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诚，你在看什么？”璃沫沿着伊诚的视线看去，只有一堆东倒西歪的糙汉子，和正在清洗的蔬菜：“这有什么好看的，看他们还不如看我。那边就有卖豆腐的，我们过去看看。”说实话，伊诚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看一群大老爷们。
只是觉得，普通人到了风口浪尖，生活同样精彩，更何况是自己。
“老板，豆腐怎么卖的？”
“五块钱一块。”
“这么贵？”
五块钱对于璃沫来说，根本算不了什么，但是童年的经历早已让砍价这项技能刻入了DNA。
“就算时节特殊你也不能卖这么贵吧，四块，我买四十块的。”
“四块五。”
“四块。”璃沫咬定这个价格不松口：“新鲜蔬菜贵点我能接受，你这豆腐涨幅恐怕没那么大吧。”
见璃沫是个明白人，老板也不磨叽：“好，四块就四块，一共四十。”
十块豆腐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得做多少麻婆豆腐啊。
看来今晚璃沫是打算好好练练，她毕竟是沿海转过来的，不太会这道菜。
“这就是砍价吗？”叶蝶凑到伊诚耳边轻声问到：“她是不是太保守了，只砍到八成。”
“这里是菜市场，不是服装店，情况不一样的。你还想怎么砍，对半砍吗？”
伊诚拍拍叶蝶的手，跟着她去往旁边的菜摊。
“伊诚，你说我明天要做点什么才好？”
见伊诚从自己手中被抢走，璃沫有些不悦：“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偶像，你会做饭吗？”
“我可以学，为了伊诚。”
“一天时间，你打算学什么，泡泡面吗？”
接过一大袋豆腐，璃沫重新回到伊诚身边，拿回属于自己的手。却被伊诚委婉拨开，他仿佛没事人一样牵着叶蝶去往冰柜：“速冻食品怎么样？我还挺喜欢吃汤圆的。不过水饺就差点意思，我不是很喜欢那种味道。”
璃沫呆呆站在原地，看着刚被伊诚拨开的手，呆若木鸡。
“可是，我没钱。”
“没关系，我来帮你付。”
拿出汤圆到柜台付账，走出超市时，璃沫已经被两人远远的丢在后面。
“璃沫，愣着干什么，回家了。”
璃沫如梦初醒，提着一大袋豆腐小跑到两人身边，想在伸出手时，心里却难免有一丝恐慌。
终于，她还是鼓起勇气，拉住伊诚的手。
这次伊诚没有放开。
“你刚刚为什么甩开我的手？”
“因为我要陪叶蝶去冰柜啊。”伊诚理所当然到：“菜市场寸土寸金，过道就那么大，挤不下三个人。而且，你没发觉咱们这样很别扭吗？”
两人一人撑一把伞，还拉着伊诚两只手，弄得他只能把伞夹腋下。
这样一对组合，走到哪回头率都是百分之一百。
“好吧。”璃沫委屈的接受了说法，将伞往伊诚的方向递去，雨水飘入，打湿了她的肩膀，在袋子上装点一颗颗水珠。
“煮速冻食品也算厨艺吗？”
面对璃沫的发难，叶蝶没有说话，伊诚却略带不满：“任何人都是一开始就会做饭的，人气研讨会的目的就在于此吗？你应该给叶蝶多一些鼓励，而不是在这里说风凉话。”
**裸的偏向，让璃沫心头一紧。
“对不起，我只是觉得她如果真想练厨艺，也应该先从炒菜开始做起，速冻食品对厨艺的提升一点帮助也没有。”
“好像也是。”伊诚转向叶蝶：“要不要试试家常的小菜，你那么聪明，肯定一学就会。”
“那，我就试试吧。”
两人停下脚步，随便找到一个摊位挑选蔬菜，让三人行的另一人璃沫感觉很难受。
叶蝶举起一个有红又大的西红柿：“这西红柿你觉得怎么样？”
“额，我平生就讨厌四种东西。西红柿，鸡蛋，西红柿炒蛋，还有西红柿蛋汤。”
这算踩雷了。
活该。
璃沫对伊诚的食物喜好有所了解，艰难的用拎袋子的手拿起一个土豆：“那土豆怎么样？”
伊诚从她手里拿过土豆，塞进叶蝶手中：“要不就先试试清炒土豆丝吧，材料也很简单，应该算是最基础的菜了。”
璃沫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小丑。
“嗯。”叶蝶点点头：“让你破费了，我一定会努力练习的。”
买了几斤土豆，三人继续上路。
不对，璃沫越想越不对。
“伊诚，你帮我拿一下东西。”璃沫把豆腐塞给伊诚，拉起叶蝶的手：“你跟我来一下。”
两人走进一条小巷，等确认伊诚看不到里面的状况时，璃沫突然发难，掐住叶蝶的脖子，将她怼在墙壁上，向上举起。
直到叶蝶的腿离开地面。
“你竟然……敢用人鱼之声迷惑伊诚！”
“咳咳。”叶蝶艰难的从喉咙中挤出一句回答：“被看穿了吗？那你要我现在解除吗？”
璃沫看向巷口，伊诚已经站在那里，呆呆的站在雨中，任由雨水淋湿自己。
人群逐渐聚集过来，璃沫也只能放开叶蝶，将她推倒在地。土豆滚落一地，叶蝶弯腰去捡，头顶传来璃沫冰冷的声音。
“如果再有下一次，我不介意和图灵会为敌。”
“呵。”叶蝶会以一声冷笑，继续捡滚落的土豆：“那你脾气还真好，是你继父继母的功劳吗？”
‘砰’，璃沫忍无可忍，一脚将叶蝶踹到墙上，手中的袋子滑落，没捡回几个的土豆，再次滚落到地上。
“打起来了。”
巷口，有妹子过来为伊诚撑起雨伞，瞧见里面的战况，高声惊叫到。
不知是否是因为璃沫遭受了攻击，还是原本就保有意识，知道发生了什么，眼看情况变遭，伊诚挣脱人鱼之声的控制，冲进小巷，拉开愤怒的璃沫。
叶蝶从墙上滑落，捂着被踢中的肩膀，弯腰继续去捡地上的土豆，仿佛那是和伊诚之间仅存的希望。
有一个土豆滚落到伊诚脚边，她伸出的手微微后退，害怕希望被雨水浇灭。
一只手出现在她视野中，捡起土豆，放进袋子里，转身去捡其他土豆。
“你知不知道她对你做了什么？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滥好人。”
“我知道。”伊诚将土豆一个个放回袋子里，却也没放开手里提着的豆腐。他把袋子递给叶蝶，拿起一个土豆，站起身：“我现在手里只有一个土豆，你是要我放弃其他的吗？”
“如果我说是呐。”
伊诚将豆腐递到璃沫面前，一切尽在不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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