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休想!!"
怎料她的话尚未说完,死神逆雷不及掩耳挥动镰刀,毫无怜恤地看着身躯惨遭毒手、断为两截的帕拉米娅。即使灵魂被斩时不会淌血也不会出现内脏的损伤,但被撕烈的痛苦终会传递她的触感,害她不由得呻吟。飘浮半空的少女伴随被斩死的不幸之灾,沦为银光,渐渐消失空气。
"衰弱真的很可怕的,可以让强壮人类变得软弱,就像当年抛弃你而去的恩师。现在我就成全你,跟随他的步伐在地狱里重逢吧。"
"可恶,我怎能死在这里,我不想这样就离去……"
可惜事与愿违,无论她的意志多么坚强,幻灭的身体犹如风烛残影,再无余力挽救任何人,就只有等待腐朽为尘土,无奈地目送再次陷入步步惊心困境的蹈梅。
"嗯,帕拉米娅,你在哪里?为何我觉得现在与她的生命连系变得愈来愈薄弱,到底她发生什么事?"
蹈梅缓缓地睁开双眼,一伙泪珠划过她的脸庞,她察觉医疗室的气氛不太对劲,偶尔感到阵阵阴风吹拂整个房间。
"帕拉米娅……"
伊蒂艾伦悄悄地呼唤学生的名字,他缓缓地站起来,但脸容挂上睡眼惺忪的神情诉说出他依旧无法从休息时光放松安顿。
"伊蒂艾伦老师?你现在还不是时候醒来。"
"不行,我觉得现在要赶快离开这里,虽然不太清楚它是怎样走进结界,但我感觉到它咄咄迫近。"
"等等,帕拉米娅,难道你递来的这块布是从镜子那边拿来。"
伊蒂艾伦意识到什么,顺然留意远方的镜子再赶忙问道。
"没错,请问有什么事。"
"难怪……我忘了向你解释镜子是死神任意穿梭所有空间的出入口。"
"什么?这不是说我害了你。"
"不是这样,这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最重的是你要赶快离开此地。"
伊蒂艾伦拼向地解释他话中的要点,但对话未能有效地解决问题。
"但是你的体力还未恢复,现在贸贸然走出去好像有点危险。"
"没关系。我的身体还可以支持下去,反正你的安全是我优先处理的要项,只要你安然无恙就好了,我什么的也没有关系。"
他抛开黯灰的布廉,怀中掏出一把匕首,便坚决地回眸忧心仲仲蹈梅,以示她赶快回避的意思。
"你先逃走吧,这里就由我挡住它。"
"呃?你在胡说什么?敌人可是死神,对他来说我们任何攻击防守的举动无疑是赤身**,所有想法早就无一幸免地被衪看透。如果要逃走的话,大家一起逃走不好吗?何必要送死?!"
听到他的话,蹈梅的心思更为混乱,反抗的念头更为强烈,她毫不犹豫地反驳。
"那么你又何尝不是吗?死神盯上的人是你,一个人遇害终好两人共同牵连。况且我好歹也是一位魔法使,至少能拖延一点时间。帕拉米娅喔,你待在这里会让我无可适从,不擅长逃跑的我跟着你走只会成为你的拖油瓶。所以请你听我的话,尽力从我的身边逃走,赶快前往三楼尽头贝尔主任的办公室! "
"老师,你叫我怎可能残忍地抛弃你而去?"
"帕拉米娅,拜托你不要再任性下去!!"
面对表现像怕被母亲撇掉的孩子那样的帕拉米娅,他只好凶起来,摆出老师严厉架子,试图以责骂语腔唬吓学生。
"你很碍眼,给我滚出去,跑到老远。"
他默默念出一句咒语,蹈梅被来厉不明的压力驱逐到房间之外,医疗室的大门被紧紧反锁,少女哭泣地敲着大门,高声喊道。
"不要啊!求求你开门,求求你……我什么也顾意做,求求你听我的话!!"
她的呼求声清晰地传递伊蒂艾伦的耳垂,即使他的心默默传出抑郁的悲痛,但他依旧不肯让步。唯一能安抚蹈梅的就只有倚在门旁,喃喃祈祷上天眷恋这位可怜女孩逃出魔爪。
"Onnea sinulle(祝你好运)"
"伊蒂艾伦,你这烂好人的老师!!给我活着回来。"
得悉自己如何动情惋惜老师的做法是于事无补,蹈梅只能忍着不回头的冲劲,朝着前方迷惘的路途前进,竭尽所能充当与死神玩躲猫猫游戏的四处狂逃的猎物。
"万津川,你看起来有点心不在焉。"
"主人,今晚是月黑风高之夜,总觉得会发生不幸的事,所以我有点担忧。"
万津川倚坐阳台,叼着一口水烟,以同是漆黑夜空颜色的眼珠,默默望向已黯淡无光的明月。他无奈地看着徐烟散去,淡化自己无法释怀的忧愁。
"放心吧。这是不太可能,毕竟我们现在被蒙哥利亚主任监视,莫说是歹徒,连一只苍蝇也进不过来这里。"
"话虽是这样说,但我们不是因他的保护而遭受囚禁?"
万津川的眼眸稍稍注意栏栅外不断判改文件的贝尔,一瞬间两人垂头丧气,自他们因违犯规则被逮后,就一直待在监牢过夜。两人面面相觑,因害怕招惹主任不安,他们保持沉默不语。
"唉,不要再说了。如果我们重拾自由,我恨不得赶回去蹈梅那边。"
"阿祥,你就是多么着紧她。"
"这不是着紧,而是担忧。你也知道帕拉米嫁因精神压力过大而失忆,我很担心她再次承受更多外界刺激的话,她真的会崩溃。希望一切都会好转。"
"是因为「河神问卜」? "
"不是,也有别的原因。当我们借勖河伯力量窥探真相时,我接触到众多她难以启齿的过去,我认为她背负太多……"
当麒祥为使魔解释时,他不禁落寞,脑海不断重复蹈梅亲口承认自己什么也忘了的画面。此刻他的心浮现矛盾情感,一方是心痛她失去部份珍重的记忆; 另一方是他庆幸身为牵涉一连串意外的当事人,忘记自己昔日被迫承担的痛苦和记忆,可以有竭息空间回避人们多番指责是多么奢侈的机会。一切都让麒祥的心响起隐隐作痛的悲伤。
"嗯,你们好像说了不得了的对话。"
两人回眸过去,只见贝尔站在栏栅外围,他叼烟听到他们的对话,麒祥霎时间被吓得魂飞魄散,处处防备主任。
"继续说吧,我想听听故事下文。"
"主任,你误会了。我们根本就没有说什么。"
"没关系。如果你坚持不说的话……"
贝尔露出不安的笑容,他从储物匣掏出数罐药瓶,放置麒祥他们的视线之内。看到他的行动,学生更为尴尬和懦弱。
"我就额外给你展示这些珍藏宝贝的威力,看看是你的嘴还是我手上的刑具更胜一筹?"
不愧是典型的辅导主任,若果学生不听话就动不动以严刑迫供。一是用吐真剂套问,一是以鞭子拷问。单是想想就让人毛骨悚然。
「铃铃」
正当气氛凝重起来,一道响闹声打破他们三人的对峙。贝尔回眸过去,只见挂满名牌和铃铛的布告壁上,一伙铃裆不继摇晃。再看看名牌上的字,他得悉电话的来电是从何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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