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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10 远航考察(5)

第一卷10 远航考察(5)

——‘ C’est la lutte finale

Groupons nous et demain

L’Internationale

Sera le genre humain.’

——他是生活于过去的伟人,仁慈且病态。

我们从未忘记他所带来的,也未曾忘记他的名讳。

呼唤吧,那藏匿于乐园的扭曲蛇影——????,去寻求那真之知惠吧。

…………………………

弗里德里希重重地合上书页,并不是他将手中的整本书给读完了,而仅仅对那段用疯狂扭曲的笔触所勾勒下的手稿感受到深深的恐惧罢了。

《阿卡那教本》,他如此称呼着面前的书本。

那是一本仅仅只会出现在自己的梦境之中,无论何时都能随意翻开阅读的书籍。除了无法自己选择上面的页数进行观看以外,和现实之中的书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但唯一不同的是,每当弗里德里希触碰书页时,就不断有知识通过指尖流入大脑,而且这样的感觉并不好受。

总结起来的话,就像是无数细小的蛇在自己的身体里蠕动,不一会儿便出了一身的冷汗。

有时除了梦见自己前世的记忆碎片以外,就是来到这个空洞的地方来阅读这本奇怪的书籍。

书中的知识是不处于这个时代的,与现代脱节的知识。比如早已失传的炼金术,亦或是灾厄之红的异能,还有稀古传承的魔法,都是些看了也无法明白也无法达成的虚无缥缈之物。

炼金术早已是世界上遗失的技术。在距今约一千多年的【黄昏时代】维多利亚王朝,炼金术曾是主宰世界,唯一能够利用精神到达神之领域的技术。

空前发达的炼金术让不可一世的维多利亚王朝兴盛了数百年,最后还是因为引发了灾厄之红而导致大地的污染,气候的恶变。

此时到来的便是【黯霭时代】,女神所竖起的冲破云霄的人类最后栖息地——二十座高塔,日夜笼罩着救济的歌声。无数因为感染了灾厄之红的【矿煤病】患者觉醒了异能之力,最后因为女神的发动的【伊甸回归】而洗去了灾厄之名。

之后【黎明时代】的到来,世界上也再也没有【矿煤病】,反而是多了一种名为【魔术】的存在。

这便是吸收了书中的记忆后,弗里德里希得出的对于这个世界内的真相。

世界虽然曾几度变迁,人类几次濒临灭绝,但还是留下了希望的种子。

《阿卡那教本》的作者未知,目的也未知,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弗里德里希的梦里。

但为什么他会对这本书产生如此浓厚的兴趣,仅仅是因为书中提到的为数不多能够治疗【玛那稀缺症】的方法。

据说早在【魔术】这样的现代技术被魔术之王以及其门徒所创造出来之前,便已经有过因为【玛那稀缺症】而死亡的案例了。

玛那稀缺症的本质是因为体内无法容纳过多的玛那,而将多余的玛那排出体外的排异症状,不仅仅是无法使用强大的魔术,也会使患者的寿命大幅度降低。

得了这种病症患者的死状往往是肉体变轻,身体变得柔软,可以视作是长期体内缺少玛那而导致的戒断反应。

弗里德里希查阅过许多资料,离现在最近的便是在四年前教会中入棺的‘雪夜巡礼者’,他便是一位玛那稀缺症患者。通过案例以及自身的比较,这也让弗里德里希得出了不少宝贵的经验。

普通人(正常人)对于玛那这种幻想物质的容纳能力往往是一条由低到高再由高到低的曲线,在六十岁之后就会飞速下滑。

而【玛那稀缺症】患者则是在初期很高,但之后会一直下滑,直至体内再也无法容纳一点玛那为止,等到那个时候,人便会像棉花一样死去。

而关键也在这里,为什么人会对玛那发生排斥呢,明明世间万物都是可以容纳玛那的,但玛那稀缺症的案例只会出现在人类与亚人身上,是因为人体的结构与世间万物有着决定性的不同?

这其中一定是缺少了什么重要的东西,明明玛那还是那个玛那,人却无法容纳,问题必然是出于人的身上。

这只是第一部分。

弗里德里希伸出手,一本漆黑的书籍出现在他的手中。

这里虽然可以随意召唤出自己看过一遍的书籍,但现在手中的书籍他并没有看过,严谨来说是并没有亲眼看过,属于上一世的财产。

《四百年轮回假说》,作者已经无法追溯,只能大致猜到是个住在【黄昏时代】的学者。

虽然表面上只是建立在假说的阶段,但其中的论断再配上弗里德里希上一世的记忆,这四百年一轮回的假说似乎也多了一分可信度。

其中的主要论断是关于世界资源的更替,以及通过计算玛那的再生速度得出的,世界中的所有物质总是在一个神明的手下进行循环演变,像是人的灵魂这样的东西也会在四百年左右的时间里进行消去记忆的再重复利用。

轮回之后虽然记忆没有保存下来,但身体对于玛那的容量是仍然保留着的,是无法被抹去的。

也就是说,轮回后的人类似拥有着近乎前世巅峰时期的能力。回忆自己小时候,弗里德里希觉得确实没有什么问题,因为小时候的他在还没有被检测出玛那稀缺症时,便是在林业之都被称为神童的存在,只是随着岁月递增体内的玛那容量减少了。

这是第二部分。

在碰触过了《阿卡那教本》后,我第一次听说了名为【魔法】的存在。

那是与被魔术之王所带来的【魔术】所不同的古老力量,在人类这个物种存在时便一直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特权’。

