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武会场的气氛逐渐进入巅峰,天空中一只大鸟飞过,引起了一阵阵惊呼。
“哇,好大的鸟啊!”
“这是雕吧!”
“这么大,快成精了吧!”
“呵,还没我的大。”
……
“王兄,有件事可能要麻烦你了。”李清砚拍了拍王真的肩膀打断了他和大叔的唠嗑。
王真一如既往地豪迈道:“道长兄但说无妨!”
“等下我要是来不及赶回来,帮忙说一声弃权。”李清砚目光看向听雪楼的某处,嘴角露出一丝笑意道:“一个老朋友到了,我去和他叙叙旧。”
王真见李清砚不似开玩笑,惋惜道:“可惜了,我觉得道长兄还是很有希望夺魁的。”
“清砚师叔才不会想夺魁呢!”小酒歌缩在李清砚怀里不满地嘟囔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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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公子,请出示您的请柬。”小楼门口,两名弟子拦住了李清砚。
“清砚师叔,我们好像没有准备请柬……”小酒歌弱弱道。
两名女弟子礼貌但态度坚决道:“抱歉,如果公子没有请柬,按规定是不可以进去的。”
听雪楼是贵客歇息的场所,此时坊主和一些达官贵人都在上面观看比武,如果被别有用心的人混进去,后果不是她们两个普通弟子能承担的。
李清砚略一沉吟,商量道:“我们就是上去找个人,两位姑娘能否帮忙通报一声?”
两名弟子迟疑了一阵,其中一位开口道:“你要找的人叫什么名字?”
“尹南霜,你就跟他说有个叫李清砚的人找他。”
两名弟子对视了一眼,惊疑道:“你说的可是天策府的那位尹统领?”
李清砚点点头道:“正是。”
天策府是朝廷在江湖中势力的代表,有浓厚的官府背景,寻常门派并不敢得罪。即使是七秀坊这种名门大派,与天策府打交道也是慎之又慎。
尹南霜八年前回京述职,恰逢驸马密谋叛乱,以一己之力击退十三名刺客保皇上周全,又孤身一人闯入府邸救出被囚禁的长公主。此事之后尹南霜便进入了天策府高层,如今年纪轻轻已是天策府八位副统领之一。
两名弟子不敢怠慢,低声商量了一阵,其中一人便匆匆赶去汇报了。
另一名弟子似是仍有些疑虑,咬着嘴唇道:“不知……公子和尹大人是什么关系?”
“多年老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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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进去通报的女弟子很快便小跑出来对李清砚道:“公子请随我来。”
李清砚客气地点头道:“有劳姑娘了。”
那名女弟子将李清砚等人带到一个包间处便转身离开。
李清砚敲开门,只见一名锦衣华服的青年背对着大门,负手站在窗前。
青年听到开门声并没有回头,伸手抚摸着窗框感叹道:“李清砚,你总算愿意从你那破道观里出来了。”
李清砚重重地咳了两声。
青年依旧没有转身,语气中却逐渐带上了怨气:“要不是有那个女人的消息,你是不是这辈子就不打算下山了?”
“咳咳!”
“你咳什么咳?”青年猛地一拍窗沿转过身来,刚准备开口就看到了站在李清砚身边的李绫音,脸色一变,连忙行礼道:“见过公主,卑职失言,还请公主恕罪。”
李绫音轻轻道:“尹统领不必多礼。”说完便站在李清砚身侧不再多言。
尹南霜脸上写满了尴尬,当面称呼安乐公主的姐姐——当朝长公主为“那个女人”,要是让宫里那些人知道,一个大不敬的罪名是跑不了的。虽然他尹南霜不是很在乎,不过现在毕竟还在吃着皇粮,出了这档子事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不自在。
李清砚微微一笑,三十六计之反客为主。
“废话少说,都坐吧。南霜,把你的情报给大家伙分享一下。”
尹南霜眼神复杂地看了李清砚一眼,坐下缓缓道:“当年驸马叛乱一案,疑点重重,陛下一直怀疑长公主是幕后主使。”
“嗯。”李清砚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这件事里头的内幕他门清。
尹南霜顿了顿,喝了口茶继续道:“首先,牧天星行刺陛下为什么会用你的剑?”
李清砚挠了挠头,闷头喝茶。
见李清砚不说话,尹南霜继续分析道:“很显然,他这么做是为了嫁祸给你。如果牧天星刺杀成功抽身而退,你和纯阳宫就是众矢之的——可惜他败了。那么问题来了,凭他那点本事,怎么可能拿到你的剑?”
李清砚:“……”
还能为啥?那女人给的呗……
那天晚上她约我见面,不仅化了妆,还穿了那种衣服,然后一个劲地劝我酒,我就记得那酒杯真大,啊不,是那衣服真白,然后醒过来的时候人已经回到了纯阳宫,剑也不见了……
“当时的情况你不知道有多胸险,我实在是顶不住啊!”李清砚“痛心疾首”地灌了好几口凉茶,脑子里全是“那个女人”为了取走他的佩剑,试图灌醉他的场景。
尹南霜不知道李清砚的内心戏,不过他也根据常识判断出了正确答案:“全天下,恐怕只有李云烟才能拿走你的剑。”
李清砚控制着自己的表情尽量显得很正经,不能在小酒歌和李绫音这两个师门晚辈面前露出真面目。
深吸一口气,李清砚强行转移话题道:“我不是写信让你去保护皇上了么,就算拿到碧空龙吟,牧天星也不是你的对手。说起来你还欠我一个护驾的大功劳。”
“少跟我扯犊子!”尹南霜压低声音,含怒道:“你早就知道她拿走你的剑是为了行刺皇上,你还由着她?你知不知道如果她成功了,你是什么下场!”
