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兄,林兄……醒醒”沈云琪摇晃着林祯辰喊道。
然并卵,纹丝不动。
宁俊雅下手不轻啊,晕得这么死。
啪!
啪!
啪!
十几道噼里啪啦的掌声响过~
“啊…啊……”林祯辰在一阵火辣的触感中睁开双眼。
映入眼帘是一张血肉模糊、捻神捻鬼的“人”脸。
“鬼啊!”林祯辰惊叫一声,右手下意识凝聚罡气一掌拍向沈云琪。
“是我……噗啊……”沈云琪还没说完,便中林祯辰这一掌倒飞出去,在地上翻倒滑行数米拦腰撞到一颗石头才停下来。
“呵…呵…呃…呃”沈云琪倒在地上低头闷声呻吟,只剩下一口气了。
又是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沈云琪捂着胸口心里这么骂着。
“我的右手?我的王之力?”林祯辰低头惊讶地看着自己的双手。
我不是经脉尽断了吗?怎么还能凝聚罡气?
这里是?林祯辰疑惑地扫视着四周。
“轩哥!乘俊!逸宇!师妹!”林祯辰一眼就发现了自己的死党,不过顾于安全,他还是先冲到现场除了他唯一的“活人”面前。
林祯辰一脚踩着沈云琪的脑袋寒声道:“你是谁?你把我同门师兄妹怎么了?”
沈云琪有些气急败坏道:“狼心狗肺的东西,还不把你的脚拿开!”
“你以为是谁救的你?没有我,你们早死了!”
林祯辰觉得脚下这人声音有些熟悉,但就是想不起来,疑惑道:“你说什么?你救得我们?”
沈云琪不耐烦道:“去你妈的林祯辰,我是沈云琪!你瞎了啊?”
林祯辰松开了脚,摸着脑袋有些神志不清道:“沈……云琪?”
沈云琪低吼道:“就是几个月前被你包扎腿伤的那个人!”
听到这,林祯辰总算是有点印象,记起来了,喃喃道:“是,是你?”
“你怎么会在这?”
“还有,我记得这里不是……”
林祯辰愣神地转头看向那昏暗的练功房,脑中不断闪过起那阴霾恐怖的回忆。
他和祁澣轩几人中了偷袭被抓进这来,一个面目极度猥琐的死太监不仅挑断他们的经脉,还捅烂了他们的下体。
更可憎恨的是那个死太监还当着他们四人的面**师妹,一想到这林祯辰杀气暴涨,气涌如山,拳头咔咔作响径直冲向练功房!
磅!
练功房的大门被狞髯张目的林祯辰一脚踹烂。
正当林祯辰准备大开杀戒,将那血鸦挫骨扬灰时,看到的是却只是血鸦血流满地、身首异处的尸体。
“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林祯辰惊愕地看着地上血鸦的尸体,同时猛然摸向自己的下体。
好痛!
但,还在!
这是怎么回事?
我?我不是?
林祯辰不敢置信,舌挢不下地摸着自己的宝贝。
随后再次冲出练功房站在沈云琪面前,瞠目结舌道:“这……这都是你做的?”
沈云琪见林祯辰总算恢复了神智,平静道:“是我做的,我救得你们”
林祯辰不敢置信道:“你一个人?”
沈云琪躺在地上木讷地点头。
“是你杀了那个死太监?还有,还有洞里的全部土匪?”
沈云琪再次点头。
“你,你是特意来救我们的?”
沈云琪听到这个提问顿住了一下,但之后还是机械地点头。
说成是特意来救他们的,从恩情上来说逼格提升了一大截,后面很多事情也比较好开口。
林祯辰呆若木鸡,依旧在惊骇地看着沈云琪喃喃道:“怎么可能?你一个普通人,是怎么做到的?”
