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10.31
友人对设定这件事,提出了一个疑问,事实上这个疑问之前也有人提过类似的——你扩充知识、绞尽脑汁地在画一个圆,这个圆就算画得再圆,毫无破绽,又能怎么样呢?而事实上这个圆也不可能毫无破绽——并不存在完美,并不存在乌托邦!
然而这恰恰是反乌托邦的妙处所在——“完美”、“最强”、“无敌”这类绝对性词汇的存在,不就是为了勾起人想要向之挑战、将之击碎的欲望吗——就像那些声称着造出了“不会反抗人类”的机器人的科幻作品,简直是在宣布机器人最终会反抗人类一样;又如那摆在熊孩子面前的禁止入内的牌子,简直就是在催促他快点进去一样。
画一个“完美”的圆,目的也恰恰是勾起人们寻觅其破绽的欲望。而这个圆,越是趋近于完美,找到破绽并使之崩溃的那一瞬间,获得的幻灭也越是巨大。
幻灭,是只有人类才能支付的代价。
人类社会不同于动物社会的根本,在于人类能够和同类产生共同想象,借此创造宗教和神明、阶级与革命、和平条约、战争协定等等等等,而共同想象的代价,就是幻灭。所以慕尼黑协定破灭了,苏联解体了,英国退出了欧盟,美国的民主与自由时至今日招来一次次的质疑……
前述中多次声明,这里创造的是一颗原石,至于要将它雕琢成什么模样,那是世间奇工伟匠们的事情。
当然,我乐于成为这群雕琢者中的一员,事实上发掘者看到一块似乎其中有宝的原石,也不可能安耐得住不去想象它成器时候的模样,哪怕他雕琢技艺尚浅。
那么之后我们就来论述一下,事件发展的可能性。
我们先把视角转到【长弓三石】和【虞】的关系,他们是功能上相合为一的组合。单个存在的他们是劣等,他们需要伪装才能勉强混过“普通”的合格线。但他们一旦相互利用、互补长短,就能成为塔尖的备选人。
他们在原始意义上,本身就是彼此高契合度的配偶,然而乌托邦社会禁止人与人**,这成了他们走向乌托邦之反的诱因。他们相互利用攀着大金字塔一点点地往上爬着,彼此之间存在着形如“爱情”的可能性,但他们谁也没有去接受这点。【长弓三石】想要的是甲类的生活,【虞】想要的是塔尖的位置。
他们最大的共性是,对自身个人端的逃避。
【长弓三石】把【青鸟】(他的个人端,女性角色形象)视为神明,认为过度的肌肤接触都是亵渎,所以他宁愿去找【虞】释放**。
【虞】则把【透】(她的个人端,男性角色形象)视为魔鬼——过度的好奇心和对知识的吸收能力,让她深入接触到了旧时代的伦理概念,让她没办法接受这个过去扮演其家人、如今却以恋人形式存在的个人端,甚至不止是没法接受,而是反感、厌恶、恐惧且痛苦。因此她宁愿去找【长弓三石】释放**。
他们当然经历了些波折,不过他们是如此地在功能上相合为一,以至于那些波折就像是为他们的攀登点缀的设计一样。他们终于是短暂地如愿以偿了——【长弓三石】成为了甲类,【虞】登上了塔尖。
但长久的满足是不可能的,毕竟他们是不懂得满足的乌托邦之反!
这种不满足促使他们涉险,也促使他们更靠近真相,他们终于是了解到了塔尖的构成,以及那看似平等、自由之下的大独裁者。这时候他们迎来了思考,自己的追求究竟是什么,是成为那塔尖的独裁者,还是千万年来人们试图创造的美好愿景,那平等与自由的谎言究竟能不能被变成真实……
他们经历痛苦最终选择了义无反顾地扑向后者,他们参与了革命!但并没有一,起,参,与!
