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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奥,我来了。”气喘吁吁的卡埃蒂大口大口呼吸着灼热的空气,脸上充溢着疲惫而兴奋的笑颜。她摇摇晃晃的走向他,下意识的伸出手想触摸他熟悉的面孔。
里奥只是面无表情的从腰间抽出了烈火双剑,摆出战斗的姿势。
“……我,似乎从未向里奥好好表白过呢。因为我以为,里奥理所当然的会明白我的感受。可是,我真蠢。”卡埃蒂将额前凌乱的头发整理好,一脸认真的说,“有些话如果能早点说出来,里奥会不会更相信我一些呢?三年前我第一次站在冈亚索大陆,那时从未想过自己会在这里爱上任何人,我不属于这个世界,本该像个旁观者一样尽量置身事外。但是,发生了好多好多,索林村的事,加入圣火骑士团,遇到你……我越来越无法漠视这一切,尤其对你的感情。和你在一起的那一晚,我是真的下定决心要留在冈亚索,与你的约定绝不是儿戏,与你的婚礼以及共度一生的誓言,绝不是儿戏……多希望战争结束后我们能永远厮守……只是,有些遗憾,已无法弥补……但我不后悔!圣火骑士团的战斗,林间小屋的生活,平戈沙漠的重逢,高云国的婚礼,这些与你一路走来的风风雨雨,都是我最最宝贵的回忆。我爱你,无论是冈亚索大陆还是异世界,跨越无数时空,你都是绝对无法替代的存在!不管身处哪里,即使这一生无法和你在一起,我也会抱着这份爱、这份思念活下去!”
随着卡埃蒂话音的结束,里奥的长剑已经向她毫不留情的袭来。卡埃蒂举起星牙剑,勉强抵挡着他连续不断的攻击。一下、两下、三下,手中剑被轻而易举的挑走,卡埃蒂在光网般密集的剑招中艰难的闪躲着,尽力避开烈火剑对要害的致命招,不断涌出的鲜血洒满了每一个角落。她呻吟着,丝毫没有后退的意思,只是努力向他跌跌撞撞的继续前进。
卡埃蒂这副锲而不舍的架势,反倒令里奥下意识的后退了几步。但下一秒,他略带惶恐的眼神又恢复成面对敌人时的无比冷酷。
“里奥,快醒过来!……”趁着他犹豫的间隙,卡埃蒂不顾一切的投入那无比熟悉的怀抱中,闭上眼放肆的呼吸着他熟悉的味道,仿佛能感觉他正用宽大的手掌轻轻抚摸着自己的头发。只是那副冰冷的暗灰色盔甲,将原本熟悉的温度完全隔开了。“我爱你……”她踮起脚轻轻吻上他,试图温暖他冰冷的唇。
回应她的,只有毫不留情的长剑。水平线的两道白光,卡埃蒂的身体被烈火剑的刀锋狠狠的推搡到一边,胸口的血痕透过蓝色布衣缓缓渗透出来,鲜艳的液体触目惊心的灼烧着里奥的视线。卡埃蒂竟然没有哼声,只是面带微笑的躺在地上,颤抖的伸出手,石榴石戒指闪烁着如血残阳般的光,“没事的……比起里奥心中的痛苦,一点也不疼……”视野渐渐变暗,里奥的影像仿佛被雾气覆盖越来越模糊。——难道她要死了吗?雷德里克他们,是时候使用治愈咒了吧?