沈云琪淡淡道:“我知道你现在有很多疑问,甚至难以相信我说的话”
“可你不信的话,去喊醒你的师妹问问就知道了,她当时是见过我的”
林祯辰缓缓地转头看向许凌心,心中久久不能平静。
于绝望中看到希望这是人生中最幸福的事林祯辰从没想到自己有生之年竟然也能够体会到这一刻。
一次微小无心的善举换来无量的回报,这种宛若童话故事般的场景真实发生在人身上时,只有当事人才能体会到那种大悲大喜的复杂和感叹。
有善因,得善果。
一念之差,天堂地狱。
林祯辰从呆滞中反应过来后,激动得全身颤抖,眼泪不争气地如泉涌出。
沈云琪躺在地上,看到林祯辰这幅样子,没好气道:“别哭了,还不快把你的救命恩人扶起来!”
“我都快被你给打死了!”
林祯辰恍然大悟,一边愧疚地道歉,一边急忙将沈云琪扶起。
“好了,去把他们都喊醒吧”沈云琪歇了一会儿后说道。
林祯辰点头,麻利地将其余众人喊醒。
乐乘俊和韩逸宇醒来后虽说情绪很是低沉,但总体没什么大碍。
倒是祁澣轩一醒来就和许凌心互相拥抱痛哭。
李文华来到沈云琪身前刚要开口。
沈云琪摆手示意让他什么都别问,自己接着休息。
陆琳雅摇摇晃晃地走到沈云琪面前,自言自语道:“云琪哥哥,我的脚,我的脚……”
“能走了,能走了!”
沈云琪轻轻笑道:“嗯,能走啦。一切都过去了,很快就能回家啦”
林祯辰那边在和许凌心确认后,将乐乘俊和韩逸宇拉着过来道谢,三人刚要行大礼时却被沈云琪打断道:“好啦,别整这些虚的,我这么拼命也不是无偿救你们”
“我是一个挟恩图报的人,我喜欢实在点的回报。你们家里应该都蛮有钱的吧?”沈云琪搓手势比划道。
三人点头示意明白。
沈云琪见状又看向祁澣轩和许凌心说道:“你们先过去安抚一下他们吧,待会儿等那两个人缓过来了,我们再商量一下离开的事”
林祯辰、韩逸宇、乐乘俊也懂大恩不言谢的道理,故也没多做姿态,转身走向祁澣轩和许凌心他们。
这三人走后,一直在身旁没有开口的李文华问道:“沈大哥,咱们接下来是不是直接带上土匪窝里的钱走啊?”
沈云琪先是点头肯定李文华说的话,但随即又说道:“走是肯定要走的,不过这一次我是真走不动了”
“我们搭他们五个人的顺风车吧”
“你去那边那个练功房里仔细翻翻,整个土匪窝的财富应该就在里面”
李文华嗯声答道,立刻准备去练功房。
只是沈云琪这时仿佛想到什么一般,喊住李文华,哭笑不得道:“咱们也别贪多,你待会儿挑着值钱的拿就是了”
“差不多抬一个箱子出来就行了,没必要都抬出来,多了我们也带不走的”
李文华这回倒听懂得了沈云琪的意思,干脆利落得搬钱去了。
两个小时后,李文华满头大汗地推着个大箱子来到沈云琪面前。
“辛苦啦,打开我看看”沈云琪坐着地上淡淡道。
李文华气喘吁吁地打开钱箱。
咯吱~
随着钱箱开盖的一瞬间,并没有出现能亮瞎人眼的24K纯金或者纯银的冲天宝光。
相反,啥光都没有,黯淡得很。
沈云琪看着眼前的这个宝箱,心中翻起滔天巨浪。
他又犯了一个错误。
这是类似古代的封建时期,大体对应中国古代的唐朝。
沈云琪刚来蛇寨时,一想到钱,脑子里第一个蹦出来的就是银子、银子。
但实际上,在这个时代,白银的产出量并不多,不足以支撑货币的流通量。并且由于生产力较为落后的关系,白银的单位购买力对于社会生产值来说太高,哪怕是现有的白银产量也能把整个鹿朝买翻好几遍了。
白银在这个时代不是流通货币,一般不进入市场交易,也不太好典当。
虽然平时人们也总是喊着银子银子,可实际上银子只是政府财政统计使用的价值单位或者个别外贸大额交易的货款而已。
不过在民间,如果是大额交易的货款,白银不行交易,金子倒是可以。至于原因嘛,主要是自秦汉以来人们对黄金的普遍迷恋和崇拜,以及社会上的黄金保有量相对比较多(当然,仅限上层社会)。
方才李文华在练功房里也看到了银子,还不少,毕竟几十个大箱子呢,里头甚至还有官银。
但李文华只拿了一点以备不时之需,因为他知道白银不好花出去。
尤其是官银,民间是不能用的,那是杀头的大罪。
钱箱里大部分都是“通宝”铜钱,每枚直径八分,十分重一两,千文重六斤四两。
一千铜(文)钱即一贯,而通俗所说的一两银子折算一千文铜钱(理论上,实际上值更多,大概一千二三百这样浮动)
这个钱箱沈云琪估算八十斤左右,扣除钱箱本身的重量十五斤,余下按六十四斤整算,即一万文、十贯钱也就是十两银子……
等等,是不是有点太廉价了些?
