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一种绝对理性的语气说出了这句话，“对我而言，婚姻只是一种另类的交易手段罢了。……我跟你说过吧？我曾经已经家族没落而被人退婚。我至今也不认为对方做错了什么。良禽尚且择木而栖，更何况是人。”
他既没有失落，也没有愤恨。只是非常平铺直叙的说了出来。
他说完之后，又问：“对你而言，难道不是这样么？男女之间的所谓情和爱，只是一种到达目的的其中一种工具罢了。你利用水神千岁把你们变成妖怪，又再次利用我云生离把你变成了人类。我对你而言，不是一直以来都只是一个工具而已吗？”
“……不是的，生离。”她否认着。
“惟利是图，人之本心。你没有必要否认，因为你没有错，一点错都没有。”
“……”
她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躺在云生离的肩上，轻轻地搂着他。
“你看，就算你靠在我身上，抱着我，也不过是拿我取暖罢了。”云生离依然非常淡漠，抓起了月舞冰冷的手，并十指紧扣着，试图给她想要的温暖，但是说出的话就是如此的冷漠。
“……生离，你这样说话很伤人。你就真的那么不喜欢我吗？你恨我吗？”她似乎是有些难过了。
看着她伤心的样子，云生离其实也有一些不忍，他说：“我对你说不上讨厌还是喜欢。但对不起，我从来就是这样的人，我没办法改变。”
“为什么要对我忽冷忽热呢？为什么从来不关心我的过去，甚至对于我为何杀死水神也只字不问？又为什么从来不和我提起关于你的事情？我们不是定亲了吗？”她一连问了三句为什么。
因为，他们有时看似亲密，但实际上又非常疏离。甚至觉得还不如陌生人。
“……我不知道。”他从未想过要了解自己的未来妻子，甚至也不需要被对方了解。他很努力对她温柔以待，很努力不让她感受到自己的疏离。
他对月舞真的没有任何恨意可言。但他自己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总是不自觉对她疏远。不止是她而已，他就算是对从前的未婚妻，又或是其他人，也是这样的。
“总之，我可以和你成亲，你会成为我唯一的妻子。就算是一直利用我取暖也没有关系。因为，我们是同类，永远不会将自己的真心托付给任何人。”
“什么同类？冷漠的只有你而已，不愿给予真心的也只有你。”她说。
“……也许吧。但是，你又凭什么说你有真心？凭什么让我相信一个曾经杀害自己的人对我有真心？”
清风拂过，吹落了落叶，掉在了他们身上。
月舞说：“我一直相信水神会回来。所以我一直在这片土壤等着，等了几个朝代更替，等了一千年，哪怕斩妖师已经掌握了我的行踪，我都一直留在这个地方。被万箭穿心，万劫不复了一千年。”
“别再说了。早点回去休息吧。”云生离逃避着。
“我和金弥千岁一样，一直就在这个地方等你回来，等了一千年。我和她一样一千年来一直都在思念你，希望能再见你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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