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疼稍稍缓解,可奇差的状态却没有恢复。
胶囊服下了,感觉那个庸医配的解醉药没什么效果。
我倚着扶手,费劲坐起来,整理着思绪。
刚才似乎有谁阻止我,四周的魔力也在干扰我的行动……
……
当务之下还是去接待久等的客人。
虽然我不擅长与女性接触,但现在也管不到这么多了,我打了个响指,解除了大门的魔法封印。
啪嗒一声,大门訇然中开,凉风呼地袭来,她就在那,和水晶球外看到的一致,确实是一名年轻女子,披着黑灰的蓑衣,四处张望着,露出的脸被蓝发遮住了。
就是她吗?能以反视角作为媒介控制水晶球,了不起,我不禁佩服。
“呜哇!”她倒是吓了一跳,往后退几步,声音像是被吓坏的小兽般,真不好意思吓到她了,话说原有的神秘感已经被刚刚的叫声完全掩盖掉了。
此时的我就这样坐在明亮的客厅中,把着精致的酒杯,静静等着。
“不用那么紧张,就当自己家好了。”轻抿了口酒,
当然最好不要真把这当自己家。
“我没紧张!刚刚只是打个哈欠。”
“没事,之前这么久一直没人应,突然开门谁都会被吓一跳。”
“为什么现在才开门?”
看样子已经冷静了,她掩饰住失态的叫声,故作沉着信步穿过玄关。虽然装得冷静,不过从颤抖的发丝和拘谨的步伐就能看出她心中的悸动。
“已经很多年没有客人来这里。”我随口解释。
“嚯——”她漫不经心地倒在我对面的胡床上,真当自己家了吗!?
不过总体表现……强差人意吧,没有对我如何开门感到好奇,或许已经注意到门把上火花的痕迹,嗯,不错的观察能力。
不能低估她。
“你……”打量了我一番,
“那个在三年前被提名炼金术师主席的少年?”她从口袋里掏出了张老照片,对比着。
那张遥远的照片,倒没有刺痛陈旧的回忆,但也吸引了我不少注意力,把都快淡忘的事都提出来,她已经在犄角旮旯中搜查过了。
这个女人,看来,
不,绝对已经盯上我了。
“那时候啊……不提也罢。”我无动于衷。
“是吗,当时有点印象,我记得最后你是……”
“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我打断她。
“是吗?”她挪近一步,离我很近,还想再研究下我,但终究不了解我。
很近的距离,能听到呼吸,心脏跳得很快,我微微脸红,说不出话来,
不过药终于起效了,越来越清醒。
她说话略有深沉,细听却是纤细的少女声,比我大不了多少。
还有蓝发……
法赛特人,法赛特王国的人吗?我被异国关注了吗?
没回应她的奉承赞美,我低头细听陌生的声音,还是不明白,为什么总觉得在哪里认识她,我也不是那种自来熟的人。
不去想了,一回忆头又会发痛,还是把当前的事做完。
“你能找到我,也真是不容易,花了多久,让我猜猜,三个月?半年?还是说更久?”
“一个月。”
“没想到能这么快就找到我的第宅,得到了线索了吗?”
“嗯,主岛那个大叔说了很多你的事。”
“果然……”我望着她的微笑,细想,那个庸医竟还敢把我的糗事抖出来。
那个庸医到底泄露了我的多少情报,是看见女人就心软了吗。
“嗯?这是?”
“啊!”
水晶球不巧恰好恢复正常,闪烁着模糊的影像,不断回放着费本立岛上的各个地点,其中就有门外她敲门的景象,都被她看到了。
“哦,这都是岛上的场景,还有之前的……之前就监视我吗,还不肯开门。”她装作委屈,搞得我手忙脚乱。
“不要误会,监视……只是普通例行公事,而开门这件事,之前没听到,啊……你就权当是这样吧。”我垂下头,如此敷衍的解释连小孩都不信。
“哈哈,我假装相信了。”从捧读般的语气能看出她的不满。
“嘛,毕竟我也算是个人物吧,炼金术界也算数一数二的天才。”我抖抖了身上华丽的长袍,靠自己的地位把事压下去,翘着腿的话看上去会更帅一点吧。
“被夸奖几句就目中无人,什么主席候选,果然也只是小孩罢了。”少女扫视了下我杂乱无序的卧室,轻哼了句。
我今年已经十八了好吧!