一个金属小盒子从她身上翻落一旁,血模糊了原有的颜色,上面两道断裂的缺口几乎穿透了琴身。“我的……口琴……?”她闭着眼睛,下意识的伸出手摸到那冰凉的物体,递到唇边,费力的吹响最爱的《The Moon and Graves》。
断断续续的旋律少了好几个音,乐声越来越小,力气终于要用尽。
忽然,有什么滚烫的液体正滴在她的脸颊上,她虚弱的半眯着眼,却惊讶的发现,站在她身边居高临下看着她的面无表情的里奥,眼角竟然流淌着泪水。
“你听到了……?”卡埃蒂惊讶万分。黑色、金色、橙色、绿色、蓝色的光球交相辉映的飞来,笼罩在她身上,无尽的力量围绕在她身上,流血的伤口正在慢慢愈合。“谢谢大家的力量。”卡埃蒂缓缓站起身,“我会把大家的声音传达过去,里奥,回来吧。”她继续吹奏起口琴,周身逐渐泛起白色涟漪,悲凉的旋律却比刚才更为悠扬隽永,卡埃蒂吹奏的是心的旋律、爱的旋律、光的旋律,这是她第一次把自己的情感完整的融入乐曲,动人心魄如歌如泣的旋律,在光之原石的力量下进一步被渲染。各种色彩的光旋闪耀着吞没了里奥的身躯,融合成刺目的白光,将所有人的视野染成无色。
当里奥再次睁开眼睛时,他的瞳仁深处绽放出金色的光芒,当最后一丝光华散尽,清澈透明的深蓝眼眸如同无穷的宇宙。火焰般的光芒从他胸口的项链中迸发出来,与卡埃蒂的石榴石戒指相呼应,两股红光交织缠绵,如同从天而降的斑斓织锦,将两人紧紧包围。当光芒碎裂为无数晶莹的淡红樱花逐渐消散在空中,里奥的龙神盔甲已恢复成玉石般剔透的白色。
跳跃的火光中,里奥紧紧拥抱着卡埃蒂,几乎要把她揉入自己的身体中。“对不起……都因为我的软弱,我竟然对你……”
“不许自责,也不许伤害自己。追溯一切的根源,分明是我自作自受。里奥承受的悲伤与痛苦,并不比我少……”卡埃蒂靠在他肩头回应着他的温度,笑着喃喃道,“只要你能回来就是诸神对我最大的眷顾……该道歉的人是我才对……如果我早就把一切都告诉你……”
“别说了!”里奥颤抖着打断她的话,“无论结果如何,一切都不会改变,我的心情也不会改变……即使你必须返回异世界,直到离开的最后一秒,我也会守护在你身边,绝不会让你孤独一人!”
“里奥,谢谢……”卡埃蒂欣慰的笑了,这一刻她下定决心,无论剩下的路有多艰辛,她也不会再流泪,因为里奥会始终陪在她身边。
“你们两个……实在太碍眼了……什么‘爱’、什么‘守护’,这些矫揉造作的词语,实在令人作呕!”黑暗中的奥莉菲蜜儿露出了前所未有的怒容,冲天的斗气吹拂着她的长发,整个宫殿都被震得发出嗡嗡的回声,一排排倾倒的立柱如同多米诺骨牌发出巨大的碰撞声,“卡埃蒂•西诺,虽然我无法直接杀死你,但是,我仍然可以把你吸收为我身体的一部分,令你永远从这世上消失!!……”她伸出手,一颗有着阴郁夜色的晶莹圆球在手掌上颤抖着漂浮,正是她的黑色珍珠。
“在我身后别动!”里奥举起双剑护着卡埃蒂,警惕的注视着黑珍珠中喷薄而出的既像气流又像液体的黑色物质。其他伙伴也相继来到他们身边。
“里奥,你不愧是卡埃蒂看上的男人!”萨夏贝丽向他眨眼。
“要耍帅,也该给我们留点机会嘛。”希恩笑道。
瑟尔吉德皱眉道:“小心,那些黑水很危险。”
“嘿嘿,我可不会输给那些恶心玩意!”舒舞动着三节棍。
“奥莉菲蜜儿,你的死期到了!”雷德里克轻甩漆黑之镰。“各位,快把所有力量集合成防御结界。”
“哦?我的死期?那就试试看是谁先死吧!”奥莉菲蜜儿绝美的容颜充斥着残酷的冷笑,“这些‘塞芭丝提妮之泪’会将卡埃蒂吸收到我体内。——至于没用的你们,接触到它只会被融化成一滩血水罢了。”随着她的笑容,迅速流动的黑色物体瞬间吞没了众人的防御结界和进攻咒语。黑珍珠的光充满了恐怖,仿佛具有魔性一般,注视着它的众人忽然发现自己的身体逐渐丧失了控制,僵硬得如同无法动弹的石头。
“我很奇怪,为什么你无法杀死卡埃蒂?”危急之中,汤玛忽然问了一个出人意料的问题。
奥莉菲蜜儿夸张的仰天大笑:“格兰迪亚国王,我很敬佩你好学的品格!原来,经历了那么长时间旅程,你们竟然都不知道??卡埃蒂•西诺,是塞芭丝提妮遗落在紫天星辰的魂之碎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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