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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ightmare 13.5:钓鱼计划的真相(下) 早时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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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映雪少将视角)

洁雅阁下脸有难色,伴随哭腔哀求道。

“不要开这种玩笑,孙少将。你刚才的意思根本是想找我为「钓鱼计划」的替代品,因为地理上的问题,统领主力部队的你就要像抛弃安洁娜拉城的那样撤退,对我们不屑一顾? ”

(真是敏锐的直觉,即使躲避于安逸高处,看来阁下始终是有才干的军官?)

应对死缠烂打的人,我则掦起嘴角,冷冷嘲笑,弯下身子,伸手抚摸洁雅殿下的脸。她吓坏得满脸泪光的样子真是有趣极了,没想到堂堂大公夫人,堂堂秉承传说无所畏惧的高文恩赐的骑士竟会活如哭嗓子的可怜相,真是彻底丢脸。

“你三番四次地恳求我也没有用的,钓鱼计划的安排本应是如此,不是司徒少校光荣牺牲,就是你来坐上这个位子,签署的当天你也出席,也留下芳名。如今你要反悔吗?”

“孙少将,这根本是诡辩。真正执行的人是舞璃殿下,我只是地方监督官员,为何人不见就是我背锅,条约该没有列明!还有孙少将不是当行政命令的保证人吗?按道理,你应当遭受问责。”

“所以说签文件前看清楚细节是何等重要,洁雅阁下。”

我啧舌地否应洁雅的狡辩,富有玩味地摆动食指拍打她的脸颊,半嘲讽回应。

“那时候我、舞璃殿下和阁下一同签订的条款不仅是答应牺牲王国军一部份军力换取我军拖延和撤退的时间,同时也延伸至征求伦敦要求拨款资源到新兵器的测试,然而军政会议那也一致通过,连陛下也按章签置。”

“但只单恁让出一个基地又怎可能挡住帝国军的进犯?至少要找一大片平原作为缓冲地带吧。洁雅阁下。这是一个五岁小孩也能分办的问题你竟懵然不知。”

「所谓「钓鱼计划」本来就是一场骗局。我们只是抛出引诱曲敌军的鱼饵,根本没想正面冲突,甚至只是让王国主力部队折损一兵一将的低风险战略,他们亦一置可否。这下子你还不出他们的心意?陛下要抛弃安洁娜拉城不顾,任由其士官断绝粮水,遭受帝国军的蹂躏,全为了守着王都和重镇军事要点。直白一点,要么司徒少校返回这个鱼饵位置,要么你来为国捐躯。 」

“就是因为这个鬼扯的理由,所以我要当后补的对象?难怪舞璃殿下一早带着骑士出走毅然出走,设下空城计?”

我沉默不语,只是点头微笑。得悉此事后,洁雅瞪着我的笑脸,终于失丧全身俯下,与抓紧我的斗篷力气也尽失,绝望沦丧。

“现在的我只是奉陛下的命令视察,军权调控方面被陛下削弱,除了自身三支部队师团外,我无法如愿意偿调动主力战队往前线。除了奉令考察和报告,不会干预地区事务。我想你求救的对象弄错。"

“真是遗憾,阁下真是运气不佳。你就当作这是你看不管舞璃殿下的惩罚。”

原本我是想搬出这翻台词状吿,谁知洁雅阁下的反应不如我猜想的低落,她不到三秒后便抬头正视我,原本被沾满泪光的眼眸纷纷变得凶悍,犹如摆出要杀掉我的意味。接着,她缓缓站立,拔出随身的骑士长剑,瑟瑟发抖的双手握紧剑柄,举向我的颈项。我则无奈苦笑,陪她发飊。

(骑士们私斗本来是犯罪,按她的动机,她是想刺杀?没想到洁雅阁下是绝望到不惜报仇?还是我过于迫害她上粱山?)

“抱歉,我并不打算坐以待毙。如果一定要找人下地狱,我可不想只有一人随行。”

“洁雅阁下,你要知道杀了我并不能解决问题,陛下必定找了替代我位子的后补代表。「钓鱼计划」一定会如期举行,你始终难逃一死的命数。 ”

「更何况,你认为自己有实力单挑我这位首席骑士?第四骑士.高文。」

「我才不想被你这种杀人无数、践踏别人求存的恶魔责备。第一骑士.兰斯洛特。」

我同样揪出长剑,彼此对峙,差点动用恩赐,整个办公室弥漫重重的杀气。

(恶魔?只是你从未站于我这个位置看吧。一旦负起参谋的重担,人神共愤的事总要做尽。)