虽然现在由于没有马匹只能带走一箱,但也不至于我拼死拼活许久就值这么点吧?
沈云琪痴呆地看向李文华道:“一箱?就这么点?”
李文华摇头不语,又兴奋地从练功房推出来一个箱子。
一打开。
金光夺目,璀璨异常~
是什么蒙蔽我的双眼!
是金子!
满满一箱的金锭!
李文华气喘吁吁道:“土匪窝里的金锭还有,不过一个箱子就只能装下这么多了”
沈云琪估摸一下箱子重量,怎么也有七十斤吧。
没记错的话古代金银一两约等于现在的42克,一百两金子即4200克,八斤左右。
扣除箱子本身重量十五斤,还剩五十五斤,大概七百两的黄金。
十两银子为一两黄金,这么算的的话,这个箱子里大约是七千贯钱(银子),七百万文!
沈云琪这时稍稍询问了下鹿朝的物价。
李文华一翻讲述下来,沈云琪对当今的物价也算是有了个大体的概念。
在此贴一份鹿朝正常年份的物价:
米一斗:约25文
白面一斗: 40文
小麦一斗:35文
盐一斤: 140文
醋一升:10文
鸡蛋三颗:2文
鸡一只:40文
猪一口:600文
大锅一口(能煮3斗米):700文
柴火一束:15文
炭一斤:5文
碗一只:30文
生绢一匹: 450文 (最常用的布料)
火麻布一匹:300文 (常见中高档麻布)
细绵绸一匹: 1800文 (高级绵织物)
粗棉布一匹: 400文
紫熟绵绫一匹:2600文 (高级丝织品)
不错的布衫一件:1000文(算中高档的行头了)
半臂(坎肩)一件:400文
绫罗制的幞头(裹头巾)一条:100文
丝割一匹: 1400文 (中等丝织品)
棉鞋一双: 27文
细鞋一双: 100文 (丝绵鞋)
白纸一百张:60文(更好的纸几文钱一张的也有)
毛笔一管:20文
墨一两:15文
铜境一面:2000文
锄一个: 50文 (铁或钢制的农具)
镔铁横刀一口 石铰:2000文 (贵重的镔铁刀器)
梓霸刀子一镔剑:200文 (含镔铁甚少的刀器)
普通刚菜刀:80文
普通母马一匹: 6000文
细健牛一头: 6500文 (高等公牛)
次健牛一头: 4300文 (次等公牛)
中等酒一斗: 约为 150~300文
正常奴婢: 18贯,也有体弱蠢笨的2,3贯钱就卖
健壮男厮:50贯
一辆动力强劲的名车:180贯(一头壮牛加双轮车的那种)
普通马车:220~400贯左右
高档马车:500~10000贯不等
坐落偏僻县镇的民房一栋:250~700贯(不含装修)
发达城区的小别墅一栋:1200贯~4000贯(不含装修)
七千贯钱,哪怕是在发达城区买一栋别墅都绰绰有余了,马车也能来个十几辆,奴婢来个七八人就行啦,陪床的那种。
啧啧,人生瞬间完满~
“还行,这趟没白来”沈云琪暗道。
而李文华和李清蓉更是直接激动得口水都流下来啦。
不过沈云琪疑惑地问道:“你为啥搬了两个箱子出来?咱们只能带走一箱的”
李文华擦了擦口水回道:“我是想着,一个箱子里别全放金子”
“掺点铜钱进去方便路上花,否则直接用金子那太招摇啦,容易被官或贼盯上的”
“沈大哥你觉得咱们带多少铜钱合适?”
