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的某一天,初来的春风还没完全赶走冬日的寒冷,尤其是对于比较偏北的国家来说,三月确实不是一个那么温暖的日子。傍晚时分,在一个乡下的偏僻工厂里面,一群年龄层次不齐的童工正在忙碌着。明确的区域划分和熟练的分工可以看出这个工厂已经步入正轨,换句话说:这种剥削童工的现象绝非第一次发生。从童工的工作中,我们不难看出这是一个纸质加工厂。珍贵的书籍往往会采用可以附加魔力的纸张来书写,这样会让书籍带有一些附加的效果,而能附加魔力的纸张制造起来需要不菲的成本,回收与再加工是符合社会需要的一个趋势,而这能带来相当可观的利润。工厂的一角,有一个衣衫格外单薄的童工,虽然工厂的童工们都没能穿上厚实而御寒衣服,不过这个童工的衣服比其他童工更加破旧。这个可怜的小童工并没有名字,为了方便区分,他被称为B49,因为他是曾经是工厂资助的孤儿院的B组49号。在孤儿院度过了七年的不算幸福,但除了基础的学习没什么让人烦恼的生活。
在B49八岁的时候,他被送到了这个工厂。所幸的是,八岁的孩子,工厂给与的任务并没有那么丧心病狂地沉重,只是一般的沉重(笑)。B49的工作就是从一大堆的书中找到带有魔力的书籍,然后放上传送带传给流水线的下一级。事实上工作量不算太大,但是想让一个八岁的孩子牢牢地待在自己的岗位上而不是去玩耍,不动用一点手段是不可能的,而可以肯定的是不能指望一个剥削童工的黑工厂是一个遵纪守法的模范组织。暴力,简单粗暴的词语,与词语相对应的是惨绝人道的行为。B49在才进入工厂的时候也对于沉重的工作有过反抗,简单来说就是罢工,但是随之而来的毒打和带有禁食的禁闭让B49记忆犹新。在力量明显不对等的情况下,B49选择了屈服。
之后的日子到也显得简单了,工作,吃饭,睡觉。如果人活着就是为了吃饭,那么也太可悲了。好在B49找到他唯一的娱乐,那就是读书。阅读能使人快乐,起码B49是相信的,因为他唯一可以逃避现实的地方就是书中的世界了。
小说是B49最爱的类型,但是B49很难找到小说,毕竟没有太多人会为小说使用优质的纸张,更不用提能附加魔力的魔力纸了。不过有得有失,工厂里面能找到的小说大多是比较优质的小说,劣质的流行小说往往使用和它“相得益彰”的劣质的纸张。
除了小说B49最爱的就是诗歌了,诗歌对于B49来说就像那不常能享受的的阳光一样,温暖而明媚。浪漫的诗人让他向往,激情的诗人让他爱戴,悲伤的诗人让他崇敬。有人说:有了自由、阳光和诗,人就能活下去了。虽然B49失去了自由,也不是拥有太多阳光,但起码B49还拥有诗。
可悲的是,工厂里面能找到最多的就是关于魔力或是术式的论文,笔记,教材等等等等。对于B49来说,这些简直和垃圾无异。但是没有书读日子里,连这些垃圾都是宝贵的。B49憎恨这些关于魔力和术式的东西,因为它们真的很无趣而且还占用了大量的魔力纸,如果用这些纸张来记载小说和诗歌那该多好。
B49热爱阅读,这让流水线上的工作经常断在B49的这里。其他的童工因为加大的工作量和减少的绩效而对B49颇有微词,好吧,用颇有微词的确不太合适,但我实在不想用咬牙切齿去形容一群孩子。总之其他童工在其他方面对B49有过一些报复,比如给B49打最少的饭,发最烂的衣服,孤立他等等。这些报复显然相较于B49所造成的“损失”来说有点过分了,但不得不说人类在面临加害时,往往对于富有力量的加害者本身处于一种畏惧,而又把这种畏惧从弱者身上“补偿”回来,从古如此,往后亦然。
B49现在忙着处理面前这一堆的书,他之前光顾着看他之前找到的一本小说,忘了处理面前的任务了。他只能集中精力去感觉那藏在纸张之间的微不足道的魔力。如果是一点一点进行的话,这不是一个太难的工作,但要是想一下把所有的魔力书籍从一堆书籍中找出来,可就是有点难度了。好在B49经常拖拉任务,他的对于魔力的觉察的能力算是相当优秀了,久病成良医?
“顶上俩本,中间一本,底下没有,后面那一堆好像下面有一本,左边呢,上面似乎没有,不对,好像有什么很微弱的反应,在哪?”正在B49集中精力感应那细微的魔力时,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哇!”B49失声大叫,“啊!”来人也被B49吓到,也叫了出来。
“搞什么,你别吓人啊,我正忙着找书,要被你吓死了。”B49看清来人后,立马抱怨了出来。
“对不起。不对,你怎么恶人先告状?明明是你大叫吓到我了,你还怪我?”来人条件反射般地道了歉后似乎又觉得是对方理亏,当即就要理论,如果说过的话能像聊天一样点击撤回,那么来者肯定毫不犹豫地就会点击撤回发言。
B49自知理亏,便转移话题,“C30你来喊我吃饭吗?”
“是啊,到开饭的点了,去吃饭吧。周天可是有荤菜呢!去慢了说不定就没了。”C30似乎满脑子想的都是今晚的晚餐,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傻笑。
B49和C30曾是一个孤儿院一起成长的孩子,在一起进入工厂之后,B49始终没法跟上工厂的工作节奏。同期的孩子们渐渐意识到和B49走的太近的话会受到不必要的牵连,疏远了B49。只有C30毫不介意,无论受到多少不必要的白眼都仍不离不弃。可以说是C30拯救了B49孤独的童年。
“真是个笨蛋。”B49默默地在心里想着,“但是在所有人都孤立我的时候,只有笨蛋先生还是坚持和我做朋友。”B49望着C30幻想着晚餐而傻笑着的脸,心怀感激,在心中道:“虽然笨蛋先生有点迷糊,但是笨蛋先生是我重要的朋友。”
“说不定是红烧肉,也可能是水煮鱼,肉汤也很好,不行不行,还是要红烧肉最好。”C30陷入了幸福的烦恼中,他甚至没有意识到今晚的晚餐并不会因为他的选择而改变。
B49狠狠地拍了C30一巴掌,“啊!”像是突然从美梦中醒过来了,C30一时之间还跟不上现实的节奏,表情又是有些迷糊,“走了。”B49笑着拉着C30的手往食堂跑了起来,被拽着跑的C30惊呼:“慢一点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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