“你明明比我小就不要学大人说话。明明你才是小孩!别以为我听不出来,你的声音已经暴露了,说话口吻也像小孩发脾气。”
“我也已经十八了!”她攥着手不禁抬高声调,真糟糕,气氛活跃起来了。
那么娇小哪里像了,就算是也不过是和我同龄,这样就敢和对着我说话,现在世风日下,年轻人一个个初生牛犊不怕虎。
“说了那么多连句基本的自我介绍都不说,作为客人基本的礼貌都不知道,你哪来的大人样子?话说回来,我没说让你进,你凭什么大摇大摆进来?”
刚刚没注意,她竟然还在趁我不注意大摇大摆地坐在侧椅上。
“把客人关在门外这么长时间难道也是东道主基本的礼貌?”
……
“我又没邀请你,你算我的什么客人?”
“真没教养,作为一个魔法师连最基本最基本的礼仪都不懂得,呼呼……”她难过地摇摇头,“魔法学院教出来的学生质量越来越差了。”
“不要说些废话了,我们没有文化的人就是这样的,况且你不会过来和我讨论礼仪的吧?”
“你就当是吧。”
“哼哼,我看呐,你是要我做事,对吧。”
她的意图已经很明显的。
“是啊,你应该对此感到荣幸,毕竟除我外不会有人这么远跑来请你帮忙……”
“无非是要我效忠法塞特王国什么的,或者是皈依艾利米奴教之类的,没可能的。”
气氛一下子弥漫着火药味。
“啊哈?”少女一副漠然,好像把我说的当成冷笑话,气氛极其尴尬。
“我会这么无聊吗就为了这种事找你?”
诶,你是轻视事呢,还是轻视我呢?
“那你是为谁来的?”判断失误让我稍微有点烦躁,我把起杯酒又抿了一口。
“我自己。”
“你?”我微眯着眼,端详着眼前的少女,
蓑衣完全遮住了衣服,依稀能看出纤细的身材,脸只露出湛蓝色的发梢和在阴影中的微眯的瞳孔,透露些许敌意,不满更为恰当。
在确认一遍,我不认识这个人。
“你是谁?我们见过面吗?”
“谁知道呢……”她眯起眼。
“不管怎么说,请求别人做事却不露面,藏在披风底下,基本的尊重在哪里?”
“好了,知道了。”她不情愿地别过脸,把斗篷往上挪了一下,露出细细的睫毛和高挺的鼻梁,“啧……这样,这样总可以了吧。”
倒吸一口凉气,意外的漂亮,不如说我还没见过更漂亮的。
不过为什么不把脸露出来呢,明明一副美人胚子,如果从安全考虑的话,不过英吉尼可以说是最安全的地方了,还是说脸颊上有划痕什么的,或者是有特殊身份不便露脸吗。
不管有什么隐情,硬把她身上草茸茸的蓑衣都扯掉的话,那她肯定会很生气,还是不要做为好。
等等,
如果扯掉的话,她就会讨厌我?
那样的话,那样的话,
那我是再高兴不过啊。
她好像察觉我的目光,又把斗篷盖得严实了一点。
好在意,好想知道里面是什么。
“虽然不知道你有什么苦衷,不过一直穿成这样总归不妥,既然想让我帮忙,那我们还要共事一段时间,互相了解才能做交易。”我尽力软化自己的语气。
“不要,你现在的语气简直像变态一样。”她重新把头巾往下拉,不仅是睫毛,都快把眼睛遮住了,只留下一抹口鼻。
“难不成你里面是见不得人的东西?”我又恢复成正常的口吻。
越来越好奇了,下意识拉开雨衣。
啪,我刚刚伸出手,她就反射性拍开我的手。
“要你管!”口吻都变得像小孩一样。
“……”看她这么敏感,一下子点燃了我的好奇心,同时,被她拍开的手略有痛意,激发了我报复欲,看来不做到最后是不行的。
那就调虎离山吧。
“哇,你看后面!”
