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斑希?” 陈爽终于缓过神来,试着开口打破僵局。
“…………”
女妖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没有任何表示。
她就那样静静地站在那里,用一副冰冷的眼神注视着台阶下的男人,宛若一道永远无法逾越的屏障。
“斑希……?” 陈爽再度叫着她的名字,可她却没有任何反应。
她不发一语,却比她尖声狂啸时更令人感到恐惧。
她在无声中施加着一种无形的压力,压迫得陈爽透不过气来,吓得他一步都不敢动。那双冰冷的眼神就像是冬雪一样——很轻,很淡,但是很冷。与之对视,就像是一片小雪落在了脸上,先是微微一凉,还不觉得有什么,等那雪化了顺着毛孔溶进了肤下,才知道什么叫做寒意刺骨……
“斑……斑希……??” 陈爽鼓起勇气再度开口呼唤她,舌头却像打结了一样结结巴巴的。
可女妖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她只是静静地在那儿站着,默默地看着他,眼神阴冷。
陈爽大气都不敢喘,只觉她的眼神就像是一块冰锥凿进了他的后脊梁骨,每吸一口气,那冰锥便往往下敲一分……那冰刃一路向下直逼向心脏,叫人由心底感到不寒而栗。
“是……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陈爽害怕地问着,意识到自己可能真的惹她生气了……
仔细回想起来——
LO娘说过:斑希与整个新鹰镇的泛魔界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
而就在自己来新鹰镇不久的那个晚上,她却不小心把整个小镇的魔力给短暂地中断了。
偏偏那个晚上,就是她在修道院地下放置召唤神像的那一晚!
仔细想想,她在那晚说不定和斑希起过什么冲突,而这个冲突或许就和召唤神像直接有关……
现在自己又进入地下室使用了召唤神像,或许就是因此而触怒了斑希……?
但,这真的合理吗?
如果真是这样,那为什么自己说想要进入地下室的时候,她却同意了呢?就好像她根本不在乎一样。
既然LO娘在地下室放置神像的过程中与斑希起了冲突,那斑希难道不该对此非常敏感吗?
这好像明显与现状不符吧……
可她到底为什么会这么突然地发脾气呢?
啊啊啊啊,这怎么办啊…………
“斑希,我惹你生气了吗……?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你生我的气就点点头好吗……??” 陈爽声音颤抖地说着,身子渐渐地都站木了。
“……” 斑希默默地眨了眨眼,仍是一言不发地注视着他,那神情就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陈爽三次沟通全都失败,让他不禁在心里打起鼓来,不敢再说话了。这四周刹那间便静得叫人害怕,只能听见自己咚咚的心跳和紊乱的呼吸声。时间就像是被冻住了一样,把他锁在那女妖寒冷的凝视之中,永远不得解脱。
哒。
一声清脆的声音忽然响起,吓得陈爽浑身一哆嗦,差点摔倒在地。他抬眼一看,只见那女妖仍是直直地盯着他,默不作声地走下一节楼梯,朝自己靠近了一步。
咕嘟——
陈爽紧张地咽了咽喉咙,整个人都怔住了。
哒。
女妖的细鞋再度在台阶上踩出清脆的响声,就像是水晶落在了冰封的湖面上那样,分明而又清冷。那寒意渐渐逼近,已经渗进了陈爽的背脊。
哒。
她的步子很缓,走得很慢。她就像一个缓慢绞动的齿轮,一步一步将陈爽的心弦绷紧。陈爽吓得浑身发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恐惧。他眼睁睁地看着女妖步步紧逼,脑中那根弦眼看着就要绷断,心理已经紧张到了极点。
哒。
女妖来到了陈爽的面前,仍旧是冷漠地看着他,一言不发。
“呼……呼……呼…………”
陈爽吓得大脑一片空白,浑身战栗,心脏砰砰乱跳,止不住地急促地喘息着。他抬头仰视着女妖,忽然感觉自己在她那无声的威压下,就像是一个在雪地上随手写下的名字,只需轻轻一擦,就会从这个世界上永远的消失。
“……” 女妖沉默地看着他,面无表情。
“砰咚……砰咚……砰咚…………砰……砰咚……砰咚!砰咚!砰咚!砰咚!砰咚咚!咚!咚咚!咚咚砰!”
陈爽的心跳极速加快,就像是一首为即将到来的死亡而谱写的狂想曲。他的瞳孔渐渐涣散,斑希的身影也渐渐变得模糊。在那清冷的月光下,她最终化作一道不祥的黑影,在陈爽的眼底印成了符号化的死亡!
