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莲少校的视角)
“舞璃,这里就是我们的终点。你看看四周。”
我为他伸出左臂,稍为回避阻碍的身躯,映人眼帘的正是遍布山丘的坟墓,密密麻麻,那片土地到底埋葬多少士官?我已经数算不清,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大家曾经是我的部下,共战多年的老将。
不过,与帝国军的交战实在太漫长,坟地也装不了因为战争牺牲的士兵,活下来的人也来不及悲伤。不论是我,碧琪他们,还是普通的市民,到底这场战争还要坚持多久才能结束,还要牺牲多少人的血和命方能罢休?
“舞璃,正如你所见,我们基地因为长久的战争,资源和人心早就枯竭,大家宛如活在地狱度日。再这样下去,我军必会崩塌,所以恳求舞璃殿下你能支援我们。”
我以诚恳的眼神凝视舞璃,仰慕他的回应。不过,他并不顺意地答应我的所求,原本的抒发不满责难戛然又止,他只是叹息好不容易才开腔回腔。
“小莲,你该清楚短时间内随意调动军队是不可能的,万一陛下怪罪下来,我可能会被控告「谋反」罪名。 ”
“舞璃,我明白你的难处,也许高层命令你不要干涉在内,但是安洁娜拉城的人快要断绝兵粮灭亡,莫非有能力的我们要眼白白地看着他们送死?”
“小莲啊,这是陛下的旨意,我们不能感情用事,更不能忤逆陛下的意思。更何况,安洁娜拉城只是一个边陲基地,他不会在意得失。所以小莲你稍为安守本份就好了,其他的事,我自有分寸。”
一提及增援一事,舞璃绝不让步,他强硬打断我的央求,一直视而还顾。当然,我不会因此却步,直至我获得可以保护珍重之物前,我不会放弃,于是我再次追问下去,搬出眼前的事实反问他。
“舞璃殿下,我一直都有安守本份,正因为我渴望尽责,所以我才不厌其烦地恳求你救助我们,疲弱的人为了保家卫国、守护伙伴而寻求强者的协力,难道这也算得上过错?”
“小莲,我们纠缠话题只会没完没了,不如我们暂且不谈。”
「舞璃,你要逃避我们的问题?你要背叛为我们付出无尽血汗的人民的祈愿,要让牺牲的士官白白死去?」
“不是这样,我只是…”
“那好吧,舞璃。或者我换成别的说法。”
我清清嗓子,双膝碰地,再度殷切地奉上跪求,舞璃见状后便劝止我的做法,不过这次我先声夺人,打断他的婉拒,他听了我的说法只能摆出愕然的样子。
「既然舞璃觉得亲自出手有碍于自己的面子,那就请你传授我拯救大家的强大力量。」
我低头恳求他,至于话语的真谛,应该传递他的耳垂之处,只是他是否答应,则是另别当题。
“小莲,这种事不能焦急。纵使你是我的骑士,但你还未能到承受「恩赐」能力的时候,加上你的身体尚是虚弱乏力,我更不能让你冒这个险。 ”
所谓「恩赐」,是指我们埃伊轮王国的的异类魔法,其威力可以眨眼间毁灭一个国家。原本这能力只属皇家的人方能拥有,而少数骑士则通过皇族承认获得。有传拥有「恩赐」的骑士可以单恁一己之力瞬间改变战局。
就像舞璃,他的恩赐名叫「祈愿恩赐」,他能借助此能实践他针对改变人的未来,他可以救活当时历经车祸,几乎重伤不治的我,同时也可以一下子破坏敌方的一支军队。
但万物总是不完美的,动用换取理想结果的同时也需支付相应的代价。
舞璃的恩赐代价是要掠夺人的生命发动,换言之,那时候他为了救活我,杀了碧琪的部下填命。
纵使如此,我深悉恩赐是沉重的玩意,将来可能要付上可怕的代价,我仍无法停下追随守护大家的脚步。
「舞璃,我是一个柔弱的人,但是我曾经答应你要并肩而行,既然你委托我管理安洁娜拉城,我务必履行本职,但现在的我却躲避大家的庇荫,任由众人受苦受难。所以我才希望变得强大,保护曾经为我舍命的大家,至少成就他们的希望。」
说着,我的脸颊落下泪光,双手合十,满怀信念般祈求舞璃的答允。
“小莲,你最近就是多么爱跟我作对?”
