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卡佳，满分。”斯维塔笑着鼓起掌来，一旁的卡西欧夫也配合地拍了拍手。
1994年的上半年对叶卡捷琳娜来说是难以置信的半年。斯维塔几乎每天都会教她一些新东西，在这半年里，她学会了驾驶轿车，学会了化妆和一些简单的格斗技巧，学习了急救知识，而且厨艺也大有进步。
然而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她能直观地感受到自己的身体状况越来越好，而且还克服了自己的心理障碍——
“卡佳，我说什么来着，你是有射击天赋的。”斯维塔走到森林的另一边，撤下了临时悬挂上去的靶子，“无论是瞄准射击还是速射，都是满分。再过一段时间，我们可以去森林里打猎，打移动的猎物，感觉又会不一样。”
打靶子和打人的区别也很大。斯维塔在心里默默补充道，不过她相信叶卡捷琳娜的决心，在危机关头，她完全可以拿起枪来保护自己。
“好了，我们回去吧。”卡西欧夫看了看愣在原地的叶卡捷琳娜，她似乎不相信自己通过了斯维塔的测验，要知道斯维塔的测验一向有着很高的难度，比如驾驶轿车从莫斯科到雅罗斯拉夫尔，或是在斯维塔略有放水的情况近身击败她。
“喂，卡佳？”
叶卡捷琳娜的表情从木然变成惊讶，最后才显现出喜悦来。
“我合格了？”
斯维塔走到她的面前，用力地点了点头。“是的，合格了。”
叶卡捷琳娜兴奋地张开双臂，斯维塔明白她的意思，心安理得地接受了这个拥抱。
“卡佳，你看我也教了你不少东西，就不能——”
叶卡捷琳娜侧着头瞪了卡西欧夫一眼，后者无辜地闭上了嘴巴。
“好了好了，我们回去吧，我们可以在路边买上一些冰淇淋，”斯维塔看起来也很高兴，“暑假才刚刚开始，卡佳有没有什么想做的事情？我答应过的，只要你通过了这个测验，我就满足你一个不过分的愿望。”
叶卡捷琳娜松开了斯维塔。“我……还没想好。”她摇了摇头，“过一段时间再说吧。”
“不过，卡佳，你还有最后一个测验需要通过，”斯维塔突然变得严肃起来，“一个非常简单的小试炼。”
—————
叶卡捷琳娜叹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现在公寓里只有她一个人了。斯维塔和卡西欧夫在清晨已经离开了公寓，在走的时候还把冰箱贴上了封条。
“最后一个测验的内容非常简单，”斯维塔微笑着说道，“卡佳，现在是暑假，在未来的三天里，我和卡西欧夫会离开公寓。你需要证明自己能独立生存三天，无论做什么都可以，在第三天的晚上，我们会回来检查。”
叶卡捷琳娜检查了一下厨房，只看到了面粉、燕麦和一些调味品。下方的柜子也被斯维塔贴上了胶带，显然是藏了什么不让她用的东西。她必须出去吃饭，或是买食材回来做饭。
这倒不是什么难事。叶卡捷琳娜走到客厅里，发现斯维塔和卡西欧夫还把各自的房间都锁上了。客厅的柜子上摆着许多书，但斯维塔特别调皮地在柜门上贴了一张纸条：
卡佳，不许看一天书，出去走走！——斯维塔
叶卡捷琳娜嘟着嘴，轻轻摇了摇头。客厅的茶几上有不少卢布，还有一张10美元的纸币，应该是作为她三天以来的经费使用。叶卡捷琳娜对物价没什么概念，她不知道这些钱能买多少东西。出于各种因素考虑，斯维塔经常拉着她一起购物，但她不怎么关心商品的价格，也很少主动买什么。她认真地收起这些纸币，发现纸币下面还有一张纸条，很明显是斯维塔的笔迹。
卡佳，下面是给你的任务。首先，为自己买一身新衣服和一双鞋，在第三天晚上的时候，我想看到你穿新衣服的样子。其次，在每天晚上都去公园里和孩子们玩一玩，我或者卡西欧夫会在公园里藏起来，放心，你找不到我们的。记住，车钥匙在门口，不过你或许需要先去加油站为车加个油。
叶卡捷琳娜许久没有用过的画板也被斯维塔找了出来，此刻它就放在沙发上。叶卡捷琳娜又叹了一口气，看来她不得不再次起用这个画板了。身边一个可以信任的人都没有，这让她感受到巨大的压力。这个测验的确很简单，但对她来说，真正的难点在于她自己的心理状态。
“斯维塔，你放心吗？”
卡西欧夫和斯维塔已经到了楼下。斯维塔从包里摸出另一把车钥匙——她临时借用了家里的车。
“放心又如何，不放心又如何？”斯维塔反问道，同时打开了车的后备箱，“阿尔捷米，如果按以前那样，你觉得我们能照顾她多久？”
卡西欧夫把自己的背包丢到后备箱里，紧接着斯维塔重复了相同的动作。
“的确，她应该习惯这些，不过我觉得——”卡西欧夫看了看斯维塔，“任何一个和你相处过一段时间的人都会离不开你的。我就是个例子。倘若是五年前，我还在阿富汗的时候，一定很希望有一个你这样的战友。”
“我可没那么好，阿尔捷米。”得到肯定的斯维塔尴尬地笑了笑，坐进了驾驶室，“卡佳见过的人太少了。”
两人坐在了车里，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斯维塔，卡佳出来了，在楼门口。”阿尔捷米突然说道，“我们盯着点，她应该没有要开车的意思。”
斯维塔和卡西欧夫自然不会放着叶卡捷琳娜不管——他们还要尽到保镖的职责呢。因此，跟踪成为了他们不得不做的事情，只是有些麻烦。
“如果她进了商场或是什么地方，你跟着。”斯维塔盯着叶卡捷琳娜匆匆行进的身影，“你换身衣服就行，但我没有化妆，太好认了。”
“她应该会去吃早饭。”卡西欧夫轻声说道，“我们还没吃饭呢。”
斯维塔很快丢过来一块巧克力。
“对，就是这样，斯维塔，你永远让人很放心。”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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