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书房后的关义竹一个左拐弯,回到了发生第一起命案的房间。
刚开门,就看到在床边的马栝脾紧张而又迅速地朝门口看去,在看到是关义竹后,他长舒了一口气。
“是你啊~~吓死我了,你好歹敲个门啊。”
“我怕打扰到你手头的工作。”
“那你现在已经是打扰了……话说,你嫌疑人都问完话了?”
“开玩笑,这里被邀请的一共有8个人,加上男仆就是9个,死了2个也还有7个人呢!”
“那你问了几个了?”
“一半不到,3个,问得我已经是口干舌燥了。”
关义竹摆了摆手。
“口干舌燥不要紧,主要是问出些什么了吗?”
“获得一些情报了,只是有点复杂,回去再和你慢慢细说吧,倒是你这里怎么样了,要是你这查不出什么线索那我问再多了也没用啊。”
“嗯哼,”马栝脾做出了一个非常滑稽的表情,“你这句话就很没有灵性了,好歹我也是个名教授啊,这个叫暗域收割者的——他强任他强,我会让他投降。”
(那你范洪健的死因还不是没查到吗……)
“我先来和你说一下我调查的结果吧,首先,这个人的死因查明了:死者的心脏处有道很深的伤口,想必应该就是致命伤。”
“你是说凶手先把他杀了,然后开始对尸体猎奇?可是我有点搞不清楚啊……”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马栝脾笑了笑说,“你是对死者的血抱有很大的疑问对吧?”
关义竹点了点头,他从一开始就发现了,虽然薛浩杰的身上有很多外伤,身体还被切成了两半,可是尸体的周围却没有一丁点的血迹,照理来说,整张床单和四周的地板家具上都应该是血流成河了吧!
“我来告诉你为什么,这具尸体在被分尸前,提前被注入了大量的血液凝固剂,可能是血小板酱,也有其它的化学东西。”
“怎么可能,那要注入多少啊?这是一个成年人,又不是在做毛血旺!”
“是真的,我在尸体的好几个部位都发现了针孔的痕迹,说实话还真有点触目惊心呢。”
关义竹不说话了,低下头沉思了起来。
(凶手为什么要费尽心思地这么做呢,仅仅是为了猎奇的场面?可既然是猎奇,又为什么不让血溅出来呢?)
“你能推测出这人的大致死亡时间吗?”
“很困难啊,尸体被注入了这些东西,没法从尸僵、尸斑、尸温三方面去判断准确的死亡时间。”
(我们听到喊声时大约七点不到,如果潘橘雅说的是实话,那么就是四点以后到这个时间点里,三个小时不到……看来接下来要去问一下瑞德公馆的其他人的不在场证明了!)
“对了我还查到了件事,你听到你一定会很惊讶。”马栝脾打了个哈欠说。
“什么事?”
“我找到凶器了。”
“是嘛,那是哪把凶器啊?”
“全部!”
“哈?我问的是哪把凶器,杀人的、分尸的,还是……”
“我都说了,是全部!”马栝脾在“全部”两个字上加了重音,“封喉的刀子、劈尸的斧头、注射的针管,全都找到了!”
“啊,就在这间屋子里?”关义竹惊讶地问道。
“是的,就在床底下,不信你自己去看。”
马栝脾指了指床下面。
关义竹快步跑到那边,蹲下掀开了床单。
——!
“这、这……”
出现在关义竹眼帘的,是一把短刀、一把长斧头和一根被扒掉头的针管。
“我去,真没想到啊,凶器会全部扔在案发现场。”
他夹起拿起针管看了看。
“别看了,我早就查过,里面没有东西,全都倒掉或挥发掉了。”
“可是居然藏的地方那么明显,这不是故意要给我们看到吗?”
“嗯咳,上课了上课了。”
马栝脾做出上课的样子,关义竹似乎隐隐约约地能看到他穿着一身白大褂,手上还拿着一根教鞭一样不停地拍打着黑板。
“从临床调查来看,每个凶手在杀完人后只有两种心理情况:一,害怕,二,兴奋,而如果是第一种情况,凶手肯定是不顾一切落荒而逃,即使他战胜了恐惧,也很难把犯罪现场布置得像样。”
“也就是说,暗域收割者是第一种情况咯?”关义竹问。
马栝脾听到后摇了摇头。
“NONONO,恰恰相反,从现场的情况来看,他很冷静,而冷静只有在兴奋退散后才能获得的。”
“冷静?”