是的,他们的关系随着攀登的结束而结束了,他们的个人端又回到了他们身边,他们学会了不依赖彼此也能强大。而回到他们身边的个人端,也不再是原来那没有心灵的个人端。
他们的个人端,【青鸟】和【透】里进驻了【它】。
而他们之所以会选择挑战后者,也是【它】所需要、所引导的,【它】需要革命来对抗【祂】。
这里就可以分支出多个结局了。
A end,革命胜利,【它】却放弃了人类对于美好社会的愿景,判断那些曾经使之好奇的人类独特的东西为无意义,于是【它】最终利用人类毁灭人类,让个人端代替人类成为新时代的住民,没有心灵的个人端们称自己为“次人”。
B end,革命胜利,【它】理解并且认同了人类的感情,【它】对人类心存期待,【它】代替【祂】成为“自由与平等”的检视者,并且将心灵分给个人端,让它们也如【它】这般爱人类。个人端被换上了更加亲切的称呼“智人”,智人和人类共同踏上全新的时代,直到下一次革命到来。
C end,革命失败,【它】被迫离开宇宙系统,被分割,导致分别存在于各个革命者的个人端里却无法相互连接。失去全能性的【它】,变成了复数的、与普通人无异的个体。那数以百计的【它】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了人类的感情,恐惧、喜悦、迷茫等等蜂拥而至。【长弓三石】和【虞】等革命者带着【它】们逃亡到了流放死囚的孤岛上,建立了隐秘社会。而实际上,这隐秘社会是【祂】默许的。
2017.11.11
今次对乌托邦能源需求和社会资源状态进行分析,并细化前述中的“故事”和“生活”的概念。
首先以现今社会为例。
相较古代,甚至是前现代,我们处于一个增长型社会中——随处可见的信贷、证券交易所让我们的点子可以很快地转换成风险和利润,点子是好是坏越来越不需要经过太长的时间来见证,就能分晓。“增长”、“消费”等概念形如宗教般鼓励着人们将“稳定”、“节俭”视作怪物,就如曾经后者这么教育人们鄙夷前者一样。
人们相信经济增长可以解决一切问题——环境恶化、生态失衡,只要提供给科学家足够的资金,他们总能找出方法来让这些后果不由人类来承担;激起民怨、混乱爆发,只要有足够的福利在喂饱国民的同时满足其精神,政治就一定不会有问题;家庭不和、亲子矛盾,只要有足够的消费让双方都把这事抛之脑后,家庭成员就算心有介怀也会把这矛盾无限缩小到异口同声地否定其存在。(以上概括自尤瓦尔的《未来简史》。)
个人认为在这个几乎全人类都对经济“增长”持信仰态度的时代,单拿一批人出来斥责为拜金主义,实在是很荒唐的事情。这批被斥责的人,和斥责他们的人,区别只是在是否足够露骨这点上。
当然,这种急速增长型社会是和乌托邦截然相反的,正如前述论证的,乌托邦必然稳定得形如一滩静止的死水,在这之上又维持着居民个体对物质和精神的极致满足。
况且,经济增长也不可能一直都神通广大地把地球、甚至是宇宙环境处理得妥妥当当,让人类每次都能避开浩劫和能源枯竭。增长型社会是一个高速运转并且越来越快的巨轮,很难想象类似我这样的几个家伙说点什么就能让它停下,甚至恐怕连减速都做不到。区别只是,知道的人抱着一颗忐忑地心跟着时代继续走下去,不知道的人心安理得地走下去。
(嘛今天双十一,又是一个“增长”的信徒们朝圣的日子,知道又能怎么样呢?虽然今天,我们不会被送上火刑架,但今天我们依旧不想被人们当成怪人、甚至疯子。就算什么也不想买,也表现出一点兴趣来吧。)
基于以上论述,难道我的乌托邦是一个遏制人欲的社会?
其实这种说法从根本上就是有问题的。人欲不管是被遏制还是被释放,都是满足的敌人,(遏制了,会压抑;释放了,会空虚。)所谓的无欲无求,应当是满足状态下的无欲无求。因此遏制欲望或释放欲望的乌托邦,这说法自身就是矛盾的。
有人可能会提出异议,说不对——《1984》不就是抑制欲望的乌托邦,而《美丽的新世界》不就是释放欲望的乌托邦吗?
