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把头发给染成银白色的合法萝莉，究竟上哪儿去了呢？
打开手机里的相册，里头还留着那天晚上一时兴起偷拍下的照片。
那时候还没入冬，所以她还有穿红色超短裙加黑色过膝长筒袜这样的搭配。这在入冬之后，就没有见到了。
即便是到了现在，看到照片中这位如此可爱的女孩子，依然会有心动的感觉。
正因为如此，所以才能称得上是可爱吧。
若是要再见到这幅姿态，那估计得等到明年才行了。
收起手机，我已经来到了主席办公室的门口。敲门之后，赵舒语应了声，我也就进去了。
她现在正坐那里埋头翻文件来着。
“通告工作已经完成了。”我一进门，先向她打个报告。
“既然完成了，怎么到现在才回来？”
“顺便出去吃了个午饭。”
她似乎是有事要和我说的样子。
既然她既没打电话给我，也没发短信给我，估计也不是什么特别要紧的事。
“完成工作后你居然背着老娘偷偷出去吃午饭？”
“呃……啊？”
吃个午饭有什么不对的吗？
我记得就算是学生会成员守则里面，也没有规定说吃个午饭还得和上级汇报吧。
不过我想……
“你该不会还饿着吧……”
现在已经下午一点多了。
“饿着？老娘怎么可能会饿着。你过来！”
她起身，单手抓起桌子上剩下的那一摞有十来公分厚的文件，一把拍在了我的办公桌上。
“别让老娘在回来以后看到你还没处理完这些东西，明白了吗？”
看她说话一本正经的样子，我不由得连连点头。
“是，主席慢走，属下保证完成工作！”
在那之后，她砰的一声，将办公室的门关上，把我一个人留在了这间办公室里头。
她这是咋嘞？总感觉好像是在生气的样子。
我瞥了一眼桌子上那摞厚厚的文件，上头印着的表格里头写满了密密麻麻的汉字或数字。一瞅文头，写的是《第四十二次学生会成员选拔考核相关》。似乎是其他部门送来的吧……不过为什么会有这么厚？！
算了，不管了。既然命令都下了，那就先老老实实干活吧。
我坐下去，先拿起前边这部分的表格，似乎是要在上边划勾的样子。至于划勾的判定标准……
我继续往后面翻，发现后面的都是成员详细信息什么的。我推断，工作内容应该是核对这些信息吧。不过这种程度的事情，不是应该其他部门直接办好，用得着老大亲自来办吗？仔细一想，倒是有那么点匪夷所思。毕竟我和赵舒语相遇的时候，她当时也是捧着一大摞文件来着。不由得让我有一种她一个人把各类工作全包了一样的错觉。
不过，在看了看这些文件内容后，我开始猜想，这种工作之所以丢给赵舒语……也许是后面这些成员资料是只有赵舒语这里才有的机密内容吧。等我自己拿到手上来看这届预备成员的资料时，简历那一栏详细得让我感到有些头皮发麻。
诸如什么过去曾加入过什么社团，都跟些什么人打过架，什么地方受过伤，这玩意儿都特么都能写上去。让我甚至有些怀疑她的情报网是不是已经遍布这座城市的每个角落。
其中，也不乏有些成员是黑帮家庭出生，父母都是某个小黑帮的成员这种事，也给调查清楚了。
哇，这个情报搜集能力未免也太恐怖了吧！
这玩意儿看得我在椅子上当即是打了个哆嗦。带着不安的心情，我顾不上核对，继续翻找后面的预备成员资料。其中有端木雪的。不过看到简历那一栏的内容时，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只有记录到什么小学中学高中毕业的地步，其中还加了一条“有晨跑习惯”这种无关紧要的东西。
看来，在这凛阴市之外的东西，凭这学生会的实力是摸不着底的。若是如此推断，就算不去看我的那份资料也无妨。
现在我已经是正式成员，在这堆文件里头显然是找不到我的资料。也许在赵舒语的电脑里有，但没有顶着被发现的风险去查看的必要。
确认过端木雪的资料后，我算是安心了下来。不过出于好奇，我还是继续往下头翻找。不出意外的，在这堆资料的里边，我找到了那份我想要查看的资料。
姓名：白水希
性别：女
年龄：18岁
名族：汉
前面这些内容大多看起来没啥问题，不过看到简历部分的时候，我整个人又在椅子上打了个哆嗦。
天啊，不是吧……
这个白水希……有来头的啊。
不得了不得了。
看完第一遍后我又扫了第二遍，确认自己没有眼花看错。只是考虑到这是我还要完成的工作，于是之后便埋头开始核对这些文件并在表格上对应的位置划勾，没有把过多的时间花在研究这个上面。倒是白水希的手机号码，我偷偷记下了。
核对工作并没有花太长时间，不过本着认真不出差错的态度，这些内容的核对还是花了我快一个小时的时间。而几乎是卡着点来的一样，赵舒语开门回来了。
“工作进度怎么样？”
“完成了。”我答道。
“那就把那几张核对完的表格送人事部去，其他资料留着。”
“是。”
这处于工作状态里面的赵舒语，也真不愧是学生会的头头。短短两三句话，没什么特别的语气，声音中却给我一种很强烈的压迫力，让我根本就无法对她的命令说不。跟之前她要我管她叫学姐的时候可完全不是一个感觉。
