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方记得很清楚,程昀菘曾经是很喜欢过年的,小时候过年,他能见到父亲很多次。
后来程昀菘的母亲得了抑郁症,又在一年后患上癌症,也是过年的时候,程昀菘出生在新年之际,他是他妈最后的依靠。
程昀菘也有过黏人的时候,有过对他爸抱有幻想的时候。
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大概就是程昀菘母亲死的那一年,程方记得太清楚了,那时他也还是个孩子,穿的单薄,淋着雪,眼睛通红。
当时也是临近新年吧,窗外灯火通明,夜里还有爆竹声,他在医院里,坐在椅子上,脸色惨白。
程方记得很清楚,程昀菘当时给他爸打了个电话,他的嗓音沙哑,声音小的可怜,他问:“你在哪啊?”
程昀菘开了免提,电话那边传来女人的嬉笑声,他那位好父亲没有听清他的话,只听见女人对着孩子说:“晨晨生日快乐。”
是不是故意的,不得而知。
程昀菘一滴眼泪都没掉,挂了电话,他呆呆地看着程方,问:“他在哪啊?”
程昀菘也还是个孩子,他恨,但是又无能为力,他只能在每一个夜里失眠,用越来越偏执的性格,越来越古怪的行为以示抗议。
他爸带着那个女人和程晨搬进来的时候,程方也记得,程昀菘提了一把刀,他拦都拦不住,刀被程昀菘一把甩了出去,正中那个女人后面的相框。
程昀菘疯了,大家都说。
早疯了,程昀菘想,在每一个渴望父爱的日子里,在每一个期盼家和万事兴的日子里。
后来程昀菘就搬了出来,程方也给他找了不少好房子,但是程昀菘单单住在一栋老旧楼房里。
程昀菘不能过年了,每次一到新年之际,程方就在哪儿都找不到程昀菘,直到年过完的一两个月,保镖才会给他打个电话,说程昀菘又进医院了。
程方给程昀菘找过心理医生,但是不好使,程昀菘单单往那一坐,气场就压的人说起话来结结巴巴。
每次过年的时候,程方总会半个惊醒,手机都不敢开静音,怕又听到程昀菘进医院的消息。
程昀菘也就是那段时间开始对女人敬而远之的。
现在程方提出一起过年的邀请,程昀菘也没有应下,程方也不意外。
记得程昀菘搬出去前的那个冬天,他什么都没拿,只是拿着刀痛快的又把那家人吓了个够呛,程昀菘什么都做的出来,这个大家完全信。
程方深呼吸一口气,语气故作轻松活跃气氛:“下个月考完试,记得来参加我办的局。”
程昀菘“嗯”了一声。
程方也不太敢回忆小时候的程昀菘了,尤其是在母亲开始患病之后,几乎母亲的病厉害一分,程昀菘就慌张万分。
他每天都提着心生活,再也没有一个小孩儿该有的天真活泼劲儿,他几乎用所有时间守在母亲身边。
大雪纷飞的冬季,他握着母亲瘦的出奇的手腕,央求:“别抛下我。”
母亲食言了。
程昀菘也早就疯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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