“嘎!”
忽然,一声凄厉的鸦叫吓得他浑身一哆嗦,这才从那虚妄的恐惧中猛然惊醒。
他大口喘着粗气,茫然地看到斑希向他伸出了手。
低头一瞧,这才看见她的手上正举着一封信呢。
陈爽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本能地颤抖着伸出手来接过了信。手指碰到信封的一刹那,便瞬间在信封上印下了一个椭圆的汗印。他错愕地抬起头来再度望向女妖,只见她的眼神已由冷漠变成了平淡。
难道刚才那股寒意……只是我的错觉吗?
还没等陈爽想明白,斑希便忽然当着他的面凭空消失了,就像她从来不曾存在过一样。
陈爽楞了一下,恍惚间以为自己只是做了个噩梦。直到他低下头来看见到手里捏着的信,才得以确信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
他总算松了一口气,却冷不防脚下突然一软,扑通一声便瘫坐下来,像个差点被淹死的人那样大口大口地痛苦地喘着粗气。
“千万不要招惹女妖。”
陈爽心有余悸地想起了这句话,只觉得一阵后怕。他极力地平复着呼吸,好奇地扬起了手中的信,却不太敢拆开来看。
直到他看清了信封上的署名时,心中的恐惧才被诧异所取代。他用力地挤了挤眼睛又确认了一遍那个名字,这才忍不住惊异道:“莉莉丝??”
他瘫坐在墙边,费力地拆了信封,取出了一张薄薄的小铁片来。他伸手一抹,那铁片上忽然亮起了一阵蓝光,汇成一行行清新娟秀的字迹。他愣了愣,捧起铁片来仔细地读道:
========
陈先生:
原谅我的不辞而别,但知道你没事,我真的很高兴。不过,我还是希望您能明白,好运并不是永久的,即便是你也不例外。我认真地恳请您以后对未知的事物保持谨慎的态度,尤其是对魔界和魔物。
既然您想过平淡而安宁的小日子,就请您控制一下自己那小小的冒险心,好吗?
别随随便便地就死了,后会有期。
莉莉丝 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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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爽背靠着墙看了半天,没想明白到底是什么意思。字面来说,他全都读懂了。可这信……
这太奇怪了,为什么莉莉丝的信会在斑希的手里?
她在战斗中逃跑了,又来假惺惺地关心我的安危?
不,总觉得她不是那样的人……
可我就是不懂啊,什么意思啊……
陈爽皱起眉头捂着跳速过快的心脏,又举起信来读了一遍,最终把眼睛钉在那一句上:
“我认真地恳请您以后对未知的事物保持谨慎的态度,尤其是对魔界和魔物。”
陈爽愣愣地读罢,忽然脑海里又响起了莎莎的话语:
“女妖是很可怕的生物,千万不要惹她。”
陈爽又往心口一摸,心跳总算是慢下来了,可他的心却久久不能平复。他皱起眉来仔细一想,这其中没解开的谜团也太多了……
莉莉丝这是在劝我不要管这里面的事吗?
或许闯进这个修道院就是打开了一个潘多拉的魔盒?
可现在,这魔盒还关得上吗?
诚如LO娘所说的那样,本该是三年后才能被进入的修道院,自己才花了10天就闯进来了。我对这个世界一如所知,目前来说,我所做的一切都太冒进了……
我太盲怒乐观了……
要不是运气好的话,我可能早就被女妖给杀掉了吧?
“我觉得她还挺好相处地?”
“你对她真是一无所知呢……”
与莎莎的对话再度在脑海中响起,令陈爽不由得摇了摇头叹息道:“该听的话还得听,有些未知的东西,还是保持未知的比较好。”
他挣扎着爬起了身,扶着墙缓缓地向外走去。他拖着沉重的步伐艰难地走出了修道院,拽着疲惫的身体穿过了镇里的广场,最终上眼皮磕着下眼皮地走过了田间小路,总算来到了自己的家门口。
“这一夜可真长啊……”
陈爽感慨着,浑然不觉身后一轮红日正在冉冉升起,新的一天已经来了。
他沐浴在曙光之中,轻轻地推开了家门。一只前脚刚踏进玄关,便见客厅里一个坐着的身影嗖地一下站了起来,口齿分明地欣喜道:
“先生!”
陈爽心头的乌云瞬间应声而散,令他不禁欣然一笑:“爱丽……”
可他话才刚到嘴边便眼前一黑,咚地一声,倒下了……
“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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