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说得通了,抓住了这条线索,一切都能顺利的抽丝剥茧。
如果我没猜错,造成现在这个局面的罪魁祸首就是陈舟,她在门后不仅撞破了我和臭表的丑事,也听了我们的计划。
于是,她将这个无比关键的消息透露给了薛南屏。她昨日的曲意逢迎也只是缓兵之计,经过试探,知道我不会轻易放弃赵青笛,所以很干脆的暂退一步,然后来一手驱虎吞狼,借薛南屏之手来瓦解我们的感情。
不仅如此,从薛南屏的话里我还听出了弦外之音,赵青笛查课失败恐怕就是陈舟这家伙在从中作梗,方法嘛,我虽然窥不见具体细节,但无疑和她那位校长父亲脱不了干系。
把赵青笛这个安全保障和情报工作者解决掉,无异于给我来了一招釜底抽薪,我没办法及时收到信息,才导致现在这个进退两难的局面。
薛南屏和陈舟之间可能也有着某种约定,也许不能透露身份就是其中的一项条款。再往恶毒点想,这的确是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让她们两个打在一起,使我的感情一团乱麻,最后对她们心灰意冷,不就正是陈舟想要的么?
只不过,她没料到的是,薛南屏根本没有任何契约精神,转手就将她卖得个干干净净,薛南屏连送我的香囊都能悄悄的偷来扔掉,还会在意她的感受?况且,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薛南屏可不是任人哄骗的傻白甜,未必就没有看出她的不怀好意。
被卖了坏替人数钱的事,怎么也不可能发生到她的身上。
只不过,这些事陈舟可不知道。
哎!我已经无法形容自己的对她的看法了,真是奸出妇人口,陈舟啊,陈舟,你难道不明白如此反复消耗我对你的好感,最后只会让我对你生出厌恶吗?
我的心情一时间很复杂。
“托她的福,我几乎是什么也没做就正大光明的从教室里走了出来,她给我把路都摆得又宽又阔。我都佩服,她居然能说动她的父亲找赵青笛那个草包了解工作?
有什么好了解的?混吃等死的经验?
真是讽刺,一个名满天下,桃李遍地的大教育家,在生活里,不过只是个难断家务事,上了年纪的父亲罢了,这么荒谬的由头都说得出来。”
她不仅没有感激陈舟,反而恨屋及乌,连带着陈舟的父亲都有了偏见。
当然,我觉得这个理由其实也还好,臭表的父辈也是人物,以她的业务水平,搞不好还真就借了些关系荫庇,陈舟的父亲未必就不认得她。
退一步说,就算是名气再大的校长找一个初出茅庐的教师谈话也并非不可能,只是薛南屏先有消息,偶然撞到一起,她才会觉得荒谬。
不过,我并未反驳打断她,我要听听为什么,臭表不给我预警,被其它事情缠住总不可能连消息都发不了吧!
见我不接话茬,薛南屏便自顾自地继续说:“当然,这并不关键。因为最蠢的还是要数长着一条金色波浪的老三八。
在接到陈父不得不去的电话后,她其实完全有足够的机会通知你离开。
我暗地里观察过她的表情动作,字打在手机上却是一凝,她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朝我看了一眼,那条消息最终因为犹豫,始终没有发出去。
她继而转头跟班长悄悄说了一句话,便离开了教室。堂泥,你知道她说了什么吗?”
她现在很喜欢这种握住一切,不停嘲讽的游戏。
我不看她,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爱说不说…”
我大概猜到为什么了,这个狗队友。
“真有底气呢…你最好这样一直不在乎。”她意味深长的说,那语气有着瞬间的冰冷,但在下一秒便无影无踪。
“赵青笛和那位特别贪财的班长叮嘱道:薛南屏同学这几天有些不正常,身体好像不太舒服,她有任何动作你就打电话通知我。”薛南屏模仿着臭表假正经的语气,我看着很不舒服,就像兰花非得嫁接的郁金香上一样别扭。
“我用一百块撬开了她的嘴巴,又用一百块让她闭上嘴巴。赵青笛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哪怕东窗事发,她也只能干跳脚,无能为力。
那么问题来了,她为什么要在明知道有风险的情况下选择不给你发那条消息呢?”
“我并不是很想回答这个问题!”
“那么我来回答…她在赌,她赌我不会发现你们的计划。因为她实在太想要你离开有我的地方了,所以不惜挺而走险也要让你迈出那一步!她知道偷家这种事一旦未果,往后我就会存有戒心,到时候绝对不可能有更好的机会。
她害怕夜长梦多又急功近利,侥幸是满足她愿望的最!优!解!”