(算吧,反正我说出来也不会有人听懂,倒不如赶紧让她闭嘴,然后赶快毁尸灭迹。真是的,本不想双手沾血离开此地。)

我没话可说般搬出老套的开战桥段,收敛虚假的笑意,打算作最后的严厉警告之际,门外传出某人的叩门声。

「洁雅殿下,约翰逊上尉有事召见殿下。」

不知道她是运气好,还是上天的旨意,洁雅阁下放下长剑,我们的冷战暂且休止。她则打开大门,悄悄然与部下面谈。我则无趣地倾倒另一杯冧酒,待在远处察言眉色,不过我偶然听到有趣身要闻。

“约翰逊上尉,你那边不是任务失败?还有什么好报告?"

“洁雅殿下,下官是来告知人事调动一事。”

“啧,只不过是如此简单的琐事也要兴师动众?”

撇开我在座的场合,洁雅依旧摆出针对部下的高傲长官气态,她不耐烦地打发上尉,怎料后者的回腔却让她态度一百八十度改变,甚至戏剧性地扭转局势,我亦注视她的嘴角扬起,回复平日得逞的神气,几乎忘了自已绝望失落的样子。

“上尉,此话当真?那个叫黎碧琪的中尉…”

“哎唷,你们在谈什么,听起来好像很有趣。”

我刻意探头靠近两人,两人脸色瞬间变白,特别是那个上尉,他看到我后便慌乱举手行礼。

“啊啊,孙少将。真是万分抱歉怠慢你,下官约翰逊上尉参见少将。”

“不,我只是刚好路过跟洁雅阁下喝酒,考察这里片刻后便会离去。”

「那么闲谈的话题就到此为止,刚才你们是否提及黎碧琪这个名字?」

原本眯着眼的我也睁开双目,富有玩味参与其中拍响他们的肩膀,如同相识长久的密友,窃听他们话题也没有过犯,只是在乎他们是否畅所欲言。

「是啊,孙少将,你有没有狩猎的习惯?」

此刻,洁雅阁下的眼神尽是狰狞之意,什么都听不过,看似发狂般寻找可以将自身不满转嫁代罪羊身上,不幸的是,我猜想她应该盯上了某个可怜的士官。

“敢问洁雅阁下打什么算盘?”

「有时候,狐狸岂会如愿意偿地自捕网罗?既然他们执意逃之夭夭,我们遍找不鳞的话,那就从他们的居所燃烧殆尽,迫他们出现就行吧。」

洁雅阁下从容地绕过我们,来到窗户俯瞰基地的外况,我和约翰逊上尉一同迎前探望,但我还是搞不懂为何他们目睹窗外时脸露悦色,直到我的眼帘浮现熟悉的身影,是一个曾经公然抗命、朝我举枪相向的女人。

“这就是是黎碧琪中尉嘛。”

我凝视远处的一台吉普车,刚执勤的士官纷纷下车,人群中冒现一位金发的女士官,她看来较先前的苍桑,棕色的军服沾满不少干涸的血迹,脸庞较其他男士官沾染污秽,狼狈的貌相甚至吓退同伴,不过她看起来一点不在意。

(说起来,我确实命令她押送司徒少校受审。如今任务失败了,她仍敢冒着违抗军令的风险赴会,我该说她神经大条,还是胆子真大?)

我一直在意那个强悍的孩子,她的模样跟军队里娇嫩的小花完全扯不上关系,单恁一副恶相,人们几乎认定她是上场作战老兵,毫无任何女人的柔弱恣态。那么,为何像那样理想的女士官会轻易放走司徒少校,违法放弃任务?

“孙少将,你认识她吗?”

“嗯,中尉的话,我略有所闻。”

“也难怪,黎中尉在安洁娜拉城倒有名气,她始终是立下不少战功的狙击手和特种部队的师団长。所以下官才带她回来。”

“不是,我和黎中尉有一眼之缘。”

我爽快打断旁观者的对话,抛出插入他们议事的原因。洁雅阁下看似得悉一切,便对上尉道下逐客令,房间只剩下我们。

“敢问孙少将,你是否有事隐暪?”

她气愤地问责,今次她不是向我举剑相向,而是拔枪对峙。即使我没有正视她的行动,但恁着四周的声音变化,从为手枪上膛的子弹碰撞声到她的指头按上扳机的摩擦声,我都一览无遗。现在我的头刚被她瞄准,下一秒准备脑浆爆炸?

