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吃火锅的规矩向来嗤之以鼻,什么“毛肚要七上八下,鸭肠须三提三摆”,早晚都不太行,这种透露着“会吃”优越感的言论其实毫无意义。
在饭桌子上,只要合乎礼仪,那一切的喜好都是自由的。酸甜苦辣,软硬嫩老,都是留给味蕾琢磨,百花齐放的唇舌奖赏。
换而言之,去踏马的,既然我喜欢,劳资的筷子就能搅动乾坤。
赵青笛人不怎么样,眼光还算可以,或者说这么个环境的店再坏也坏不到哪去。其实我也不怎么能吃辣,但我需要热烈的红,还有各种鲜嫩的肉,我要体味那种并不是歇斯底却能让身体燥起来的辣意。
我还要了碗饭,冰可乐候在一边,夹着肉便在翻滚的锅里涮起了,估摸着到点了就夹到了碗中,臭表拿筷子沾了点便跳脚:“辣死了!不行了不行了,嘶哈~”
我哈哈一笑骂了句废物,开始大快朵颐,吃完第一块肉我就开始满脸发红,不过没事,就是要这种感觉。让辣这种带着苛责的惩罚联合裹满了活力的滚烫一起调教你的舌头,等到口腹之欲打开,顺着你的食道滚落到胃里,反馈出一道心满意足的叹息。
这时候残喘的辣意其实还在舌尖上给予你痛感,而冰cola便起到了更有层次的气泡炸裂效果,可谓是前赴后继的美妙攻势。
啊~爽。我的所有不快都随着火锅沸腾了。
额头上冒着汗,像个渔夫一样不管春秋,抛着、捞着,把那些珍馐吞进肚子里,吃了一碗饭仍然意犹未尽。
赵青笛这家伙其实也吃了不少,虽然丹霞满面,不停扇风叫嚷着好辣好辣,可从来没忘记往嘴里塞东西,她一向是不坦诚的。
“怎么,爽不爽?”我擦着汗水问她。
“爽…个屁嘞,老娘舌头都要被烫冒烟了。该死的……”
赵青笛骂骂咧咧的没说完,因为电话来了。她应该也意识到了是谁,不太优雅地擦擦嘴,坐在一旁盯着我,像是知晓丈夫偷人的妻子。
我思忖再三,按了按音量键,手机依旧在发亮,只是没了聒噪。
赵青笛冷笑一声,抱着胸口,双腿交叠,翘上了二郎腿。
“我吃不得辣至少吃下去了要被骂废物,有些人吃得辣倒也不见得不是个废物。”不知道她哪来这么大怨气,砰的一下,把桌上碟儿盏儿都震得翻覆,声音尖利叫着:“服务员,买单!”
然后直接推开包房的门大步走出去。
赵青笛这幅模样肯定以为我是余心未死,可她并不知道我只是想以一种平静的方式去结束,我甚至不想和薛南屏讲话,只要我不理她,时间就能扼杀我们的关系,这也是一种好聚好散。
手机至少接到了二十几次电话,然后x信、短信,各种语音、视屏应接不暇,全是薛南屏不知疲倦的消息:
“泥泥,你现在在哪?想你了捏,晚上快回来啦~我做了好多好吃的,等你哦。
泥泥,有空了接电话呀~
还没忙完吗?
泥泥,赵青笛真是个建人,这么晚还缠着你~哼,我菜都凉了呢,不过你要是回来我可以帮你热。
吃饭了没呀~回我消息了。
嗨嗨嗨,晏堂泥同志,薛南屏请你立刻放下手边的工作赶回来。嘿嘿!开玩笑的捏。
泥泥,泥泥。
哼,不理我。
啊~我要睡着了,泥泥,现在是九点三十二,我们分开了四个小时三十二分钟十八秒,换成秒数就是…
……”
我不堪其扰,索性把网络断开,把铃声关掉,听不到看不到我就当不知道,一切安静下来再去追赵青笛。不过,在出大门的时候遇到一个意料之外的人——大家闺秀。
我这个人还是有点辨识度的,大家闺秀当然也看见了我,走过来时身后还跟了两位穿青衫的长辈,自然是气度非凡,富有学识的样子。
陈舟见了我莫名有些羞赧,仍然是挺着肩头向我介绍她的两个长辈。
“这是我本家的两位叔伯,这位是我在学校的挚友和老师,晏,名堂泥。”她这话属实有些夸赞在里头,不过我也没有失礼,应承着和长辈打招呼。
我的笑自然带着些欺诈性,两个老头点头称赞我钟灵毓秀有大家风范,然后先行进了门,留下陈舟送我。
陈舟今天穿得很喜庆,大红的一身像是要出嫁的女子,只是没有盖头能让人掀开。那抹娇俏在灯光的掩映下如同夜的新娘。
“你也是来这吃饭的?”
我随意问道,一遍往门外走去,赵青笛这老娘们儿斜靠着红色的车头,很是不耐烦,豹燥。
陈舟轻轻摇了摇头,弧度始终很控制,也许是太久没见我总觉得她身上多了点温柔的滤镜,恬静美好,感觉就像她送的香囊,闻一闻就能心平气和。
香囊香囊,都丢了还香囊呢。
“我家就住这?隔壁是我叔叔他们开的店。”她轻描淡写的说着,眼睛清澈得像冷泉流过的宝石。
“哦哦哦,厉害。”我有些木然的回答着,唯有把对贫富差距的不满在她满脸的胶原蛋白上揉扁搓圆,:“好啦,知道了。今天我有事,下次再聊。也就只有你最可爱了,现在…”
陈舟虽然好,但是我现在真没有太多想叙旧的念头。
她又站在原地为我送别,不在长亭外,也不在古道间,我差点忘记叮嘱她:“记得要多笑。”
她乖乖点头,看我远去,看着我去找赵青笛。
“晏堂泥,就你是公主是吧?总是要人等?搞快点,你龙马?”赵青笛气急败坏道,:“赶紧拿着你的包给老娘滚,看着就来气,优柔寡断的废物。”
这性子真是不管不顾,易燃易爆炸,看谁都觉得是在密谋陷害她。
“还有,你那个朋友叫什么,她为什么要拿眼睛恨我,你和她说她再拿那种眼神看着我,我势必头发都给她薅下来!不知道哪来的建人!”
我回头去看,人大家闺秀乖乖的一动不动,发现我在看她还拼命挤着别扭的笑容,辛酸又可怜。
荒谬,这臭表!
“别踏马疯了,赵青笛,你是金子呀人家看你都掉漆?赶紧给我开车!该死的臭表,叫骂声差点没把房顶掀开,真是个臭泼妇!”
“滚,我发誓,她刚刚绝对在恨我。而且…不对,等等…你说什么?是不是我听错了?”她霎时瞪大了眼睛,似乎不敢相信,:“你不回薛南屏那儿去了?”
“我回去干吗?你不是说还要送我大金链子么?想赖账可不行。”我佯怒着看向她,发现她有点可怜,眼眶红红的,还喜欢嘴硬。
她抓着手不可抑制的在街上跺了几脚,掩盖住快要流露出来的开心。
“哼,我分明说的是狗链子,等买好了把你带回我的狗窝就给你拴上!”
“你自己都说是是狗窝了,那到底谁是狗?”
“闭嘴!把安全带扣上。我是狗,行了吧!”
她眉梢上挂着失而复得的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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