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杀了我吧!”被捆得严严实实的焦好发出怒吼,一动不动地趴在地上。
“我问你……”
“呸!我一个字也不会说的!”
“……深白是谁?”
“GUN…,等会,你说啥?”焦好眨眨眼,疑惑地问道。
“我想知道,深白是谁?”
“……”焦好沉默了,随即大笑,“这问题妇孺皆知!问我干嘛?”
“他们说你是子须镇最博学的人。什么问题都难不倒你。”
“……”
深白是谁?姑娘对我说,深白是大英雄,结束战争的英雄,龙泽皇帝的好友。10086对我说,我就是深白,我也觉得我是深白。我在梦中不止一次地冲向战场,鲜血在我身旁如花绽放。在碎片似的记忆里,是我斩出了那毁天灭地的一剑,劈开了空山。
但……,我不记得我有认识龙泽这个人。那种雄才大略的人物,跟我半杆子打不到一块。而且,深白只是我的绰号。我……,到底叫什么?哪里人?
“就这些?”我瞪大了眼,质问焦好。
“就这些,”焦好老老实实地躺着,嘴里不知咕哝些什么,“有关深白的我全讲了。那个男人好像凭空冒出来的,什么都没留下。不懂尊老爱幼的小鬼……”
我没有理会他,只是沉思。他所讲述的不过是那场战争,深白杀敌无数,最后一剑劈山,全灭敌军。这确实是妇孺皆知的事情。其他就没有了吗……
“你为什么想知道深白是谁?”我低头,看见焦好依旧趴在地上,表情有点古怪。
“我想知道我是谁。我是深白,但那是绰号。我,到底是谁,有过怎样的过往?我想知道。”不知为何,我全盘托出。
“呵。愚蠢的小鬼!”焦好听后,一个鲤鱼打挺坐起身来,“自己是深白?做梦吧!人不可能活几百年!这可是常识!而且你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啥蠢样!居然说自己是深白!我看你是想出名想疯了……”
“我就是深白!”焦好被我震住了。火灭了。外面的风雪也停了。惨白的月亮悄悄透过窗子溜了进来,怯生生地瞄了瞄房屋中间的两人。
“有个人对我说过,”焦好抬起头来,苦笑着开口,“人有时就是记性太好,记住太多应该忘却的东西。有时却又记性不好,异想天开,自以为是地编出许多半假半真的事,最后自己也信了。放开我吧。我还有点酒,咱俩喝喝。我保证不跑,也不放毒。”
酒是个好东西。你开心的时候可以喝,伤心的时候可以喝。醉了,醒来你不会记得自己做了什么,说了什么。入口时是甘冽,进肚后是火烧火燎。
我和焦好就默默地对着喝酒。月光映雪,分外明亮,所以可以不点灯。火也不用,喝酒驱寒。
我倒是很奇怪自己还记着酒,还会喝酒。自己在梦里喝了无数次,现在在现实里喝,突然有点不习惯。梦成真了,没有几个人会马上习惯。梦之所以为梦,正在于它的无法触摸。实现的梦不是梦,而是现实。
“好酒。”我咋了咂嘴,低语了一句。
“几百年的佳酿,怎么会不好呢?”焦好放下酒杯,再一次斟满,“人活不了几百年,酒可以。人几百年后只会变为土,酒则会越来越香。”
“可我活了几百年。”我摇了摇酒杯,杯中的月亮碎了又圆。
焦好没有接话,只是喝酒。
月亮渐移,投射下的影子越来越长。我和焦好再也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喝酒。沉甸甸的酒缸越来越轻,最后只剩了几滴滴到我的碗里。
“干了。”我一仰脖,酒碗空了。胃里像着了火。那火在我身体里渐渐扩散,烧向五内四肢。
焦好轻声唱起歌来,是我没听过的歌谣:
“春天来了,迎春花开;夏天来了,荷花绽放;
秋天来了,遍山红遍;冬天来了,腊梅花香。
我等了一年四季,我等了一年又一年的你。
你还是没回来。你好像把我当作过客。
但我想你呀,在这里想你呀。
你不是过客,而是归人啊。
我等,傻傻地等,习惯一人的冷。
迎春花谢了,荷花死了,
红叶堆积,腊梅凋了。
又是一年。白衣的你,何时回来?
你还会记得我,对吗?你还会回来,对吗?
我等你回来娶我,我等你,等着你,我的郎
……”
“我会等你的。”她穿着红衣,拉住我的马,认认真真地说道。
“哦,等到什么时候?”
“一年……又一年!”她眼角湿了,“一定要回来。我等你回来娶我。”
“答应我……”
“这首歌谣叫什么?”我觉得眼角有点湿,伸手擦了擦,一滴眼泪挂在之间。我还会哭啊……
“《等郎归》,离乱江口的曲子。很久以前在离乱江口,有人的地方就有这首曲子的声音。现在嘛,不知道了。毕竟那里什么人也没有了。”焦好沙哑的声音在我心里刻下一道道深沟。
“《等郎归》吗……”我嘴里念着这首曲子的名字,低下头。心好痛……
“你穿白衣,我穿红衣,我俩一起浪迹天涯。”
“你说什么!”我猛地抬头,盯住焦好。他怎么会知道……
“好久不见,”焦好苦笑着说“不记得我了?我是龙泽。江十郎,按理我该叫你一声姐夫,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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