沈云琪摸了摸下巴道:“还是别带啦铜钱啦,那样太亏了”
“再说,咱们到时赶路,抬着个大箱子本身就够招摇的了”
“这次咱们有保镖护着,应该没事儿,花金子就花金子”
“你和蓉蓉、琳雅再去里面多拿点金首饰啥的揣兜里,别让口袋里空着”
李文华、李清蓉、陆琳雅三人点头照做。
三人前脚刚走、林祯辰、祁澣轩、许凌心、乐乘俊、韩逸宇五人走来道谢。
祁澣轩领头拱手行礼道:“大恩不言谢,沈兄救命之恩,我祁澣轩毕生难忘,回去以后必当厚报。之前我试探沈兄之事还望大人不记小人过”
其余四人也跟着行礼道。
沈云琪微微点头示意。
许凌心突然问道:“沈……沈兄,那个女妖呢?你将她击退了?还有我们身上的经脉是你接治的吗?”
沈云琪没有扯谎,实话实说道:“不是我击退的,是她自己走的”
“至于你们的经脉,算是我治的吧。当时我抓住了她一个把柄和她谈判,让那只蛇妖治疗的你们”
“后来……后来她就莫名其妙地走了,之所以没杀我,说是我好玩,暂时放过我”
沈云琪说到这耸肩自嘲道。
祁澣轩五人听得是一头雾水,沈云琪又耐心地向他们解释详细过程,尽管五人还是觉得不可思议,但多多少少还是相信了大半部分。
尤其是听到血灵花的部分,五人眼中皆闪过几丝复杂的意味。
祁澣轩五人现在即使是找到了血灵花种,也没有显得多么兴奋。这几个月的不堪经历对他们造成了巨大的心理阴影,需要时间慢慢平复。
他们听完沈云琪的解释,走进练功房将血鸦的尸体碎尸万段后,便寻个地儿休息去了,就连平时爱财如命的林祯辰此刻也没有心情去拿蛇寨的财宝。
不过几人也没太拖延,因为他们一算日子发现已经离家半年多有余,现在家里都不知道急成什么样子了。
所以第二天众人便简单收拾东西出发了。
林祯辰背沈云琪,许凌心背陆琳雅,祁澣轩背李清蓉,韩逸宇背李文华。
乐乘俊体力最好,负担略大一些。他负责扛钱箱以及“大黄”(沈云琪捡来的小土狗,老喜欢在乐乘俊身上“放飞自我”)
乐乘俊本人起初十分嫌弃,但碍于沈云琪的大恩摆在那,他也说不出什么话来,只能说恩人你开心就好。
说到钱箱,这次的收获虽然不少,但蛇寨的财富肯定远远不止这些。
沈云琪如果想获取最大利益的话,可以通过将李文华、李清蓉、陆琳雅她们丢下,然后多余的位置让祁澣轩他们扛钱箱,而不是像现在这般只能带走一箱。
这么一想,为了考虑自我的最大利益,的确该将他们三人一狗丢下才对呢,沈云琪脑子也曾有一瞬间闪过这股念头。
不过他仔细思考后,就舍弃了这股乱七八糟的念头。
没必要通过这种极端的方式来表现出自己的“利已主义”。
已经救下的人,就这么丢下,这不是利益问题,这是人格问题。
我利已,但不代表我完全抛弃人性。
我要做的,是在利已和人性的交叉线中,找到属于自己的那个平衡点。
尽管这个平衡点在世人眼中,也不过是自私自利者的说辞。
一个可以不管世间洪水滔天的人,却在那自我标榜人性,何其讽刺。
不过这都无谓了,这就是我,我只要活出自己那便足够了。
沈云琪靠在快速奔跑的林祯辰背上这么眯眼思索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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