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须镇坐落在空山下,是龙泽皇帝生前顶下的封邑,不用缴纳供赋的。龙泽皇帝死了以后,子须镇又成了龙泽皇帝的陵墓所在。每年祭日,皇帝都会率文武大臣来祭祀龙泽皇帝。那时便是满镇欢庆的时候。
不过,子须镇依旧是子须镇。不大不小,刚刚好。因为龙泽皇帝在死前下了一份诏书,使得子须镇始终是子须镇,没有成为上京之类的大都市。
子须镇中有一个说书先生,名叫焦好,不知是什么时候来到这里的。说实话,子须镇的人也不关心这些。此人很擅长说书,三余之时,一直爆满。此人说书,上至王公将相,下至市井俗人,无所不讲。什么古时遗事啦,当下要闻啦,经此人嘴一讲,便是如在眼前。悲伤的地方,天上的鸟儿都要掉下来;欢乐的地方,差点把皇宫给笑塌了:对,他还给皇帝皇后说过书,被封了一个“纹尽公”的称号。
但这人也好生古怪。有了金银便随手散尽,基本上给了穷人。再大的官,如果说名声不好,对百姓横征暴敛的,无论给多少钱,他也不去。居无定所,时常云游各地。好喝酒,经常醉宿街头。已经七老八十了,尚未婚配,也无子嗣。有人劝他说一个,或是领养个儿子,再不济招个徒弟,他也只是笑笑,说“去tm的儿孙后代。”
焦好跟子须镇居民关系很好。他被称作是子须镇最博学的人。在子须镇居民的眼中,他什么都懂,比朝中什么大学士之类的都要厉害。外来人如果对此持异议,回答只有一句:“去tm的大学士!比得上焦好先生吗?”
在子须镇,先生一词是专门用来称呼焦好的。
冬夜,寒风肆虐,鬼叫般地从这头横扫到那头,把空中的雪片搅得纷乱。纷纷扬扬的雪片落满镇子的每一个角落,遍地堆积,像是碎了一地的玉鳞。
子须镇外一座房子灯火通明。在房子中间烧着一堆松木,给整个房间带来一股清香。人们围在篝火旁,腿边放着各色小吃比如瓜子地瓜片什么的。他们就一边吃,一边交谈。“你家今年收成怎么样?”“还好了……”“你家闺女真漂亮,几岁了?”……
一个孩子扭头朝后看,呆了一下,赶忙夹着欣喜叫出声来:“焦先生来了!”
是的,焦好来了。很是潇洒地把满是雪的大衣脱下丢进角落,他走向中央。人们赶忙给他让路,也有反应不过来的,旁边机灵的赶忙把那人拉到一旁。
焦先生身材非常魁梧,肤色黝黑,整个人看上去像是黑铁铸的(他穿的衣服是黑色的。虽然黑衣很贵,但他似乎一直穿黑色的衣服)。当然,想把他看成黑铁,你必须撇去他花白蓬乱的头发和长长的白须。焦先生走路时虎虎生风(他走路带着“呼呼”的风声),双手自然地大摆大动,将手上粗犷的指关节和暴突的青筋送到你眼前。他那黑炭似的脸上刻满皱纹,那些皱纹深到让你怀疑是否夹杂十几年前的尘土。眉毛是没有的,眼睛被皱纹包围,陷在眼窝里,古井般发着幽幽的光。但那张脸上的表情是慈祥的,尤其是对小孩子。他兜里总是放几块糖,给小孩子吃的。因此小孩子也很缠他,叫他焦爷爷。
“哟,来这么多!”洪亮的声音震得房子嗡嗡作响,“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中不?”
“中!”“没事,给焦先生的钱不会少的!”“就是呀!”……
“哈,今天讲讲龙泽皇帝征八荒!话说我朝建国之前……”
“焦先生,我们走了啊。您也赶紧睡吧。”
“慢走啊。二妞,下次也来,噢!”
“嗯!我一定来!焦爷爷!”
房子正中间的篝火将近燃尽。火焰明明暗暗,照亮房子中央的人——焦先生。他细细地点好钱,然后从怀里慎重地掏出一块干净的手帕,细细地将钱包了进去。做完这些事后他抬起头来,似乎察觉到什么,脸上的皱纹霎时间松了不少,却马上紧起来。“年轻人,”焦好对着墙角暗处说,“火还可以烧一会,冷的话坐过来烤烤。”
静了一会,墙角凭空走出来一个人。“你是怎么发现的?”我疑惑地问道。
“凭感觉。阁下是高手,我肯定是打不过的。不过,阁下是谁,”焦好见了我,先是愣了一下,接着眼里闪出寒光,虬根盘错的手臂像蛇一样迅猛弹出,“我可得问问清楚。我必须确保阁下不会对这座小镇干些什么。”
“砰!”撞击声响起在寂静的雪夜,旋即被飞舞的雪花吞噬了。
夜很长。子须镇的人们静静地沉在梦中,没人知道镇外正在发生什么。说实话,就算知道了,他们也不在乎。在他们看来,子须镇外所发生的,与子须镇无关。
这可是龙泽皇帝的封邑,是龙泽皇帝的寝陵所在。在他们看来,没有人敢在这子须镇动歪脑筋。
PS:子须=子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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