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难得不顺着我，嘟囔：“掌柜又不是故事里的姑娘，怎知道人家的后来呢。钟情错付，自古没有好结果。男子如此，女子亦如此。”
我冷眼瞪他，气这男女思想不能一致，又不想同他细讲，便抛下他快步走了，看了那条岔路，想着幸好是岔路，我不会往那走，也就遇不到故事中的英雄。我生命中的英雄早已出现，他带着我来到京城，给我安身之所。
“等会回去了，你把厨子好好看着，他做菜时另有捷径，把这的厨子弄得一惊一乍的。想来他们京城人，跟我们那还是有很大差异的。”
“他那法子很好，处理鱼肉挑刺快，切片也快。何不让他教给德秀庄的厨子，也算报答他们收留。”小厮发问。
我多少是自私的，也看得清：“不是德秀庄同我们有恩，而是柳玉。德秀庄的人学会了，就算是京城的人学会了。不如私藏所长，届时茶馆再起，也可讨个好生意。”
到了德秀庄的大门，我等他到跟前，将他先推进去：“你去厨房，我再去转转。”后凭自己意向，向着最为繁华的城中去了。左右不过三条大道，只要我不走拐弯，就不会迷失方向。
身上藏揣着碎把银两，以备不时之需。我想去看看京城的茶叶尖，跟我那的有什么不同。到底是德秀庄自家茶馆苦口，还是整个京城本就这般。
于私心上，我想为柳玉正正经经地泡一壶好茶，慰他几经风尘。
扶上扶额上花钿，我望着穿桃红色或墨青色衣裳的行人，越发觉得她们像一个融不入的群体。从头顶的银钗到脚腕上的铃铛环，都把我这个异乡人衬得格格不入。但他们又是见识深的，我没有倾城倾国的相貌，也没有让人匍匐的身份，不会有人多看几眼。因此心底那些自卑的情绪消散了许多，心安理得地到摊子上挑选喜爱的物什。
“小姐好眼光，这盒胭脂乃是京中正流行的好颜色，尤其是瓷盖上这朵荷花啊，来历不小！”老板勾着背，见我目光疑惑，一眼就看出我是个外乡人，顿觉来了只好宰的肥羊，向我介绍说，“这可是三年前明东京城的才子，柳玉柳公子所作。不错，正是那柳国公府的小公爷！听说已经回京，这会儿正在柳国公府问安呢。国公爷爱民如子，对嫡子反倒冷淡了，如此流放三年回来，一定免不了感慨和思想，想着法补偿他。”
这京城的消息传得这样快吗？柳玉走了也不过两个时辰，城中人已经晓得了。
我有意多打探，为柳玉有这样好的声望而感触：“你再同我多讲些小公爷的事情，我买个两盒也不是不可。”说着，掏出了一把碎银。
老板两眼发光，但也有所为难：“小姐愿意多买我自然高兴，只是这盒胭脂，已经是今天最后一盒了。买得太好，来问的小姐多，我只恨没多带一些。担子只能挑这些东西，多了我挑不动。”他有一样的看客眼光，猜测我可能不想买，干脆放回了摊子上。
这厢我还未跟他说明想买的意图，边儿上就多了一道声音，轻快道：“兄长画的荷花图，妙哉。老板包给我吧。”
“好勒。”老板喜她爽快，连忙小心包好，递给那姑娘。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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