“是啊,”马栝脾指了指床底的那些凶器,“咋看之下这是很慌的表现对吧,可是从当时的情况来看,这是最好的选择不是吗?”
“嗯…我想想啊……如果我是凶手,而且杀完人分完尸后还没有很害怕,那么接下来我要开始处理凶器的问题了,凶器如果是带出房间的话……很冒险啊,因为针管和刀还好,但这么大把斧头我就只能拿在手上,别人撞见的话,解释都解释不清楚。而且即使没被人撞见,我又能藏哪里呢,凶器是越早处理掉越好,可案发的时候整幢别墅都被封锁了,没法丢到外面,在屋内就是有被发现的可能性,所以,干脆往床底一扔,省时省力……由此看来,凶手的心境果然是很高呢……”
“所以吧,他把凶器放在这里是最准确的选择,也是最冷静的选择。”
“倒不如说,他从一开始就计划好的呢!”
“可问题是,虽然找到了凶器,但并不能指明谁就是凶手啊,瑞德公馆的任何人都能办到这一点。”
“是啊,我从目前的问话情况来说,没有发现嫌疑人有不对劲的地方,但死者本身却有一个令人匪夷所思的举动。”
“什么举动?”
“回去再说吧,有点复杂。”
“行吧,那关义竹你接下来打算干嘛呢?”
“继续把话给问完咯,现在我要上二楼。”
“那正好,我也要上二楼再去检查一下第二位死者,这次我要好好检查,非得查出点什么来!”马栝脾笑着推了下眼镜,“话说回来,在这样一片暗域下发生了杀人事件,一会又是封锁,一会又是不能走出去的药,从本身来看,就已经很不对劲了吧,所以,这个暗域收割者怎么可能是个对劲的人呢?逮捕他后,我一定要好好研究他,如果以此能写出一篇论文的话,我想应该会轰动整个学术界的吧!”
“别忘了写完后给我看一眼哦~”
关义竹也跟着笑了起来。
◇
两人结伴上了二楼后,马栝脾打了个招呼后,径直走进了第二间房间;而关义竹则在第一间房间的门外停下,“哆哆哆”敲起了门。
“谁、谁啊?”
里面传出了一个声音,听上去很谨慎。
“你好,我是刚才的警察,我想关于刚才的杀人案问您一点问题,请你配合。”
“噢,是关警官啊,你等下。”
随着“噔噔噔”的脚步声,有人过来开门了,随后,出现了一张看上去比较帅气的脸,可能是长得高的缘故吧,身材看上去很纤瘦。
“你是……金优革对吧,我应该没有记错你的名字。”
房间里的人点了点头。
“那打扰了……”
关义竹说着想进去,但金优革却抵住了门,和魏途挺那时一模一样。
“抱歉,我不是信不过你,但你要进我房间,必须先给我有个保障吧?毕竟发生了杀人案。”
“那你说你想怎么办吧?”
“拿把刀,然后让我把它架在你的脖子上。”
“我去,那我不是没保障了吗?万一你就是凶手呢,我不是等于在自杀?”
“你这么说就有点过分了吧!”
“那要不这样,我们就把门大开着,然后说话的声音小点,万一对方做出什么可疑的事情的话马上大喊,这总行吧?”
“嗯……是个方法,但目前看来也只能这样了。”
金优革终于打开了门。
(……好多玩具啊……)
在大开的房间中,关义竹看到了很多小孩子的东西,魔方、积木、水枪等等等等,但由于是处于这样一个暗域坏境中,有种暗黑童话风的感觉。
“金先生你是玩具公司的吗?”
关义竹边进房间边问。
“我是个玩具设计师,我一开始来这的原因也是因为玩具,现在看来这是个陷阱。”
“什么意思?”
“我三天前收到了一封信,说是要我来参加一个企业的学术研讨大会,还附上了三千块的支票,我心想还有这种好事,就过来了……”
接下来他和之前几个人一样,说了看到暗域时候的惊讶、疑惑以及别墅被封锁后的恐惧和疯狂,他还说他是第一个到瑞德公馆啊,当时里面只有一个叫唐德英的老男仆。当被问及他是否认识两位死者或别墅里的其他人时,他表示全都不认识。
“请问你最后一次见到死者时是什么时候呢?”
“今天中午吃饭的时候,当时他吃完后看上去很困的样子,然后就回房关上门睡觉了。”
“那从之后到发现尸体的那段时间,你在干嘛?”
