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尸体藏在椅子里,这不是在开玩笑吧。”
被我的惊呼声吸引来的莫兰看着眼前的椅子若有所思。
我倒希望这只是个玩笑,但从贝利尔的表情来看,这次可不是一句玩笑话那么简单。
“打开椅子看看吧,这样就水落石出了。”
我准备动手拆开椅子里的外套,却被贝利尔伸手拦住。
“仔细听,门口有动静。”
没想到会发生这种意外事故,我们屏住了呼吸向门口张望,在这里被抓到就前功尽弃了。昏暗的光线中能看到一个身材矮小的的黑影在门口张望了一阵后又急匆匆的离开,虽然不知道他是谁,只要不是赶回来的五郎先生就好。
有着能单手提起一个成年男子的臂力,我们三个加起来大概也不是他的对手。
“还是快点离开吧,继续留在这里不是什么好事。”
贝利尔从书桌下面钻出,拍了拍身上的灰,刚才还在桌面上的书现在安安静静的躺在他的口袋里。
论小偷小摸没人比的过他,但现在也不是吵架的时候。我想喊上莫兰和我们一起离开,却看到她出神的盯着桌子前的扶手椅不放。
“有什么不对劲吗?”
我和她一起蹲下来看着眼前的椅子,说实话,除了重一点以外我发觉不出它和普通的椅子有什么区别。
“你知道尸体会在死亡后多久出现尸臭吗,爱伦坡。”
“三到六个小时吧,不过现在闻不到气味就是说尸体果然不在椅子里吗。”
靠近闻的话还有股清香,大概里面缝了薰衣草之类的东西。
“噗。”
莫兰突然笑出了声,我再一次从她的眼睛里看见了熊熊燃烧的火焰。
“我发现自己真的很可笑,早一点下定决心就好了。”
她把手伸进座位下方,从椅背和坐垫的缝合处慢慢取出一件石子大小的物体。贝利尔交叉双臂,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一幕,我在认出了那是什么东西后也惊讶地合不拢嘴。
“我想确认一下自己的猜想,侦探。”
莫兰捏着手中的牙齿盯着贝利尔,凶狠的让我想到了在狩猎中的雄狮。换做是普通人大概会被她吓到吧,但贝利尔却像是没事人一样耸了耸肩,神经大条的家伙。
“请便。”
“肌肉腐烂差不多是在人死亡后一周没错吧。”
“不出意外的话,大差不离。”
“姑且先认为你的结论是正确的,这椅子里确实有尸体。那我从缝隙中取出了牙齿又意味着什么?”
“明知故问,当然是死亡时间。早在第二批旅客来之前老爷子就已经死了,难道在你在上岛之后有见过他一面吗?”
与莫兰的怒火对应的,是贝利尔猖狂的笑容。不可思议,明明他刚到岛上还没多久,却像是对现状了如指掌。
“快走吧,等到他们回来就迟了。”
不想让矛盾再度升级,在我的催促下三人离开了房间。贝利尔用钥匙将门锁好,值得庆幸的是并没有人在门口设伏。
莫兰从那之后没有对我们多说过一句话,只是不断地念着:“一定要做个了断。”回到了她自己的房间。
走下楼梯,进入门厅时,还是见不到五郎先生和新主人的身影,我后悔当时没能把椅子拆开一探究竟。不过真如贝利尔所说发现了尸体,我现在大概会为见到尸体时的失态而灰心丧气吧。
一言蔽之,进退两难。
“爱伦坡,你看到真了吗?”
一路小跑过来的人是林檎,在这充满了不可思议的孤岛上只有她还算能给我一点慰藉。可惜我在路上时并没有见到过真的踪影,只能让她败兴而归。现在的我依然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面对林檎,学会与她相处对我来说太难了。
我喝着杯中的牛奶,被称作的专家的贝利尔现在无所事事,不知道他用什么手段欺骗了那位不谙世事的大小姐。
“你有头绪了吗,爱伦坡?”
每到我苦恼的时候这家伙就会自顾自的开始搭话,如果我有头绪还需要他干什么?
“没有,我甚至不明白你关心前任岛主几时死亡的理由。”
“那你肯定不明白啊,毕竟爱伦坡是个推理小说白痴嘛。”
贝利尔不经意间戳了我的痛处,过去的我一向认为在严格的搜查下不需要推理的存在,柯南·道尔与
爱伦·坡的作品对我而言代表的是一种消遣的方式,名为本格推理的作品我从未有过接触。
“好吧,那就请深谙此道的贝利尔大人来向愚昧的我解释下理由吧。”
他有些享受似的咪上了眼,是我太久看不见猫了吗,就连贝利尔都给我一种猫的错觉。
“范达因岛,你知道这个名字的含义吗?”
“别买关子了,快点讲。”
他打了个响指,亚兹拉尔便走过来递上了茶水,还是老样子喜欢搞那些表面工夫。
“范·达因,他生前大概算不上是什么好人,书卖的也不是很火,但他留下的名为范达因二十则的规矩却深入人心,这二十则也就是前任岛主还在岛上时不可打破的条规。”
“那又怎么样?”
越听越糊涂了,推理小说适用的准则与岛上的杀人案有什么关联。
“这座岛上有一个传统,岛主会选择一位旅客成为犯人,这些你在第一天来的时候就应该听说过。可问题在于已经过去了四天,却没有人出来承认自己就是那位被岛主选定的凶手,这一点很不自然?”
我倒是觉得这是人之常情,谁都不想在这种情况下说出对自己不利的话,可深究起来确实有问题。
“如果被选中的人什么都没做过,那自然不用担心被怀疑。不如说在大家都知道犯罪宣言只是一场戏的情况下开诚布公反倒能减少别人对他的疑虑。”
想了下这几天大家中的表现,第二批上岛的人没有与死去的岛主进行过接触,第一批上岛的人中排除掉莫兰和明智,最有可能被选为犯人的是亚兹拉尔。
我想当然的把半死不活的明智先生排除出了名单,就像《无人生还》中谁都没能想到死去的法官才是罪魁祸首。
明白了一点的我向贝利尔征求意见
“如果并不是被选为犯人的旅客不想说,而是那个人根本开不了口呢?”
贝利尔啜了一口杯中的红茶,满意地点了点头。
“你的想法没有问题,但被选为犯人的是明智先生的话,那就出现了疑点。范达因二十守则的第四条便是侦探本人不可变为凶手,而在我上岛前,岛上能被称作侦探的只有那个明智一人。老爷活着的话就不会允许这种闹剧的发生,所以我才会好奇烈爷爷确切的死亡时间。”
“但现在侦探已死,他最初扮演的身份我们也不得而知。”
如果莫兰没有误诊的话,现在的明智先生应该活着才是,不过得不到救助也是和死亡无异,除非莫兰愿意帮忙。
“什么时候行动,贝利尔?对于真凶是谁,我想你心里有数。”
符合条件的人所剩无几,也差不多该去揭晓答案了。我回头看向贝利尔,期待着他的下一步行动,可这家伙只是敲着碗筷等待午饭送上门来。
相信他能解决问题,我还真是个无可救药的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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