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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去面對

不想去面對

回到家中,我看到現場混亂不堪的樣子便覺疲勞,快速整理了現場後我在沙發上坐下,我好害怕,我不在時要是螢花又發生什麼事,那要怎麼辦纔好?

離開醫院時,螢花的父母沒有對我說什麼,可能是因為擔心螢花,因此沒有把心力放在我這。

越想越累,我躺在沙發上睡了一會兒,醒來後的時間是傍晚,我該吃飯嗎?我沒有胃口,但是肚子的確是很餓,為了身體健康,我還是吃一下吧。

我心不在焉的做菜,途中還差點被熱水燙傷,當時我心中出現瞭如果被燙傷是否就能請假陪螢花的想法,可是怎麼想都是不切實際的。

吃完飯也才大概才六點,現在可以做什麼?我現在感受不到任何情緒,要是晚點回家,繼續陪著螢花就好了…

螢花…腦中一想到她,心跳就會加速、呼吸就會加快,這不是戀愛的感覺,而是心痛。

這根本就是身體不健康吧?可是隻有想到螢花是才會這樣,這就是心理醫師常說的“心理影響生理”吧?

算了,我無法管那麼多,我看就這樣洗澡睡覺吧…反正我每天都那麼晚睡覺。

———————

現在也才八點,對我來說跟早上沒差別,或許沒那麼誇張,反正時間還早。

好不容易混到九點,途中我睡了半小時,但是醒來後就說不著了。

對住宅區來說,這個時間已經很晚了,不過,就是因為沒人,所以我打算去外面走走,應該可以緩和心情什麼的吧?

我第一次在那麼晚走出門,夜間的路只有路燈照出的、一圈一圈的光,城市的光害讓天上的繁星無法進入我的眼中。

月亮看起來好孤獨,就好像現在的我一樣,聽說月亮是起司,那好像就不用在乎孤不孤單了,不過如果月亮是起司,那要需要多少牛奶?

持續想著這種沒營養的事,感覺多少能幫我轉移注意,螢花現在怎麼樣了?她的父母應該還在她身邊吧?

螢花的父母從北海道一路到東京來肯定很累吧?還是國中生的螢花想必更是如此,認識螢花近一年來我都沒想過這種事。

八成是因為長途路程太累又太花錢,螢花這一年來從來沒回過老家,雖然父母會來看她,可是能一直待在外頭實在是非常厲害。

螢花因為升學而來到這裡,她的志願是什麼?她說想跟我一樣到天秤高中就讀,雖然那所學校不是不好,但肯定還有更好的選擇,如果說是因為我,那豈不代表她沒有目標?

也有可能是螢花真的想讀,我曾經問過她有什麼理想,但是她沒有說什麼。

「呃…」

想到這裡,我的心又開始痛起來,什麼都不說的原因,難道是因為…

難道是因為她早就知道自己“做不到”嗎?

想到這裡我就快吐了,螢花一直都承受著這種可怕的壓力嗎?我還對她那麼冷淡…

為什麼螢花每天都只跟著我?雖然某方面來說是因為班上也開始對她霸凌,可是跟愛她們也不是太常說話。

身為一個每天都靠得很近的人,螢花到底是怎麼看我的?

我好想知道,學科什麼的都非常簡單,但是唯獨人心我大概一生都不會理解。

人為什麼有意識這點本身就是個困擾學者多年的問題,既然智商超高的學者們都不懂了,我又怎麼會理解?

但是螢花每次都有辦法看穿我的思想,真是可怕,她的智商難道超級高?還是她會讀心術?

說起來,我就是因為不解人心才這麼遠離人的,剛遇到螢花時也是,我根本不知道她靠近我是有什麼意圖,但相處下來後我卻慢慢卸下心房,就連對別人也有些微的改變,愛就是很好的例子。

我覺得有點冷,老實說現在還是冬天,地上還有些過年後的積雪,不久前纔跟螢花一起去神社參拜,沒想到就發生了這種事。

一直在住宅區走也沒什麼,我也沒遇到夜巡的警察,因為無聊而走回家。

回到家中,居然也才十一點,為什麼時間過得那麼慢?