“就算如此,那又如何?反正我不会像你那样为自已的行动找借口。”

「你有种的话就朝我开枪,做事不要拖泥带水。洁雅阁下。」

我迅速回眸对方,瞬息之间,我重重地瞄准她的肚子赏了一拳,反手夺去她紧握的枪,无视她的争扎。待枪落入我的手中,我瞄准地上捧腹打滚的大公夫人开了数枪,摆出鬼畜的笑相,也代表我现在的心情。

「呯呯呯――」

震耳欲聋的枪声响彻整个办公室,洁雅阁下被我的突袭吓唬,她重新站稳步姿之际双腿发软,脸无血色,眼神充满畏惧,渐渐远离我。目睹此幕,我失望地摇头,暂且远离-弱不堪的骑士。

“这样才叫「威胁」,不要告诉我你连这样也做不了,除了背后搞小动作外,你还懂什么?埃伊轮王国的第四骑士.高文? ”

“啧,酒没了吗?”

我再次握着两杯空空如也的酒杯,倾倒酒瓶所有的霖酒,其后我把一杯快要溢出的杯子递上洁雅阁下,口吻变得亲切般提醒。

“其实我明**雅阁下任务做不成焦虑的心情,但我也有难处,绝不能涉地区事务。”

“不过情报交流还是没有问题。”

「我曾经碰见那个黎中尉,还目击她密谋放走司徒少校。」

洁雅阁下瞬间瞪大双目,显然张口结舌,下-秒她平复激动的心思,那对茶色的眼眸只剩下恶意,麻木得不再感到忧愁和慌惶。

“真是感谢孙少将那么晚才通告我。算了,反正目标己经明确,条件也凑足,接下来就是来一场久违的狩猎。”

洁雅阁下亦夺下我的酒杯,这下子我重拾对她的一点希望,会心一笑。

“你打算怎样收拾残局?要直接逮捕那位跷踊善战的女士官?”

“不,引蛇出洞。我记得那头黄鼠狼和司徒少校交情不错,按她的动机,很快就会露馅。”

「原来如此,你要趁她穿越罅隙时才来一招打头棒喝?」

“这就当然,因为他们是一伙。”

「Cheer!——」

我们满怀笑意敲响酒杯,彼此敬酒,为即将要流下无辜者之血的任务举杯,毫不犹豫地喝下苦涩的暗红霖酒。

「这次不要再让我失望,洁雅阁下。」

“孙少将,你真是骨子里冷血到家的**,前一秒时还打算当我是废物枪毙,现在我却彻底利用我。说实话,假如你当军队的部下为棋子,该不会连王国与帝国的流血战争视为一场心血内潮的搏亦吧?”

洁雅阁下冷冷地嘲笑打算独善其身的我,我则微微摇曳酒杯,陶醉般笑道。

「哼,可能吧。洁雅阁下,你不觉得人们彼此残杀是一场如此可笑的闹剧?」

提及与曲十字帝国的交战,我闭上双目,脑海掠过令人讨厌的一年前片段。

一名长得像司徒少校的面目狰狞少女屹站尸山血海的平原,她一身漆黑的军服,手握步枪,后方尽是凶悍的战士。没有记错的话,她好像是帝国军的少校。但重点是,我在场的率领的部队被他们重挫,几乎全灭,当时的我满是伤痕,差点当场被敌军干掉,被撒退的部下运走时,我目睹那女人下达大肆杀戮的命令,朝与我军交战的自己部下施下空军的炸弹,疯狂轰炸无数士官。事后,跟我撤退的部下死掉,好不容易逃过一劫的我竟然看到她对一片惨状大声狞笑。

直到现在,我无法忘却那刻的画面,终于领悟到战争原来是一场愚昧的人们自作自受的儿戏。正因如此,唯一可以使战争终结的方法,则是创造比制造出更多伤亡惨重的契机,以此震慑世界,宣告人们战争是如此不济的做法。

相比迎接后世的珍贵和平,现世的人命算得上什么?反正人们终有一天也要死,那么我更有效率利用他们的性命换取我国人民渴求的和平又有何过错?

“孙少将,果然我不能认同你扭曲的观念,践踏人们的理想、草菅人命的做法,单是想我己经想吐,所以说你真是令人憎恶的怪胎。”

我无视她的抱怨,瞄了窗外的黎碧琪的身影,回顾筹思狂妄行动的洁雅阁下,也瞄了墙上的司徒莲少校和舞璃殿下的肖像。我暗暗地嘲笑此刻滑稽的光景,欣赏这场鹿死谁手的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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