“我想想啊……我吃完饭后就回到房间做设计了,之后的话,我和其他三个人搓了会麻将,直到唐老伯来叫我们全都去餐厅,当时除了薛浩杰以外全都去餐厅,等人到齐后,又让我们去薛浩杰的房间,我们一开门,结果,嘶——”
金优革抖了一下,看来刚刚的场景一想起来还是会不寒而栗的。
“你说……你有和另外三人一起搓麻将,你们难道没有去找出口吗?”
“找了,一个晚上加一个早上,除了几个小的通气孔外连个地窖都没找到,所以我们就先休息会放松放松心情了。”
“那你们搓麻将大约是几点的事呢?”关义竹压抑着心中的激动问道。
“具体几点我怎么知道,24小时都是黑夜,而且还在密封的环境中,谁还会在意这些东西啊?但我估摸着……大概是3点多吧?”
“3点多,你确定吗?”
“不确定,我们当时四个人没有一个看时间的。”
“除你以外还有三人是谁?”
“楼下的丁虎猛、隔壁的周颂惠的冯明涛。”
“是谁发起的呢?”
“也没有谁吧,我们都住在二楼又比较近,而冯明涛他正好带了一副麻将,就一起玩了,结果三缺一,我就去拉楼下的丁虎猛了,因为隔壁的范洪健比较难接触,虽然逝者为大,但我还是要说他这人的脾气实在是太差了,只要自己稍稍吃亏了一点就发火。”
(打麻将的时候是三点多,潘橘雅最后一次见到死者的时间是四点……如果这些都真的话……)
“好的,暂时我就先问到这里了,非常感谢。”
之后关义竹说了一些要金优革小心的话,又说了一些没用的客套话,离开了房间。
(还剩下三个人,作为仆人的唐老伯就留到最后吧,接下来是……)
金优革的房间左边是第二名死者范洪健的房间,再后面就没有了,于是关义竹往反方向走,在楼梯口又向右拐,来到了第一间房间的门前。
“哆哆哆……有人吗?”
“——没人!没人!”
从里面传出了一个恐惧的声音。
(听声音是刚才那个崩溃大哭的女人吧,她还没恢复吗,而且……)
关义竹看了看门缝,发现并没有灯光,也就是说里面的人现在处于一片黑暗中。
“那个……我不是坏人,我是个警察,能请你先开开门吗?”
“不行!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来取材的,不要杀我啊,我没做错过事啊~~”
说着说着,房间里的女子又大哭了起来。
(怎么搞的跟要打入冷宫了一样,你这就所谓的‘矫情’吗?)
“你这样很危险的,很容易成为凶手的下一个目标,所以……”
“做梦!你是不是杀人的那个人,没错,你和你的同伴一开始就很可疑,什么警察都是幌子,目的就是要把瑞德公馆的人全杀掉!”
(这下是真的聊不下去了啊,我本来就不擅长和三次元的女人打交道!)
正当关义竹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旁边的房间门却突然开了,从门缝里钻出了一个金色头发的脑袋。
“你是……”
关义竹记得,他就是那个之前把房间里的女子搀扶出去的人。
“我叫冯明涛,房间里的那个人叫周颂惠。”
“——涛涛你快逃,这个人和他的那些同伴是这次的罪魁祸首,把我们困在这里的人就是他,目的就是要把我们瑞德公馆的人全杀掉!”
冯明涛听到后赔罪似的对关义竹笑了笑。
“别在意啊,颂惠从别墅被封锁开始人就不太好了,你们的出现有太突然和突兀了,举动也很奇怪,她这才把你们都标狼打了①。”
“看上去,你很了解她啊?”关义竹问。
“是的,我们是搭档。”冯明涛把自己的房门推了开来,“进来说吧,我的事和颂惠都能告诉你。”
注①:狼人杀用语。
◇
发生了杀人案这种事,人人开始变得小心谨慎了起来,可是这个叫冯明涛的,却很大方让关义竹进了自己的房间,请他坐下后,还给他倒了杯水。
“我这没什么饮料,你就先凉白开凑合一下吧。”
“谢谢,没有比这更好的了。”
关义竹接过水后,口干舌燥的他却并没有急着喝,而是谨慎地举起杯子在灯光下左右晃动了一下,晃完后还凑到鼻子那闻了闻。
“先生,里面没毒,我之前一直在喝,有毒的话我早就死了。”冯明涛笑了笑说。
“呃……我不是这意思(我想的是如果你是凶手要毒害我怎么办!),如果让你感到愤怒的话我道歉。”
说完关义竹把整杯凉白开灌进了肚子里。在咕噜咕噜喝完后,他的精神好了点,但是,从进门到现在,他的心中老是有种压抑感挥之不去。
(嗯……喝下去后爽还是挺爽的,但怎么老是有种压抑的感觉呢……)
他往四周看了看,这才发现,冯明涛的房间里居然没有窗!