她的声音在屋子里复刻了臭表的心态,八九不离十。
我无话可说,敌人对敌人的了解,永远深刻。
这件事到了这个地步,根源在我,变数在陈舟,鲁莽在臭表,而唯一的胜利无疑是薛南屏了。
踏马真是服了,我的人生如一出戏,演的全是尼玛宫心计。臭表要我瞒天过海,路上却吃了陈舟的釜底抽薪,还捎带着驱虎吞狼,借刀杀人的技法,到最后全给薛南屏以不变应万变给干趴下了。
这些女人真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我自诩聪明,但很多时候都是被推着走的。上天给了她们美好的身子,优渥的环境,还要给她们超脱常人的城府和算计。
我不知道这是需要还是不幸,总之烧脑的同时很累很累…
消化这些东西属实用了我不少时间,我坐在地上,迷茫一波又盖过一波,长吁了一口气,我出声道:“谢谢,你为我解答。既然你回来了,东西我指定是拿不走了,那就这样吧,它们任你处置就是,丢掉或者留着都好,反正也是身外之物。”
现在,在她眼皮子底下,我能溜掉就算好的了。
“先不说那些,既然我解开了你的迷惑,你是不是也应该回答我一个问题。”她的笑容有些变味了,这次多了一些肃穆在里面容不得一点欺骗。
“我尽量吧,只要你让我走,我们好聚好散。”
“当然!”她居然答应了。
“我从那个纸面的话里听到过一件事…我并不是太相信,之所以我会主动结束冷战也是这个原因,虽然可信度不高,但我还是要向你确认一番。”
她开始用眼睛盯着我的表情了,像是毒蛇一般,言语森冷:“她说,当时在赵青笛的独立办公室里,你们在
——偷晴!”
“有没有这件事!”薛南屏提高了声调。
我被她盯得很不自在,因为确有此事。但我忽然想到,她不也在外面乱搞?凭什么管我? 观你屁事!
瞬间就回上来了底气。
但我还是沉默了半晌,这是种她会懂的默认。
“那么我就走了。”我站起身子来,把钥匙掏出来递给她,:“我道歉,为这么多天的不声不响,为偷偷摸摸的搬东西…还有就是,毫不相关,不说以后的再见…”
我没有为我的感情和她说对不起,因为是她先对不起我的,不是么?
我的眼光掠过还没倒掉粥的桌椅,掠过阳台上的小风车,掠过曾经装着两人份的姜茶壶…还有关着白色烈狱的木门,最后是薛南屏的眼睛。
再看她一眼,想知道会不会有感觉,算了吧,我要大步走开。
听完这句话,这次她没有笑,也没有伤感
我们的眼神在空气中交汇,接过那把钥匙后,她沉默了,用一只手遮住了左眼,她把黑发撩过来挡住半张脸,一半在光中,一般在影里。
她好像忽然看不见东西了一样,另外一只手在空气里无力的摸索着什么,修长白皙的手指在绷直和弯曲之间反复,诡异无比。
她这么一伸手,我便看得清楚,那纤长白皙的手指上,原本保留得如璞玉一般的指甲短了许多,上面布满了一道道细密渗人的如锯子样的缺口,诡异非凡。
她来搜寻的手似乎因为摸不到东西不得已停止了动作,取而代之的是开始用白净牙齿去反复啮咬指甲,然而那副些指甲已经没有她可以下口的地方,于是她试图扣掉最上头的那一层指甲,好继续撕咬。
整个过程诡谲异常,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她好像因为我的话出状况了。
我有些担心,想起那个白瓶子,薛南屏是有病的人。
“薛南屏?”
我明确感到她的状态不太对,我没有接触过真正患了抑郁症的人,但对她们无疑是心疼的。在现实生活中那些喜欢标榜自己抑郁得不行的家伙们大都是借着情绪的低落想要博取同情,做两道检测题,然后大肆宣扬。
怀着各种各样卖惨心思的杂修们已经彻底把这个这个名词搞臭,人人提起来都是:装尼玛呢、不够坚强、建议重开、remake、怎么还不去死,诸如此类的言论已经把真正患病的他们逼到孤单逼仄的死角,根本不敢吐露半句。
而这种被过度消费的病症成了某些煞笔的狂欢。
于是,抑郁症成了“玉玉症”,这个名词被一些喜欢在角落患伤风的丧文化人员频繁使用,可怜的他们被连累,努力遮掩着,尽力和旁人过得一样,在并不包容的世界里将情绪东躲西藏。
我了解的他们对世界非黑即白的认知不一样,那是一种精致的灰色,带着晦暗和冷漠,他们看待事情的态度也不尽相同,但一般会是低走向的绝望,伴生着被害妄想症,比如天花板长出眼睛或者触手,自己的身上爬了恶心的虫子,还有夜晚孤魂会吹灭灯光。
而我回想起薛南屏的房间,那些千疮百孔,落入眼中的白色炼狱,给与我的诡异具象到现实中,不过就是她站在我面前。
我不能坐视不管,不管出于什么心态。
我一遍遍喊着她的名字,一边小心翼翼的走近她,她吃螺着双脚不停地走着,仿佛地板是被火烧烫了一般,不能停下来。
“你怎么了?”
我抓住了她的手,冷得和冰一样,她的身子如同筛糠,脸居然在极不稳定的轻微抽搐,忽明忽暗。
我试图让她平静下来,更近了,她猛然抬头看着我,惨白如残酷月光的脸在我眼里放大,那双眸子如同要把我推到深渊里。
她反手一把将我抓住,随即露出一道令我毛骨悚然的笑容,像是她房间那个嘴里有腿的娃娃忽然开口说了话:“你凭什么说再见呀!泥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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