅致清幽,我打算带他回去慢慢调养,顺便赔罪。”
秀坊小姐姐干笑两声,腹诽道:看你单手拎着他完全不顾他死活的样子,就不像是要给人疗伤或者赔罪……不过目前好像也犯不着为了一个来路不明,一看就不像好人的家伙得罪忆菏别苑的贵客,不过,应该不会闹出人命吧?嗯,大概……
小姐姐收起思绪,对李清砚道:“我们随后会派大夫去给这位选手疗伤,在此之前还烦请公子好好照看他。”
“这是自然,”李清砚客气道:“如此便多谢姑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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