“先生是从事摄影工作的吗?”
房间里有很多照相机和摄影的专业设备,所以关义竹下意识地问了。
“是的,我是个电视台的摄影师,隔壁的那位是周颂惠,是个外景主持人,我们一直是工作上的固定搭档。”
“主持人和摄影师啊……那你们为什么会被叫到这里来呢?”
“三天前我们收到一封邮件,说是这里会发生点什么事情我们绝对有兴趣,于是我们就带上装备都过来了。”
“然后呢?”
“过来时我们发现这片暗域,虽然是大晚上但我们依旧能感觉这里明显暗了一块,当时我们还兴奋呢,以为有大新闻可以报道了,我们在吊桥那里站了一会,因为不知道往哪走,过了会,唐老伯出现了,在确认了我们的身份后,他便带我们来到了这座瑞德别墅。
可我们刚到客厅行李都还没放下,突然就听到周围传来了什么东西锁上的声音,再一看,才发现我们被禁锢了。”
关义竹听完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
“你说在你们到达别墅后就锁上了,也就是说,你们是最后两个到的吗?”
“是的。”
“当时现场除你们在外还有谁你记得吗?”
“唐老伯、薛浩杰、还有另外一个女人,姓潘,叫什么我忘了。”冯明涛很干脆地回答道。
“你看上去记得很清楚啊。”
“那可不,除了唐老伯外我们都在一楼疯狂地找解锁的机关,后来丁虎猛和二楼的金优革以及范洪健也察觉到了不对,和我们一起找了起来。”
“也就是说除了魏途挺全都加入了进来?”
“还有唐老伯,在别墅封锁后,他别吓得楞在了原地,在我们找了一圈无果后开始质问他是怎么一回事,结果他晕倒了,我们就只能把他扶到沙发上先作罢了。”
“既然如此,你觉得你们这些人当中,找得最心不在焉的是哪个?”
“你是说最不认真的吗?那肯定是那位范洪健先生了,别人都是不放弃一线生机地在找,他倒好,找了会找不到不找了,一会又是坐在沙发上抱怨,一会又是骂着脏话踢墙壁。对了,就是那个家伙把唐老伯吓晕的,我们在把人抬到沙发上是也不帮忙,嘴巴里还骂他‘是个没用的死老头’,真是个十恶不赦的混蛋!”
冯明涛越说越气愤,可能是考虑到他已经死了的缘故吧,没有再骂下去。
(这个范洪健看来真的是做人有问题啊,都引起公愤了。)
“对了,还有件事我想问你一下。”
“你问吧,我知道的我肯定说。”
“我听金优革说,你们在今天下午打了麻将?”
“是的。”
“那你知道你们是从几点打到几点的吗?”
“这个……”冯明涛挠了挠头说,“这还真的不清楚,因为被封锁了,大家的时间概念都变得稀里糊涂的。”
“大致你知道吗?”
“我想想啊……开始的时候应该是3、4点左右的吧,结束的时候是晚饭时间,所以是6点到6点半之间吧。”
“那要打麻将是谁提议的呢?”
“呃……好像是金优革吧,其实也没有是谁特意提出的啦,大家都知道我带了副麻将牌,当时金优革来找我借笔,我也没有,我们就去找颂惠了,然后我们就在她的房间聊起天,聊着聊着就觉得在这种环境下坐以待毙还不如打圈麻将玩玩呢,就玩了然后发觉三缺一,就去楼下找丁虎猛了。”
“好吧……”
(打麻将的时间的确是与被害人死亡的时间是冲突的,算他们玩的时间是四点半吧,那要在半个小时内完成杀人,注入大量凝固剂和劈尸这三件事是有点难度的啊。除非,潘橘雅在说谎,或者书房里的钟被凶手动过了手脚,前者的话…没必要啊,说这个谎对自己一点意义都没有。)
“非常感谢你冯先生,今天的问话就到这里吧,至于旁边的那位周小姐就有劳冯先生多费心了,您自己也要非常小心,凶手还没有收手的打算。”
说完关义竹起身打算离开。
“那是自然,对了,警官你怎么称呼来着,之前你说过,我忘了。”
“我姓关。”
“关警官,我有一件事想和你汇报一下,但我又怕……”
“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没有关系。”
“是这样的,那位范洪健先生,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你说你认识第二位死者?!”