现在的我，在本能地对她报以敬畏的态度。
就如凡人面对神的时候，会情不自禁地低头一般。
在我的眼中，这家伙散发着的是这样的光辉。
真的……很可怕啊。
这种冰冷而威严的压迫感就这么自然释放出来其实还好，然而随着我办完事回到办公室，因为先前见过她这富有压迫感的一面，再见到她随意的那一面时，反而更让我觉得背脊发凉。
等我从人事部回来的时候，她正脱了鞋，把双脚架在办公桌上。而她手里头，正把玩着一把质感看起来相当深沉的左轮手枪。
也许是因为外表没有抛光的缘故，明明是银灰色的外壳，给人的感觉却像是黑色。
“那个……是真枪么？”
“当然。要不要在你身上开个窟窿验证下？”
“那你很可能会失去你的新秘书。”
“少养个不会打架的软柿子，也能省下一笔开销呢。别忘了，老娘得给正式成员发工资的。”
这倒是。
一旦成为了正式成员之后，这学生会就会给成员开工资了。
说实话，给的并不高，这其实跟地域限制有不小的关系。
这一是凛阴整体经济相比于中原或是沿海地区要弱后不少，二是凛阴的黑帮本来就多，不大的一块蛋糕被这么这一刮二分，分给小帮派的资金就不剩多少了。而学生会似乎是近几年才扩张到现在这个规模的。给五百人发工资那可真是一笔不小的开销。怕是现在也只能暂时给成员们少发点工资吧。再加上这凛阴大学的学生会的成员，一到毕业的时候按照规定就是强制退出，不管是什么职位都是如此。最多最多也就领四年不到的工资。而因为这份特殊性，这凛大学生会的职责，比起黑帮，反倒像个培训机构，专门给凛阴其它黑帮送人才的。所以说就算这几年学生会以极快的速度壮大，凛阴其它各界也没有对其报以太多警惕的意思在里边。而或许正是因为这样一条随着时间的流逝会强行削弱学生会实力的规定，学生会这种立足于校内的学生黑帮才得以存在和成立吧。
不禁让我感叹，这确实是有些神奇的地方。
这座城市也好，这间学生会也好，都很神奇。
这时，赵舒语用手中的左轮枪对准我，扣动了扳机。只不过这扳机扣下去，这枪倒是不带响。
猜也知道她就是唬唬我，真有子弹那她不会扣扳机的。
“被人用枪指着的时候能别这么淡定么？看得可真让人觉得的无趣。”
“那我刚才是不是应该捂着胸口假装中弹倒下去？”
“你是小学生么？”
“不好意思，今个红领巾被我忘宿舍了，忘了戴上。”
我看她一副想笑的样子，却忍住笑，只是“哼”了一声。她把目光重新投回到眼中的左轮枪上，对着室内的灯光瞅了起来。
“哎，枪是把好枪，可惜现在这年头没地方用得上，也就放在抽屉里，当当装饰用了。”
她看着这把左轮手枪，眼中怀着一丝怜悯。
“对了，你是外地来的，有件事你可能还不知道。学生会手册上也没写这玩意儿。”
“什么？”我问她。
“《武器禁止条约》，十年前的时候所有凛阴正式黑帮组织共同签下的。大致内容就是说，所有凛阴的正规黑帮之间，发生武力冲突时一律不准持有器械，必须赤手空拳决斗。违者便会遭全城通缉。视造成损伤轻重程度给予断指及以上的惩罚，重者可以直接拉去枪毙的。追击通缉人员时，倒是什么家伙都能使。”
啥玩意儿？
这凛阴黑帮还有这么个东西？
“你说真的？”
“这么重要的事情还能唬你不成？”
听赵舒语说这么一件事，心中有样东西我可算是放下了。
嗯。
端木雪的人生安全，现在看来是有不小的保障。
“之所以会有这么个条约，怎么说呢……毕竟那个时候老娘人其实并不在凛阴，所以不知道当时的具体情况。只是听前辈们说，这凛阴在被青龙会、白虎盟、朱雀组和玄武帮四巨头以势力平衡的局面安顿下来并签署这个条约之前，凛阴曾经历过长达八年多的混乱血腥时期。因为这些年来黑帮之间的斗争死的人太多了，随着社会媒体越来越发达，大家意识到今后若是想要生存在这片土地上，那就不能继续这样大规模流血，所以就出现了这么个史无前例的条约。对咱们这新生的一代来说，也算是一件好消息吧。”
武器禁止条约。
虽然不知道这凛阴过去因为争斗究竟死了多少人，不过最后冒出来的这玩意儿可真是个好东西啊。
这可真是感谢这些凛阴的前辈们。让我不用再担心会看到那样的画面了。
嗯……那样的画面。
即使是到了现在，当时的恶心感也依旧还残留在我的脑海中。
那幅画面……其实我真的很怕端木雪会重蹈覆辙，不过现在，我算是放下了一些心。
这大学四年，陪她在这学生会里玩一玩，也差不多了。
“你该不会以为，不拿武器就安全了吧？”
大概是看到了我脸上的表情，赵舒语以为我对未来的可能性放松了警惕吧。
她将左轮枪放回抽屉里头，将抽屉锁上。
“真要杀人的话，可用不着刀枪棍棒，拳头就可以办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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