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木子亦步亦趋地跟着白衣女子,她们一路走,直到环云别院门口,白衣女子方才停下。
她转过身,对小木子说道:“你先把院子里扫一扫。”
顿了一下,白衣女子又说道:“你放心好了,我会跟你们的管事知会一声,你今天不用去干弟子活。”
弟子活,指的就是那些挑水砍柴的义务劳动。
小木子张张嘴,她纳闷极了,但是不知道怎么开口表达。
见小木子仍存疑惑,白衣女子直截了当地说道:“我身为蜀门长老,有必要欺骗你一个小丫头吗?”
对方真的是长老吗?小木子哪里知道?不过,小木子觉得白衣女子应该是一名大人物,这是她的感觉。
“我真的不用干别的活吗?”小木子问道。
“不用,我过会儿让你们管事过来,亲自跟你说怎么样?”
“好……”
白衣女子往别院门外走去,她真的要去把娄管事叫过来了。
小木子傻愣愣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过了一会儿,小木子果然看见娄管事进别院来,他点头哈腰跟在白衣女子身边,像条老狗一样。
娄管事看到小木子,稍微板起一张脸。
“小木子啊,这位是洛长老,你留在洛长老这,要好好干活,不准偷奸耍滑!知道吗?”
这娄耀清当初说得好听,如今对待小木子,却是如此这般作派——这种典型的市侩利己主义者,令人鄙夷。
小木子应了一声,低下头。
“洛长老,您要是有什么不满意,尽管责罚她!这小鬼不懂事,人又傻,要不我回头给您,安排几个机灵点的过来?”
“你所谓『机灵点』的,我大概是见识过了,不必多劳,你先去忙你的吧。”白衣女子,也就是洛九儿,说道。
“诶,好!好……”娄清耀也算有自知之明,凭他的地位,想要巴结上一名内门长老?不够资格!
没有实力和地位,即使是有心巴结对方,对方也不会在意。
况且,这位内门长老,还是传闻中蜀山掌门的接班人!
娄管事离开以后,洛九儿也没说什么,她交待小木子好好扫地,便也离开了别院。
小木子看着洛九儿离开,她在院子里找了一番,找到扫院的大扫帚。
小木子双手架起大扫帚,老老实实开始扫起院子来。
以前,小木子也干过一些家务活,她扫起院子来,倒有一份熟悉的感觉。
小木子想到昔日,在老芽头没过世之前,她每天过得还算快乐……而今时过境迁,一切都变得和从前不一样了。
……
等到小木子里里外外,扫过一边别院以后,洛九儿正好从外面回来。
正当中午,太阳火辣辣的。
洛九儿看了看院子里的地面,又看了看满头大汗的小木子,她没有做任何评价。
“接下来,你跟我到书房来。”洛九儿说着,走向别院的书房。
小木子放下扫帚,抹抹头脸上的汗,跟了上去。
洛九儿直接敞开书房的门,让小木子进去。
这个别院书房不大,里面的书却着实不少,小木子粗略地数了数木架,有十五个不同大小的书架。
此刻,洛九儿站在书桌旁,正看着小木子的脸。
小木子被对方盯得不自在,不得不低下头。
“过来,你今天下午就整理这桌上的书籍,把它们分门别类放到不同的书架上去。”洛九儿指着书桌上的十几本书,对小木子说道。
“……分门别类是什么意思啊?”小木子支支吾吾问道。
洛九儿蹙了蹙眉,注意到这表情的小木子,低下脑袋。
她以为洛九儿要发火,娄管事就是这样。
但洛九儿并没有训斥小木子,她反而给小木子讲解了起来——
“引用到实例当中,分门别类就是根据这些书不同的特点,进行分类和整理。”
白衣女子说着,她转过身,从旁边书架上抽出一本厚厚的书籍,递到小木子面前。
“你识字吗?”白衣女子问道。
“认、认识一点……”
“你下午不用整理书籍,只要看这本书就可以了。”洛九儿淡淡说道。
小木子张大嘴巴,她不明白,这洛长老为什么让自己看书呢?
或许看出了小木子的疑惑,洛九儿解释道:“这本书是教你识字,还有帮助你理解常识。”
“奥……”
小木子似懂非懂,她点点头。
她还是有些不懂。
为什么?
……
整个下午,小木子都在别院书房度过。
洛九儿没有走,而是坐在书桌前,『督促』着小木子学习。
小木子站在书桌旁,摊开那本大书,她看着里面的内容,感到极其费解。
许多字,她都认得;但把字组成语句,她就看不懂了。
从客观角度来看,小木子的阅读效率极其低下。
但是,并非无用。
至少,看着句式和字形,小木子会下意识地把它们牢记在心里,形成潜意识。
有些深奥的内容,小木子完全看不懂。
……
傍晚
书房里烛火点亮,小木子站在书桌前,白衣女子坐在书桌后。
小木子正苦恼看着一段文字,忽听洛九儿的声音从旁传来——
“好了,今天就到此为止吧。”
小木子抬起头,看见洛九儿正盯着自己……
“奥……”小木子低低应了一句,意识有些模糊地收回视线。
无尽的疲惫感和睡意,顿时涌上小木子心头。
“明天吃过早饭,记得要直接过来,不许去练功场,明白吗?”洛九儿的声音,突然又一次传来。
不准去练功场?
小木子摇摇头,又点点头。
她真的很困很累,基本的判断都做不了。
“回去吧。”“好……”
洛九儿看着小木子转身离开,眼中露出思索的意味。
『再观察一段时间吧』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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