我演技浮夸地指着她身后。
“你当我智障……哇!”
中计了,在她说话的功夫分散了注意力,轻而易举就把她的蓑衣撕开了。
撕开?
这材质……感觉就好像是拿薄草编的劣质货吧。
“呜……哇!”(Ծ˘‸˘Ծ)不是很好看吗?斗篷里露出透着红晕的可爱娃娃的俏脸,像个十四五岁的姑娘,像流水一样的湛蓝的长发,这有什么遮遮掩掩的,头颈上系着可爱的蝴蝶结,以及……头上顶着的黑白喀秋莎式发带?莫非她身上穿着是……
女仆装?
“变态!你完了!去死!去死!呜——”她通红着脸,紧抓着仅剩的草料,像冬眠的仓鼠一样蜷缩在椅子后面,忿忿地看着我。
“真是,你要保持这个姿势多久啊,哇,还敢把鞋子踩在软椅上。”那可是我花好久才从跳蚤市场廉价淘到的。
话说回来,她现在看上去好可爱。
“要你管,我爱踩多久就踩多久。”她把头钻出来,眼眶边红红的。
“这是我的家具,我为什么不能管,不过是把你的蓑衣撕开罢了,又不是欠了你多少钱。”
“被你看见了啦!被你看见了啦!你给我去死吧!”结果不想,她又哭哭啼啼,不过只是一开始还努力挤出一滴泪水,后面的时间就是在椅子上一边翻滚一边发闷气,十八岁绝对是假的,甚至感觉精神年龄在四五岁之间。
所以说,雌性最难对付了。
“你还扯着破烂的草衣无赖到什么时候,快起来。”当我看到软垫上的鞋印时我实在忍无可忍,拍着她的肩。
“那……你不许笑我这身衣服。”她红着脸扭扭捏捏,酝酿了会。
“……你看我的脸色,你觉得我会笑得起来吗?”
“哈哈,这倒是,像你这样的死鱼脸。”哈哈,真是直言不讳啊,虽然我挤不出一丝笑意。
“呜……”她僵硬而迟缓地把蓑衣拎到衣架上,又欲动又止。果然,之前埋在秀发和披风间的是女仆装,带蕾丝的浅色围裙包裹着巧克力色的女仆装以及雪白的蕾丝袜。虽然我对女仆没有什么研究,但从质地看应该是很讲究的,我不禁愉快起来。
“不要盯着我看,啊,不要笑啊。”看到我很开心,她立刻慌乱起来,用手遮住围裙,发现发带还在又用手挡住发带,想把身上所有女仆的特征都隐藏住,这样看倒是有点滑稽,之前故作成熟的形象早就不复存在了。
话说我刚刚笑了?糟糕,一旦笑起来就很难保持形象了。
“你既然讨厌穿这身衣服为什么还要穿来。”
“我可是……找了好多庶民的衣服,但都没有那件好看。”她委屈地说,“不准笑。”
“所以穿成萌女仆?”我没有明白笑点在哪里,只是觉得很有趣,“是比庶民高贵了。”
“你笑了,绝对笑了。”
“然而并没有。”
“为什么捂住嘴?”
