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苍老嘶哑的声音突兀传来,消失一段时间的黑棋者被人搀扶走出,他抬起深皱的眼皮望着索尔,嘶哑的声音里是不明的情绪:
“很抱歉,打扰你们年轻人亲热的时间,毕竟……眼下怎么说都不算是一个好时间,甚至有点糟糕透顶。”
“在芬里厄把我们全部都送到狱河之前,让我们得想想办法——自救。”
黑棋者嘶哑嗓音轻哼,这句话是说给所有在场的人听,可拜拉尔的目光一直听在索尔身上。
被盯着不舒服的索尔,轻松开薇里莉迦的后背。
哭得也差不多的薇里莉迦,用手背偷偷擦了下眼角,脸上虽然还是有些舍不得,有很多话和问题没有说出口,但还是为眼下的情况,不舍地离开索尔的怀里,站到旁边,手指轻轻拉着索尔的衣角。
“整整一小时零二十七分,”
盯着索尔,黑棋者拜拉尔目光沉郁:“这是你一共迟到时间。”
“索尔,这和我们说好的不一样。”耸胯的双肩微微发颤,黑棋者的语气不定:
“按照之前计划好的,芬里厄已经咬钩,进入精心布置好的圈套——碎刃宫,甚至还有影遁獠牙那群意外之喜,让这群难缠,无影无踪的食尸鬼一起跟着陪葬.....”
黑棋者摩挲着枯瘦的手腕,惋惜叹出一息。
“但因为你,索尔,”放缓的语气让所有人都能听见,拐杖敲在地面,被人搀扶的黑棋者,缓步走向索尔:
“因为你的缘故,缺席,这里还没人能够拖住芬里厄并且消耗它,使它露出疲软之色,最终被它找到机会反手,打落入彀中的猎物挣脱飞走。”
黑棋者平静而淡定地看向索尔。
这一刻,索尔觉得外表阴冷孤寡的老人,正在竭力压制着恼怒。
“索尔,我们本来可以把伤亡压到最小,直接除掉芬里厄,外面的问题都会迎刃而解...”
“本来事情在变复杂之前,一切都很简单...”
黑棋者轻声开口,每个字都像带着剧毒。
“看?你犯了一个错误,这就是我们常说的……”
“自作聪明。”
“盲目莽撞。”
索尔的眼神凝固在黑棋者脸上,数条沟壑深深的皱纹清晰可见,风干沧桑。
“所以,让你不辞幸苦赶东城区的那头深渊种叫什么?它看起个头挺大。”
话锋一转,声音里少了之前的讽刺。
不等索尔回答,黑棋语气变得低婉:
“现在,主动权到芬里厄手上了,我们从猎手变成猎物,在这座悠久的碎刃宫里进退维谷,面对前人从未遇到的棘手困境。”
猎手变成猎物。
索尔凝重望着被搀扶走来的黑棋者,风烛残年的老人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缓慢。
停到面前,两人的距离很近。
拜拉尔同样看着面前的索尔,年轻,力盛,强健,朝气,活力,这是索尔给他的直接感受,和他这个迟暮衰弱的老人完全不一样。
看着黑棋者停在面前,站在变上的薇里莉迦用力拉了拉索尔衣角,暗示索尔注意一点。
现在的拜拉尔给薇里莉迦感觉很不一样,不像往日昏昏欲睡的老头,而是阴冷像条毒蛇,一个从头到尾都写满了阴险的黑暗人物,在御前宫廷里担任要职,真正手握情报大权的鸦廊首脑。
很是急迫,他又不等索尔开口,继而问道:
“温德尔留给你东西,带了么?”
拜拉尔出其不意问出这句话。
清楚黑棋者说的东西,索尔没有犹豫,从王袍的内侧拿出雪白的猎牌,放到拜拉尔的手里。
见到雪白的猎人腰牌出现,曾见过这个猎人腰牌的人,他们不由深深吸入一口气,目光久久留在上面,眼里惊异而撼动。
他们清楚这是温德尔,那位清风王座的猎人腰牌,而这块腰牌在特殊敏感时刻,出现在其他猎人手里,通常也只有一种意思——王位接替。
保持沉默,挤空脑子里的悲伤和迷茫,薇雯死死盯着索尔身上,相似的发色和瞳孔让她觉得迷茫困惑,同时心里也升起浓浓的危机感。
为什么?爷爷他的猎牌,出现在一位她从没见过的猎人的身上?
下一秒,芬里厄说过的话在脑海里响起。
薇雯身体不由颤抖,眼中悲伤,下意识不去思考背后的真实性。
众人视线里,拜拉尔在别人的搀扶下登上阶梯走向王座,他的身体匐靠着王座前,手掌在冰冷的扶手上仔细摸索,不一会的功夫,王座扶手上出现一小块方形浅槽。
将雪白的腰牌放入出现的浅槽内,黑棋者轻轻按压用力,大厅地下的机关运作的声音响起,短促的滑轮响动后,大厅中央缓缓升起一桌大型地型沙盘。
沙盘上,城墙屹立,墙后双高对立,高楼屋舍鳞次栉比,主道小巷铺设在屋舍之间,清澈水道穿插各个区域,每个建筑都经过精心上色,模型细节精湛复刻,不过似乎因为太久没用的原因,表面覆盖上一层淡淡的灰尘。
“还好这玩意还能用……"
"没有被堆积的灰尘卡住机关,不枉那年财政花费三十多万,建造出这个缩小版帝都沙盘。”
点了点自己的脑袋,黑棋者咧开掉牙的嘴,举起手指向沙盘:
“来,让我们瞧瞧,看看上面走那条路能最快,最安全地能逃出这座城市的路,趁芬里厄还没有对我们复仇,痛下杀......”
沙哑的嗓音被粗暴打断。
“老家伙,在你喋喋不休这桌破烂之前,你是不是应该解释?‘按照之前的计划’,你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冷风吹到面前,拜拉尔看见几缕银发飘眼前,而后喉前一凉。
呼风之刃狠狠压住咽喉。
瞬至袭来的听风者黎雅,出口冷冽。
“鸦廊也是在前一天知道芬里厄的动向,我们也来不及调整方案,冒然更改说不定会让消息外泄,让芬里厄提前得知消息,加速行动,这样会让我们的处境更糟糕。”
看了黎雅一眼,脖子上的冷凉寒意没有让老人表情变化。
知道对方的意思。
黑棋者表情不变,同时也用力按住身边随从的手臂,让他也不要轻举妄动。
黎雅冷声反问:
“你,擅自拿我们当诱饵?你以为你是谁?”
黑棋者看向黎雅,无视脖前的刀锋,露出一个神秘的笑容。
“不,”鸦廊首脑轻声地道:“我没有把你们当诱饵,相反我也在你们其中,面对芬里厄,每多做一件事反而会有利与他,以静制动才是稳妥的解决方案。”
“提前通知你们,只会让恐慌立即扩散,到那时候芬里厄利用恐慌和混乱,更容易对我们下手了。”
黑棋者回头望着索尔,嘴里幽幽叹息。
黎雅听了出来:那是由衷的感叹
“要不是他去了东城区,去救那些深陷苦难中的平民大众,平白浪费宝贵的时间。”
望着面前的精灵,拜拉尔指向索尔,淡淡说道:
“我想,芬里厄已经死在这里了,而不是现在这种坏到极点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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