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和恶，是没有界限的。”
————
但是……
艾熙弥摸了摸鼻子。
她恢复了一会儿，陈归敲了敲门，端着杯牛奶进来了。
“这个不好喝。”艾熙弥皱起眉头来。
“对睡眠有帮助。”这口气像是老父亲劝自己的女儿。陈归自己忍不住抿了抿嘴唇。
他看着艾熙弥皱着眉，却还是接过去喝了一口，笑着问：“有时间吗，给我讲讲你们的故事吧。”
“……”艾熙弥一愣，看他：“什么？”
“你们以前的事情啊，包括我一共九个异人，曾经没有我，或者说，不是我。那个时候你们如何并肩作战的，又有多少羁绊和故事。”陈归缓缓说道。
艾熙弥放下杯子，神色渐渐变得有些古怪。
她看到陈归很真诚的眸子，可是心里却一点一点沉下去。沉睡时普通梦境一般的情景由不得她控制地出现在脑海里，她的呼吸有些急促起来，再看陈归，只觉得悚然和不知所措。
她只能别开目光，故作镇定，淡然拒绝道：“……我不健谈，你要是想知道，等下次别的异人觉醒了，让他们给你说吧。”
“是不健谈，还是不想和我谈？”陈归忽然走近她，双手插.进裤兜里，然后微微弯着腰，眼睛和她平视，逼问她：“艾熙弥，到底为什么，你会被封印？”
艾熙弥愣住，看到他干净的眸子里的自己。
比起一开始……上一世她被封印的理由显得无足轻重。可是……陈归的靠近，陈归的逼问，同曾经一模一样，哪怕相貌不一样，从前那个神色阴鸷，如今的少年疑惑真诚，但是这一切，对艾熙弥而言……
依旧熟悉又陌生。
这一刻她忽然心生退意，语气生硬了三分：“与你无关。”
“除非我不是异人，否则这和我恐怕很有关系。甚至于所有的异人的提前觉醒，元稚动用禁术——不，说到最开始，我们不是在受神的惩罚吗？那么，元纪界的溃散，我们为什么会来到这里，为什么会受到这样的惩罚……艾熙弥，我们都不知道……你难道就不好奇吗？”
陈归依旧紧紧的盯着她。
“够了！”艾熙弥忽然推开他，拉开两人的距离。她身上渐渐浮现出淡蓝色的光晕，眼眸的深处也浮现出一丝幽蓝——她怒了。
陈归的眼睛微微眯起来。
——艾熙弥，你在害怕我，
*
元稚照旧来上课的第一天，蒲悦心情就有些不虞。
她一直抿着唇，也不同元稚说话。
直到裴鹤过来找她借竞赛资料，她才不情不愿的开口：“——啊，不是隔壁班来了一个新的同学嘛……”
正在做题的元稚握笔的手微微停了停，然后身子往后不着痕迹的靠了靠。这才明白到底怎么了。
——今天早上蒲悦进校门的时候——她一贯来的早，又因为最近快考试了，所以就没等元稚。——她看到那个女转学生也来的很早，但是快到校门时，忽然跌了一跤。
蒲悦正准备过去扶她的时候突然出现了一个大叔，胡子拉碴的，穿着也不得体，一件油腻的黄色上衣，裤子就是那种大裤衩，还有些秃头。他跑过去拉那个女孩。
蒲悦一开始以为是那女孩的亲戚。结果好像那个女孩子有些挣扎，最后居然被带走了。蒲悦也没多想，但是下早自习的时候，她刚好看见那个女孩进教室——迟到了。
她看那个女孩精神不太对的样子，便有些迟疑地问了一句：“同学，你还好吗？”
没想到看上去乖巧内敛的女孩子，居然神色一变，恶狠狠的看了她一眼，像是恨不得把她吃掉一样。
“哎呀，别放在心上。”裴鹤拍拍她的肩膀，安慰了几句。“不过你说的那个人我有点印象。她好像叫白秀珠，身世还有点戏剧化，好像是被拐走了，最近才找回来，所以有些怕人是对的。但是你说她恶狠狠的样子，倒是没听她姐说过——啊，她姐姐就是我们班的涂冉冉……”
“是吗？”蒲悦恹恹的答。她抿嘴：“我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劲……”
“哎呀，来来来，元大学霸，别做题了，快安慰安慰你们家悦悦！”
“……裴鹤。”
元稚嘴角微微扬起来，也不顾自己正在做的题是理综的物理压轴题，丢下笔便转过来，看着蒲悦：“心里还是不舒服吗？”
“……”蒲悦觉得别扭，不想说话。
过了一会儿，她说：“我觉得那个大叔……很猥琐……”
元稚愣了愣。
中午吃饭后元稚被老师叫去有事了，留蒲悦一个人在座位上折腾理综试卷。她做的累了，抬头望了眼窗外，忽然看见那个白秀珠神色阴郁的在窗外盯着她。
她被吓了一大跳，再回神一看，哪里还有人影。
可回想着那眼神，仿佛要把她给吃了，可怖之至，让蒲悦心有余悸。
等到元稚回来，她只能跟元稚含含糊糊的说了一声。
元稚沉默了一下：“最近我们早上一起走吧。”
他没说他去办公室的时候看到那个白秀珠了，她很憔悴，看上去像个受惊的小兔子，并不像蒲悦说的哪般。但是他知道蒲悦从来不会无中生有，这就是说这个人可能有点问题。
他信蒲悦，他怕这人……有点精神问题。
晚上吃晚饭的时候两人碰见了裴鹤，裴鹤一见到她就跑过来，脸上满满的是倾诉欲：“悦悦。”
“怎么了？”
“你知不知道，白秀珠失踪了！”
什么？蒲悦和元稚对视一眼，两人都在中午看到过她。
“什么时候的事？”元稚眸子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警觉。
“就……今天下午吧，我听涂冉冉说的。”裴鹤喝了口果汁：“她们上体育课，上完课就发现人不见了，现在涂冉冉被叫过去了，听说涂冉冉的爸妈都来了。”
什么叫涂冉冉的爸妈？蒲悦心里疑惑，裴鹤也不藏着掖着：“我跟你这么说吧——别跟别人说啊。涂冉冉告诉我，不是说白秀珠是被拐卖的吗，才找回来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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