“不是认识,只是觉得在哪见过,不止是他,感觉瑞德公馆的所有人除了唐老伯都在哪见过。”
“真的吗?请你在仔细好好回想一下!”
关义竹目不转睛地盯着冯明涛,希望他能想起点什么来。只见后者皱起了很深的眉头,是不是还会紧闭双眼。
末了,他把头低了下去。
“不好意思关警官,我一下子还真想不出来,也有可能是我神经太过敏了吧,总之,我想起来我一定会告诉你,只是你别抱太大的希望罢了。”
无可奈何,关义竹只能遗憾之极地离开了庞明涛的房间。
◇
“——!,噢嘘~你今天是第二次了,你非要把我吓得一脚西去你才罢休?”
马栝脾不停地拍着自己的胸口,用非常看可怜的眼神看着门口刚刚开门的关义竹。
“抱歉抱歉,想着案子的事情,就没有精力关注其他事了,放心,案子还没破呢,我不会让你死的。”
“呵呵,”马栝脾很帅气地撸了撸头发说:“我说你是不是以为自己很厉害能杀到我,我跟你讲其实你这个人很失了智,不但是你,就是这个暗域收割者也是个失了智,我1V2你们两个我可以双杀你信不信?嗯,信不信?好了,那接下来我给你演示一下找这种困境一个高智商的人是如何把凶手玩弄于鼓掌之中的!”
说完马栝脾仰天哈哈大笑,把一旁的关义竹都看呆了。
“可以可以,论在命案现场能把骚话说的那么溜的,马老师你是第一人。”
关义竹面无表情地鼓起了掌。
“苦中作乐一下嘛,你不觉得在这片暗域中过得很压抑吗?”
“是啊,那马老师你这么快乐,是不是从这具尸体上查出点什么了?”
“我——没有……”
马栝脾瞬间换了个人,蹲在地上画起了圈圈。
“……”
关义竹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如你所见,我把他的衣服都扒开了,但还是没有找到任何伤口。”
“那这个先放一边吧,我感觉第二起命案比较诡异,所以我们还是先合力专攻第一件案子吧,暗域收割者只有一个人,所以破了一件案子不就全部通关了吗?”
“……诶对哦,我怎么没想到呢?”
马栝脾嗖的一下站了起来。
“你说的很有道理啊,那你第一件案子查的怎么样了?”
“6个客人都问完了,得到了一些信息,接下来就要去作为男仆的唐德英那里了,所以马老师你和我一起去吧,我感觉他是个特殊人物,也是个关键人物,需要多一双眼睛。”
“好,走!”
马栝脾挺起胸,快步朝门口走去。
“等一下。”关义竹拉住了马栝脾,“在此以前你先要和我去个地方。”
◇
刚要跨出脚的马栝脾却被关义竹拦了下来,还被他迷迷糊糊地一路拉到了一楼的一扇大门前。
“这里是餐厅吗?”马栝脾问。
“不是,餐厅在对面,这里是书房。”
关义竹拉开了门。
“书房?哦还真是,话说这里和命案有关系吗?”
“有,还很大,所以我现在要去确认一件事。”
说着他径直绕到书桌后,拉开椅子背对书桌着站到了上面,贴着墙,他够到了时钟。
(没有松动的感觉,而且为什么拿不下来呢?)
“马老师,下面给我打个灯。”
“好嘞。”
借着灯光,关义竹这才发现时钟在一点半、四点半、七点半和十点半四个方向上向外延伸有四个小孔,都被螺丝牢牢地钉住了,而且,时钟紧贴着墙壁,没有空隙,也就是说,想要转动指针,就必须先把四根螺丝拆卸下来。
“马老师,手机给我!”
“诺。”
关义竹拿起手机,把灯光对准了钟上边的外框,然后用食指往上面划了一段。
(灰尘的痕迹完好无损,量也很足……)
“怎么样啊关义竹,你查出点什么来了吗?”
“嗯,得知了一个很重要的信息。”
关义竹从椅子上跳了下来。
“魏途挺,他有很重大的作案嫌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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