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过来，贺睢松了手，白蔓蔓凑过去问：“书.记，这个……大叔，你认识啊？”
孙书.记菜也不买了，搀着强子他爹径直往前走着，几个孩子会意跟着，就听孙书.记娓娓道来：“你们别怕，强子他爹不是碰瓷的，就是日子太清闲，闲的。”
“书.记，你是要送成叔叔回家吗？”白蔓蔓望着强子他爹的眉眼，眉毛深又宽，长得挺像成陈的，那他应该是成陈说的强子哥哥的爸爸吧？
强子他爹安分了不少，推着自行车一步一个脚印地踏着，像是散步的。孙书.记摇摇头说：“他家还哪有什么人啊，是去养老院，也是前几年扩建的。那儿装修崭新的，就是去的老人少，他爹啊，这是闷的。”
顺路买了虞爸吩咐的东西，养老院在市集尽头的小巷，处在东西两村的中间，谁也不多走一步路。
粉刷纯白的墙，三层高的洋楼，还搭着一座人造桥，有绿茵有摇椅，躺着三两老人。远看是祥和宁寂的，日子安逸，但走进了才感觉到，这里是多么冷清。
人太少了，义工都是三四十岁的大妈，做事勤快，也爱忙里偷闲，这会正在门口坐着打盹。
白蔓蔓一脚从大妈的双腿上跨过去，她一点反应都没有，还打鼾，睡得死沉。老人的眼珠都是浑浊的，脸上爬满了褶皱，面无表情。
强子他爹进了养老院总算有了一点人气儿，把车靠在墙边，囔囔着王颖来帮他解下接.尿。农村人都不讲究这些，要什么就说什么，年纪大的也不会脸红，本来就是三急嘛。
王颖是这儿的志愿者，暑假过来实习的，混个实践分。应声缓缓地走出来，个子挺矮的，短发，袖子勒上去也不显得精神，一张冻得通红的脸上满是不耐烦，也不顾有外人。
“老不死的，自己没长手吗？！你恶心不恶心，当心饿去居委会告你！”
闻言白蔓蔓他们都是皱了眉头，跟老人说话不能这么没礼貌吧？
强子他爹眼睛都不带眨的，其他老人也没人说什么，怕是被王颖这样说惯了。
他踱步走进去，语气有点别扭，不愿意承认：“我这不是上回尿.裤子里了吗？”
强子他爹早年遭过贼，还跟贼打了一架，右手就被一棍子打断了筋脉，一直都有后遗症，维持一个动作久了就会颤抖，这还真需要人帮忙。
王颖穿着暗红色的袄子，脖子露出来，妆化得很浓，跟老人们隔得老远，边拿着扫帚扫地边怨：“一群老.色.鬼，老流.氓，老不死的，怎么不去死啊。”
孙书.记听不下去了，亮明身份指责说：“我就是居委会的，你有什么不满意跟我说就成了。你既然来做事，就要好好做，你们学生不容易，老人也不容易，大家要互相体谅。你今天说别人老不死，明天别人也要说你。”
王颖一听是居委会的来视察了，连忙缩着脖子，害怕地说：“哪能啊，我对他们可好了，就是嘴巴上说惯了，这是昵称呢！”
眼看着王颖把黑的说成白的，白蔓蔓翻着白眼：“姐姐，那强子他爹身上的伤你怎么解释呢？”
“什……什么伤！？”王颖立刻慌了，“我可什么都没做，你这小孩别血口喷人！”
“哟，”顾北栀听出门道了，啧啧说，“别是什么狗血七点档啊，这还真有故事呢？”
说完看白蔓蔓的反应。
白蔓蔓也是一愣，她就是想到了赵暖经常看的那些乱七八糟的新闻，什么保姆当面一套背地一套期待雇主家小孩子，不过是随口一说而已，没想到是真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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