其作为能力展现时,往往是让肉体会无限亲近于玛那。试想一个人要是变成玛那了还能保持着肉体的记忆,同时有个魔术师用魔术打过来了会发生什么。

相比于利用智慧(灵魂)成为神明存在的【炼金术】,【魔法】的存在更加地野蛮(肉体),直接通过全身的玛那化来操控森罗万象,同样也是成为神明般的存在。

但是【魔法】存在着巨大的代价。

魔法之中存在着名为【传承】的制度,和魔术的【启蒙】不同,魔法的【传承】代价十分高。

第一:需要有一位魔法使愿意将【摇篮】传承下来。

第二:【摇篮】即【魔法使的摇篮】,是一种独特的刻印。而制作【摇篮】的代价便是将魔法直接从自己的身上给剥离出来,相对的也会抽出一些重要的东西。

第三:失去关于使用魔法的所有记忆,只能保留对魔法内容的猜测。

其中重要的东西比如像是名讳亦或是本质。

名讳就比较简单,被夺走名讳的魔法使,无论是再亲近的人,都无法回想起他真正的名字,即为魔法使疏远之象征。

而本质就比较复杂了。

魔术之王曾经说过,人的肉体以及灵魂都是忠于本质的,将人的本质比作阴阳鱼,那么人的肉体与灵魂便是被包裹于其中的存在。

那么,本质所指的东西就比较多了,凡是属于肉体,或是灵魂的部分,都可以算作本质的一部分,属于制作【摇篮】的必需品。

玛那的作用性是体现在人的肉体与灵魂,也就是本质层面的,只要本质受损,那么作为容纳玛那的器也会受损,自然玛那也会不断流失。

这是第三部分。

用这三个部分一齐推断出来便可以得知,自己过去很有可能便是一名魔法使,但因为传授了他人魔法的知识,而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其中的代价便体现在了我的身体上,容纳玛那的本质受到了损坏,导致我患上了【玛那稀缺症】。

很有可能历史上所有因为这种病症而死去的家伙,都是因为传承了魔法而导致的本质受损,在经由四百年转世时得到了显现,寿命也大幅降低。

当然,这也只是猜测。弗里德里希对于这方面的研究也仅仅止步于此,想要更进一步,不进入世界的内部是无法得知的。

那么,其实治疗的方法也很简单了,仅仅只要取回所丢失的那部分本质即可。

修补本质,那么就需要本质。那本质要从哪里来呢?

【摇篮】,是的,就是【魔法使的摇篮】,一切都是从这里开始的。

只要获得【摇篮】,再成为魔法使的话,过去那缺失的部分便会被填满,弗里德里希便能再一次修行魔术了。

虽然听起来很简单,但实际做起来的难度可不小。

【魔法】作为一门古老的传承,其实它的许多力量都已经遗失在历史的断层之中的。

只要有一名魔法使在制作【摇篮】前意外身故,那么这一段魔法便会永久失传,传承的数量也会不断地被削减。

所幸,在原本都万念俱灰的弗里德里希面前,已经摆着了一份看起来十分美味的入场券。

——【魔术之王】?????,存在于女神历400年前的伟人,与其门徒一齐创造了魔术的系统而被传颂至今。

但是其名讳,现在却没能有一个人能回想起来。

那是理应被所有人记住的名字,但是却合理地无法被记录在任何书籍与记忆之中,就仿佛被世界所放逐的罪人一般迷失于历史的洪流。

原因也很简单,那便是【魔术之王】是一名魔法使。

《魔术王的遗产》一书中也少有提到这部分的东西,但按照魔法的传承方法来看,【魔术之王】显然已经完成了【摇篮】的制作,可以反向推论出【魔术之王】曾是魔法使的事实。

确实,能够通过一己之力完成一扫八荒、统一二十座高塔,这样传说般的功绩反而更能让人信服他是魔法使。

【魔术之王】在生前曾在自己所征服过的土地上留下了宝藏,近百年来也是有不少因为找到了魔术王的财宝而声名远扬的家伙。

或许【摇篮】这样的东西,也被他作为宝藏给藏了起来。

《魔术王的遗产》中,也有提到过,作为人类最末之王的【魔术之王】寿终正寝是在60岁时,书上记录的时间点是女神历340年,也正是【黎明时代】开启之后的二十多年后。

魔术王在死之前一直呆着的地方便是他的霸业起家之地【罪业之都 抹大拉】,那里有着世界上最先进的魔术教学机构,也有着大量魔术王所遗留下来的产物。

他在得知自己大限将至,就将自己的魔法给剥离,制作成了【摇篮】。

如果是这样,那么一切都说得通了。

因为魔术王在成名早期便制作了【摇篮】,那么他多半也完不成统一的霸业。

统一高塔之后的魔术研究时期,要是没了名字,也一定会被自己的门徒们所怀疑,那么一切都开始指向了魔术王生命的最末期。

自从魔术王从魔术的研究所隐退之后便不再问世事,回到了抹大拉度过了生命中的最后三年。用那段时期来制作【摇篮】的话,恐怕是最适合不过的了,如果是我也会在这个时候进行传承。

之后的几百年时间里便没什么魔法使的传闻了,世界真正进入了由魔术所主导的金字塔王朝了。

理论上,【魔术之王】可能也是现在有记录的最贴近现在的魔法使了。

【摇篮】肯定被他藏在了抹大拉的哪里,我的直觉也是这么告诉我的。

相比于其他有的没的宝藏,最吸引我的,便是这【摇篮】刻印。

只要入手了【摇篮】,便再也不用惧怕什么【玛那稀缺症】了,到时候魔术之道自然也会向他展开。

为了梦想,弗里德里希拥有着能够倾尽自己剩下不到十四年光华的意志。

他俯视着面前那狰狞的书皮,让更多的知识涌入脑中……

(ps:这章写得还是花了不少心思,其中感觉埋了不少伏笔,比如那个女神历340年,如果算上在前文中出现过的现在的时间点,可以得出一个有意思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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