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抿了抿嘴唇，压低声音：“这么说人家有些不好，但是别人告诉我，其实是涂冉冉和白秀珠被抱错了。白秀珠的养父对她很不好——他家的经济条件不好，白秀珠像是被.虐待一样。所以后来知道真相后涂冉冉这边的家庭给了他一笔钱，让他放弃对白秀珠的抚养权……”
“……”蒲悦愣了愣，好久，才扒拉一口饭，温温吞吞的问：“那……她养父是怎样的人。”
“不好，特别没用，家里特别邋遢，听说他老婆受不了他，跑了。还酗酒……”裴鹤很是鄙视的样子。
她注意到元稚和蒲悦好像有些出神，于是话锋一转：“其实我觉得涂冉冉有些可怜，她现在都不知道怎么样才好了。要换做是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样啊。她们俩其实都很可怜啊……”
*
裴鹤像来的时候那样风风火火的又和同班同学走了。元稚回头看蒲悦，发现她眼神拢不到一处去，出神的厉害，便拍了拍她的肩膀：“想什么呢，快上课了，走吧。”
“没……”蒲悦渐渐回神，低着头，看不清神色。
怜悯吗？感觉自己很虚伪。
元稚沉默了一会儿，“别想了，回去上课。”
“元稚——”
软软的声音听着很容易激发人的保护欲。元稚回头，看着蒲悦，后者眼里有些潋滟，却是怎样都看不清她的眸色。
“乖。”
好久，元稚吐出一口气，伸手摸了摸她的头。
如那天晚上一样的动作，却让她忽然就心安了。
————
“怎么样了。”
“什么怎么样了。”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两个中年男子在对峙着。
贾亮瞪着杜余璋：“我让你给人小李赔罪，这件事情怎么样了！”
杜余璋别开眼睛：“我最近忙，忘了。”
“小杜啊小杜，你可真是糊涂！”贾亮和杜余璋沾亲带故，他却是忍不住肚子里的火气。一周前他回来一次，知道杜余璋为了一些私利，和李迈青起了冲突。
李迈青他是知道的，在重案组里颇受尊敬，破案如神，很是厉害。可偏偏，这么一个奇才，杜余璋一来就给撤下去，美曰其名杀鸡儆猴。
其中的原因他不想知道，但是他的底线就是李迈青——李迈青能保住他的乌纱帽啊！多少悬案冤案不是他李迈青，坐在这里的能是他贾亮吗？可是杜余璋一来就把他的镇座之宝给撤下去了。
他早就说了，让杜余璋道歉，还特意在众人面前批评杜余璋，好稳定部下的心神。谁料，他不过是急着处理事情，回来后这杜余璋竟然还是没有丝毫行动。
“他不回来，你就滚吧。”
半晌，看到杜余璋还一副满不在意的样子，贾亮深呼一口气，冷冷道。
“表哥——”杜余璋一愣，没想到他居然这么重视李迈青：“你说什么？”
“我不管什么利益牵扯，杜余璋，我和你不一样，我今天这贾局的位置，没有沾亲带故，没有走后门。我脑门上不仅写着前途和名利，还写着为民服务。没有李迈青，这重案组的力量等于被削了一半，我没办法看着你毁掉我十多年来的骄傲。”
“一个李迈青而已……”
“闭嘴。我真是瞎了眼了，把你调上来。”贾亮闭上眼，然后睁开眼看着有些无措的杜余璋，有些动怒的模样：“杜余璋啊杜余璋，你让我说你什么好！这里的人，谁不知道他李迈青，当年毛头小子破了涂街案，谁不称奇？碎.尸案，连环杀.人案，死.尸案，哪个不是他李迈青出力破的。你再怎么没有眼力见，也不可能把他撤下去吧！你背后接触的人到底是人是鬼！这么蠢，我是头一回见。”
“我……”杜余璋的理智一点一点回归，他愣了愣，忽然就想起来李迈青的种种事迹。一时之间有些咂舌，忽然后怕起来。可是又不肯服软，只能面红耳赤的低低争辩：“不过一个李迈青啊，重案组难道除了他就没有用的人了吗？”
“……闭嘴吧你，三天之内，让他回来。他回不来，你就滚吧。”贾亮似乎下了决心，不再看慌张的杜余璋，起身离开了。
杜余璋从来没看到过他发这么大的火，心里越来越慌。想到当初自己和李迈青的对峙，他咬咬牙，猛的锤了一下桌子，然后摔门而去。
*
“我勒个去——”
贺林一把推开小会议室的门，吕聪尔和宋麦都在专心致志的看着电脑屏幕上的案件剖析，冷不防被贺林吓了一跳。
宋麦深呼一口气，拿起手旁的一本大部头给甩过去，贺林忙不迭闪开。
她气不过：“你到底什么时候能别这么咋呼！”知道的这是重案组成员，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幼儿园的野猴子俱乐部。
吕聪尔淡淡扫了贺林一眼。
贺林讪笑着：“呃，我就是比较激动。”
“激动个毛线，要死啊？”宋麦白了他一眼，吼：“关门！”
“好嘞！”贺林狗腿的关上门，弯着腰快速越过圆桌走到两人身边：“你们猜我听到什么了？”
“……”吕聪尔一贯的沉默。
宋麦给他脑门儿来了一巴掌：“放！”
“……”贺林委屈巴巴的撇了撇嘴，嘟囔：“就不能温柔……”触及宋麦警告的眼神，他连忙正色，咳了咳，说道：“我刚刚经过贾局的办公室，听到他和杜副局吵起来了。”
“呵。”听到杜副局，吕聪尔冷笑一声。
宋麦也没有好神色：“光吵有用？”
“不是，我听到贾局说，要是三天之内不能让李队回来，就让杜副局滚蛋！”贺林眼睛放光。
麻蛋，这一刻他觉得贾局好高大上啊。
吕聪尔和宋麦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心里的了然。
宋麦哼了一声：“好歹还不糊涂。”
吕聪尔修长的手指在电脑上操作起来，贺林点点头：“我以前没觉得，现在觉得其实贾局很拎得清嘛。哈哈……”
宋麦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他：“拜托，李队是什么人？”没了李队，他贾局能坐得这么安心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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