侭管舞璃的口吻是满载牢骚,但他还是拉动我的手,示意站立 语重深长地问道。
“你是不是认真的?一旦降下恩赐,你就再也回不了头,成为非人之物的存在,也因为这份能力遭人唾弃和排挤,终身孤独而活。纵使如此,你仍要追求?”
我则点头回应,眼见无法挽留我改变主意,舞璃摇头接受我的答案。他掏出匕首,轻轻朝白己的手臂划动,血丝缓缓流下,我完全看得一头雾水,本打算劝慰他不要自残时,谁知换来的是一句严厉的责备。
“小莲,不要多说废话,给我将血吸光。”
“唷?!喝…喝血?”
顿时,我的视线徘徊他的脸和流血的手,尴尬地涨红了脸,支支吾吾地回应。没想到刚开头就来了那么难的挑战。
“舞璃,那个要求未免太难为情?你真的要叫我像小狗那样舔舔你的手,总觉得很怪。”
“事到如今,你的信念只是那么肽浅的程度?”
“果然叫你干这种事,还是太早。”
舞璃瞬间板着脸,他缓缓放下手臂,萌生离去之意。我则慌乱地赶上去,一下子猛然扑去他的胳臂,伸出左臂反锁他的腹部,按他的旨意咬下他的手。由于咬啃的地方刚好碰到患处,他不禁抽搐全身,哀怨地投诉。
“呜,小莲,拜托你轻力一点,你弄得我有点痛。”
“又是你叫我舔舐你的血,你现在要出尔反尔吗?”
我加重咬合的力度,舞璃便痛苦呻吟,伴随阵阵的娇喘,脸色莫名其妙地沾染嫩粉,对我投放一对濡湿的金瞳,嘶哈般嚷着奇怪的话。
“啊啊,不要停…小莲…你的动作咋么慢了…快一点吧…”
“吓?舞璃,你怎么如此性急?节奏慢一点不好吧?反正我们有的不是时间?”
唷,为何我会说那番话?自从吸吮舞璃的血后,我满脑子被一股热浪冲昏,仿如听到另一道声音,命令我霸占舞璃,然后再摧残她到体无完肤的地步,不论撕破他的四肢,还是弄坏他的声带,我也要让他独留自已的身边。
“还未行吗?我…忍受不了…请停手。”
我恶质以舌头绕过他的渗血之处,先轻轻的刮动四周,再刻意发出颇大的亲吻声,挑逗他的敏感地方,争意不放,继续针对舞璃施痛的责罚。
“小莲,求求你停手……不要…”
“我很难受…拜托了,请不要再吸我的血。”
舞璃看来极度懊悔地劝退我不断挑衅他的举动,但我除了跟随那股燥热的冲动外,什么都感受不了,无法理解他为何摆出痛苦的模样。我唯独知道的是,若我不吸光他的血,自己则被纠缠身上**烧死。
(我到底做什么?好像有点重要的事忘却了。)
(算了,反正我一早舍弃众多为所宝贵的事物,如令失去了一点也再无所谓……反正我总是守不住大家的承诺。)
“小莲,请你不要落败,任由自己的意识被带跑。”
身体被无形的外力推倒,不堪负重,也站不着脚,只能柔弱到躺卧地上,狼狈地瞪着歇斯底里叫喊的舞璃。有关他为何摆出快要扭曲的哀嚎脸容,以及他刚刚说的话,我全都听不到,理解不了。
(舞璃,为何你要泣不成声地叫道?难道我…我又将事情弄巧反拙?)
直到最后,我仍要辜负众人的心意,沦落什么都做还成、失去一切的惩罚?
「莲,你打算要逃避到何时?」
那把熟悉而低沉的声音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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