“抽筋而已。”
“呜,不要笑我了啊,你答应过的。我可是贵族,真的是贵族,虽然穿着这身衣服。”
我可没有当贵族的经历,不了解哪里值得可笑,甚至是裤子拉链忘拉,我都不觉得好笑。
或许,对一个贵族来说,穿着女仆装是很可笑的事。
不知道笑点在哪里,但看到她惊慌的神色,还是忍不住想笑,是因为越不允许笑越想笑吗。我忍不住侧过头用酒杯遮住下脸。
“原来如此,那就是你个人的兴趣了吧。”不行了,看见她犯蠢的样子好想捉弄她。
“才不是,绝对不是故意穿成这样的。”我一提到女仆这个词,她就会红着脸双臂忙捂住围裙,似乎对贵族小姐来说穿着女仆装,没有比这个更害羞的事了。
“只不过想要瞒过卫兵就必须……我为了离家出走偷偷逃出宫殿的不得不和袺莎换装。”她边说边捂住头上的喀秋莎式发带,想把它取下来,但好像怎么尝试都不行。
貌似是真的,她连发带都不会解,只是胡乱地系上。袺莎?是她的贴身女仆吗?我都为她感到可怜了。怎么听她说像是个离家出走的孩子。现在离家出走都能出国界了吗?
不过真是吗?但是怎么看都是实打实的正版女仆嘛。不只是衣着打扮,连一举一行也像个女仆,骨子里都能看出奴仆……是法赛特的贵族都像女仆,还是说女仆爱声称自己是贵族?
话说回来,她选的换装对象真是迷。我目测,两人或许身高差不多,但胸围实在差太大了,蝴蝶结配上围裙的遮掩根本关不住跃跃欲出的兔子。
好白……
糟糕,起反应了,必须转移注意力。
明明是小孩,用着低劣的引诱术有什么用,都没有发育完全……也就比凛苒的大一圈罢了,一圈还不止……反正除了占体积外毫无用处。
“喂,刚才的眼神很失礼诶。”她侧过身坐在我侧面,手扶着软椅的把手,用双臂护住上身,故意挡住我的视线。
“只是你的错觉。话说在前,我对你的……可是一点兴趣都没。”
在咄咄逼人的眼神下,我硬把话咽下去了。
“别骗人了,我都能猜到你这种男人心里想的都是什么。”她脸一红。
“也罢,不说这些了。你离家出走来到这里,该不会是和我说这些废话的吧。”
看见我一脸镇定,她稍微安分下来,“刚刚是我情绪激动了,说一下委托的事吧,因为很复杂,我要从头……对了,我还没介绍一下,我的名字……因为很长,而且希望能够保密,如果可以,我可以把其他常用名……你在听吗?”
“嗯……随便说个昵称就行了。”常用名吗?是啊,为避免被更多人知晓我的存在,我也该换换化名了。
“虽然在外头为了隐藏身份可以叫随意点,但私底下不能叫我女士,我没这么老,叫我姑娘太轻浮了,私底下叫我主人都行。”
哈?我一下子把注意力移出,盯着她的脸,就在刚刚,相比她含苞欲放的喀秋莎,她说了什么更令我诧异的词,断续拉长难以理解。
“可能最初不习惯这样叫我,但叫多了就会习惯的。你现在可以叫着适应一下,主人,主人……”她叫的真顺口。
又说了一遍,那个我很在意的词,好像在另一个世界经常放口头的词。
凭什么我要对来路不明还穿着女仆装的少女称呼为主人。
“叫你主人,噗——”我忍不住笑出声。
“喂,你有没有在听?嘴都合不拢了!有这么好笑的?”她往后挪了下,靠着椅背嫌弃地看着我。
“都说了不要笑了!”
“对不起,忍不住就……”不行,实在太滑稽了。
“真是,像你这样怎么帮我破解诅咒啊?”
哈?我收起了笑声,恢复了冷漠,盯着她的脸。
“停,你过来……是想让我做什么?”我一字一顿地说,盯着她湛蓝的眼睛。
“听我说话,”她的樱唇在一开一合,我侧耳听她的每一个字,“那个,关、于、诅、咒、的、事,你、知、道、多、少?”当她念完之后,不止是头疼,全身都疼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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