李清砚靠在椅背上,回想着当时李云烟的反常举动,语气带上了些许惆怅:“她那时候已经疯了,如果不给她希望,我怕她走绝路。”
当时我不是喝多了嘛,况且事后不是马上就通知你救场了嘛……
“然后你再亲手摧毁她的希望?”尹南霜冷笑道。
李清砚连忙摆手反驳道:“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啊!打伤牧天星救下皇上的人可是你。”
尹南霜皱眉道:“所以你到底是为了什么?”
李清砚叹了口气道:“我只想让她好好活下去。”然后在心里补充了一句:有机会再一起喝酒。
“我真是看不透你们这些舔狗。”尹南霜不满的发了句牢骚,缓缓道:“这次她又惹麻烦了。”
李绫音身体微微前倾,语气有些急切道:“姐姐她怎么了?”
尹南霜起身确认了一下门口没人偷听,低声道:“天策府内部接到消息,明教和倭人最近交往甚密,似乎在谋划一些……嗯……事情。”
“倭人?”李清砚回想起了抵达扬州城之前,在一家客栈老板那边看到的通缉令:“是不是那些全身裹在斗篷里的黑衣人?”
尹南霜点头道:“嗯,你见过?”
“路上看到了通缉令,”李清砚疑惑道:“那和云烟有什么关系?”
尹南霜看了一眼李清砚,缓缓道:“根据我们线人的描述,碧空龙吟好像就在那些黑衣人手上。”
李清砚揉了揉脑门,无奈道:“我说她怎么一直不把剑还给我,原来是弄丢了。”
尹南霜挑了挑眉道:“你认为这件事她没有参与?”
李清砚理所当然道:“当着你这个朝廷鹰犬的面,我当然要这么说啊。”
“……”尹南霜面皮微微抽搐,克制住拔剑的冲动,继续道:“其实我也觉得和她无关。这八年来她的行踪一直在天策府的监视下,要不是偶然发现你的佩剑,我们也不会把这件事和她联系上。”
李清砚一拍桌子怒道:“既然她的行踪一直在你们监视下,你怎么现在才联系我?”
“我也是刚知道这件事,那群王八蛋都防贼似的防着我。”尹南霜语气中透露着不满,摊了摊手道:“毕竟在出那件事之前,整个长安谁不知道我尹南霜是未来驸马爷的好兄弟?”
尹南霜喝了口茶润润喉,继续道:“要不是这次涉及到碧空龙吟,上面觉得我比较熟悉,恐怕我还没机会接触这些秘密。”
李清砚皱眉道:“所以皇上怀疑云烟勾结倭人,意图谋反?”
尹南霜低声道:“八年前的事一直是皇上心里的一根刺,要不是他没有证据,贸然对长公主下手怕落个冷血弑亲的骂名,恐怕……”
李清砚若有所思道:“你的意思是说,这件事就算和云烟没关系,也会被强行扯上关系?”
尹南霜点头道:“并非没有这个可能。”
“行,我知道了。”李清砚起身准备告辞:“这茶水钱你先付一下,回头有机会我请你。”
尹南霜一副早知如此的表情,翻了个白眼道:“七秀坊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你确定不用我帮忙?”
李清砚自信一笑道:“我已经知道她在哪了。”
目送李清砚走远后,尹南霜猛地一捶桌子,嘴里骂骂咧咧:
“整天就特么知道泡公主!”
“人渣!”
“连小姨子都不放过!”
“呸!”
“泡上公主可别忘了带我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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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兄,我回来了。”李清砚带着李绫音和小酒歌回到试剑台时,王真和中年大叔正紧张地看着台上的比武。
王真看到李清砚回来,面带忧色指着擂台上某处道:“道长兄,那个小哥就是带我上岛的人,好像是丐帮弟子。”
李清砚好奇地抬头,只见一名衣衫破烂浑身是伤的年轻人正在擂台边缘苦苦支撑,而他的对手,一名岁数不小的黑衣剑客,正好整以暇地擦拭着自己的长剑,似乎在回味戏耍对手的感觉。
中年大叔显然被剑客的行为恶心到了,忍不住道:“呸,这耍剑的真不是东西!”
只看了一眼,李清砚便皱起了眉头:“丐帮那小哥情况不妙啊,他身上有很多旧伤。”
“是啊,上岛的时候我就感觉他有些虚弱,”王真的语气中掩饰不住的担忧:“要是我就认输算了,难道赢下比武比命还重要吗?”
黑衣剑客个子不高算,不过勉强和阿音持平,面容沧桑皮肤粗糙,似乎常年经受风吹日晒,抽象的面容配上那双处处透着阴狠的吊梢三角眼,看久了简直是对眼睛的折磨。
小酒歌往李清砚怀里躲了躲,捂着眼睛道:“这个人好丑,清砚师叔我怕!”
似乎是小酒歌的声音太大,黑衣人猛然将视线扫了过来,最终盯着李清砚冷冷一笑,左手划过脖子比了个威胁的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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