我拿出在家放了好久,不知道還有沒有藥效的安眠藥,這是好久以前我企圖XX的時候試著用的。

沒想到好像是有效的,我現在非常的想睡,衣服也不換,反正我穿著制服,因此走到沙發上睡。

———————

「天晴」

眼前有個聲音叫著我,是穿著便服的螢花。

「我要走了」

螢花她轉頭過去,我的手抓住她的肩膀,但是卻穿透而過。

眼前出現一道門,螢花走了進去。

我追了上去,明明螢花跑步那麼慢,但我就是追不上,我用盡全力跑,但是卻感到頭好痛。

下個瞬間,我不受控得跪下,螢花過了那道門,我卻只能在原地。

我用力將頭往地上一撞,失去了意識,眼前一片黑…

———————

起牀時的我,是眼睛突然睜開,一點睡意都沒有,可是現在才早上六點,隨便,我就去學校吧,就算這時間到校沒人也一樣。

然而,因為在路上鬼混很久,到校時居然是平常的時間,但一來就發生了奇怪的事。

原本愛應該是跟著渡邊跟四月一起來的,但是今天卻一個人站在校門前。

我看到她變開始懷疑我是不是要走過去,她靠在校門欄桿邊上,不知道在看著哪裡。

我站在原地,為什麼眼前的愛那麼可怕,她明明就一臉微笑著看天空,是個一般人都會覺得可愛的妙齡少女。

我要走過去嗎?我在思考,畢竟我現在的距離是一條馬路,應該很難發現我。

我有辦法不被她發現得潛入學校嗎?

我不想想辦法了,隨便,反正什麼事都不要跟愛說就好了。

我走過了馬路,一靠近門口,愛就往我這裡看,並高高舉起手打招呼。

「早安天晴!你今天為什麼沒有跟小花一起來?」

好像很難冷靜,我現在一聽到螢花就好情緒暴走,我眼睛開始熱起來。

我沒跟愛說什麼,繼續走我自己的路並假裝打哈欠而眼角泛淚。

「天晴你怎麼不理我啊?」

愛靠近我,我很盡量走快,但愛卻加快腳步抓住我的肩膀,並拽著我面向她。

「為什麼你在哭?」

「…」

我不想回答,我現在覺得好煩,為什麼我會那麼軟弱,為什麼我會一直哭泣?噁心死了、煩死了,十神天晴是那麼懦弱的人嗎?

「小花今天沒有來,你有這樣子,難道是小花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才沒有…」

「怎麼可能!我從來沒有看過你這個樣子!」

「那就當作我一時興起!」

「不要!小花的身體很虛弱吧?難道是因為這樣而住院之類的嗎?」

「不是!她只是感冒而已…」

「那你為什麼要哭?」

「過敏太嚴重!」

「…」

愛歎了一口氣後低頭。

「天晴,其實小花出事了對吧?」

「沒有」

「我要打電話給她了呦」

「!!」

愛拿出手機,我下意識的抓住她的手。

「妳夠了」

「告訴我怎麼了」

「對啦對啦!螢花住院了好嗎?」

「我能去看她嗎?」

「為什麼?妳們三人去看她說不定還只會吵到她」

「不對,我是要一個人去找她,所以告訴我她所在的醫院」

「不要」

「隨便你,反正我打給小花她就會跟我說了」

「妳…」

我跟愛說了螢花在哪間醫院,之後過了一整天,我都盡量遠離愛,除了早上之外,基本上沒有談話。

放學我們兩個也沒有交集,兩人的家在不同方向,因此可以馬上分開。

我決定直接回家,先讓自己一段時間不要遇到螢花好了,我不能讓自己再哭泣了,我實在受不了。

上了一天的學,心情稍微緩和一下後加倍得將家裡整理好,讓自己轉移注意,該說是優點嗎?我如果做了一件事後很快就能緩和心情。

說不定愛已經在螢花的病房了,我明明不知道,但我大概猜得出愛想跟螢花說什麼,但願是我自己想太多。

看來螢花也沒有想要問候我的意思,不對,我根本不知道她到底醒了沒有,想到這裡我又開始害怕了。

可是我在家又不能做什麼,因此我決定明天去找螢花,並且去學校時追問愛的是否跟螢花說了什麼。

———————

愛那邊……

愛放學後本來想跟天晴走,但是天晴早就先走掉,渡邊跟西園也已經走了。

愛決定坐車到螢花所在的醫院,愛到醫院的同時感到奇怪,明明名門學校的學生都是有錢人才對,但螢花居然在這種一般到不行的一般醫院治療。

愛跟著護士到了螢花所在的1103號房,那是個獨立病房,房裡沒有人,螢花躺在牀上睡覺,全身都有地方接管子。

「小花…!」

愛用手遮住嘴倒吸一口氣,不敢相信螢花會這樣。

護士到螢花身邊,溫柔得讓螢花醒來。

「天晴!」

螢花很快用棉被蓋住自己。

「是…天晴嗎…?」

「是愛啦~」

「小愛?」

護士走出了病房,螢花從棉被中探出頭。

「小愛,為什麼妳來了?」

「當然是來看妳啊」

「這樣啊…」

螢花抓著棉被低下頭。

「小愛,是天晴要妳來的嗎?」

「不是,我單純想來看妳」

螢花紅了臉。

「對不起…」

「嗯?小花,為什麼會道歉?」

「我讓很多人擔心了…」

「確實呢,雖然我不是很擔心」

螢花睜大眼睛看著愛。

「不是啦不是啦!因為妳可是活潑的小花,一定很快就好了」

螢花的臉露出了難過的神情,搖起了頭。

「不…我可能要讓人失望了…」

「什麼意思?」

「沒事…」

兩人陷入了一陣沉默,螢花多次欲言又止。

愛受不了這種寧靜,首先說了:「小花,妳是不是喜歡天晴?」

螢花挺起身體。

「沒有沒有!我們只是好朋友而已」

「每天都在一起,妳確定妳們真的沒什麼嗎?」

「沒有啦,家住的近,個性也合得來,所以…所以才很好的」

「小花,平常講話聰明的妳,現在講話很呆呆得撒嬌呦」

「真是的,不要鬧我啦~」

「其實,我跟天晴告白了」

螢花感覺更激動,但因為顧慮自己的身體,因此壓抑了想跳起來的衝動。

「什麼時候!?」

「是一年前,還記得萬聖節嗎?」

「我請妳幫忙拖延天晴的時候?」

「嗯,當時我們去逛街,還差點出車禍,因為天晴救了我,我才喜歡上他,之後我便跟他告白」

「結果…怎麼樣了?」

「當然是被甩了」

「…」

「不要這樣啦~反正我反而輕鬆了點」

「真是的,天晴在做什麼啊?明明小愛是那麼棒的女孩,天晴那個大笨蛋居然拒絕」

「也別這樣,這代表天晴也很喜歡妳呀」

「“也”…是怎樣…」

「好浪漫呢~明明兩人就互相喜歡」

「我沒有!對了…天晴怎麼樣了?」

突然之間,螢花的臉又回到愛剛來時的憔悴,讓愛也不禁感到驚訝。

「什麼怎樣?」

「就是…聽說天晴他在第一時間救了我,而且還因此激動的心臟病發…好可怕…而且我到現在都還沒看到天晴的臉,雖然他已經出院我很高興,可是…可是…」

螢花越來越說不下去,哭腔已經明顯出現。

“妳們小情侶倆還真愛哭呀”,愛心中這樣想著。

「天晴有心臟病?可是他的體能是學年第一耶」

「嗯…只是好像不嚴重什麼的…」

「小花,其實天晴今天早上也哭的蠻慘的呦」

「真的嗎?」

「嗯,哭得像肚子餓的小寶寶一樣呢」

愛笑著調侃天晴,希望螢花能夠高興起來,但實際情況反而相反,聽到天晴的反應,螢花真的哭的像肚子餓的小寶寶了。

「嗚嗚嗚嗚…」

螢花大聲痛哭,用抓起棉被蓋住了臉。

「小花,我開玩笑的啦!別這樣嘛!」

「嗚啊啊啊!為什麼!?為什麼又來了!啊啊啊啊!」

螢花激動的反應讓愛不知如何是好,這時候剛才帶著愛的護士走進病房安慰這螢花,試圖讓螢花冷靜下來,沒想到居然打了一根鎮定針才平靜。

愛睜大了雙眼看著這一切,護士處理完後沒有斥責愛,反而是溫柔的提醒愛,要她不要讓螢花太激動,愛嚇到只能點頭。

「那個…小花,時間差不多了,我先走了呦,還有還有!天晴很好,不用擔心」

「嗯…再見…」

愛連轉身都還沒,螢花就沮喪的躺下,並蓋著棉被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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