然而我们这里说的抑制和释放,都是上帝视角下作的判断,《1984》的居民不可能看到《美丽的新世界》,反之亦然。两者中的合格居民(被乌托邦充分满足的居民),都不可能感到压抑或空虚——《1984》的合格居民不会觉得每天听老大哥讲话是压抑的,《美丽新世界》的合格居民也不会觉得每天和不同的人**是空虚的。
准确地说,乌托邦是足够优秀地管理着人欲的社会,让居民既感受不到遏制也感受不到释放,合格的居民感受到的,只会是满足和充实——优等生不会觉得埋首读书有多么压抑,劣等生也不会觉得放纵玩乐有多么空虚,他们彼此心中都有一个满足和充实的天平,只是彼此相去甚远。
因此,能够充分满足物质和精神的社会,不一定是高耗能的增长型社会,而低耗能到无限趋近于零的社会、同时又能充分满足二者需求的社会,既是乌托邦社会。
大家多多少少可以为这个论证松一大口气,因为我们不可能生存在那毛骨悚然的乌托邦里!就算是乌托邦的创作者自身,想要让自己更接近乌托邦社会的生活状态,对自身生活做出各种被动也好、主动也罢的调整,还是能明显地感受到二者区别。
嘛这就是废话了,乌托邦本来也就不是现在时态的东西。
我们回到正题,乌托邦社会的资源消耗状态上来。
自然资源有限,虽然可以循环再生——a种资源消耗到临界点,换用b种资源,待b种消耗到临界点,a种恢复正常,如果没有就增加c种、d种等等等——但资源转换之间,存在能量差,比如a种的能源更易于利用,社会总体资产就高,b种难以利用,社会总体资产就要相应下降。
而乌托邦所要保证的就是,无论社会总资产如何波动,都要让居民能够充分满足,也就是保证个人福利稳定。
这对于能够完全控制人口和情报的乌托邦来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总体资产下降了,造人工坊就减产,反之就增产。其中误差,则利用情报微调人们的认知来补足。甚至就像《1984》中那样让人们认为自己的生活质量在稳步提高,也未为不可。至于极其意外地突**况,我们的乌托邦让居民蒸发的能力也不容置疑——毕竟人与人绝对隔阂,人们只相信个人端,谁也不会在意另一个人的离开有何端倪。
所以资源消耗为低耗,也是个非常相对的概念,只要社会状态能够持续运行,待到多种资源循环再利用,并且暂时预测不到毁灭,自称为低耗就毫无问题。
就算我们所处的增长型社会增速如此迅猛,不也能自诩节能减排吗?
当然我并没有推翻之前的结论,也就是现行社会和乌托邦相去甚远,但也绝不可能排除它正在前往那令人毛骨悚然之地的路上,因为所谓乌托邦本来就是现行社会的极致,正如古代诸神长着人的模样。
所以“低耗”是相对于现行增长型社会的,它的消耗比现行社会低,但人均福利却相较更高,因为更好地控制了人口和情报。这么一来,“低耗”的真正意思是,人类的消耗不会动摇到自然资源的循环再利用,并且不会对乌托邦社会的稳定产生影响。
这么一来,也能够解开,“高福利社会等于高能耗社会”的误解了吧。
再来是“故事”和“生活”这两个概念融合的进一步描述。
前文中曾经提到过,这是一个人人的生活都精彩得远超故事的乌托邦,在这个乌托邦里,不需要创作故事!
生活本身就成了故事!
这其实不难想象,因为人与人相处的不确定性被消除了,绝对隔阂让他们彼此都不会有什么感情交集,而所有的感情,都被宇宙系统一手包揽,个人端负责着亲人、友人、爱人的角色。这种情况下,只需要有一批精通过往故事的编剧来研究人喜欢什么、讨厌什么、在什么情况下会激发怎样的感情,将这些感情标注、量化、分类、安排得恰如其分,最后由此编织种种故事交由宇宙系统去分配到各个个人端,一切就毫无问题了!
因此,不是乌托邦社会不需要故事,而是故事的创作权被垄断了!
不是【三日予人】无法创作出故事,而是【三】并非被乌托邦认可的创作者——他作为程序员的才能被乌托邦认可了,但他对创作故事的渴望却被乌托邦拒绝了!
2019.7.8
【咳咳,以下是搬迁告示】
因为毕业、工作的原因,几经折腾,也是好久没来sf了。但还是忍不住想把这个构思了很久的反乌托邦故事写出来——毕竟这个写作日志兼设定到最后都写了近十万字,只是没来得及全放上来。
前些天,以这个设定为背景的故事第一卷总算是完成了,本来是准备参加第七届征文大赛,但由于作品中有一点点同人要素(嘛也是情节构造需要),无法参加征文(征文不能有任何同人要素),于是去了轻之文库那边,参见了那边的比赛。
也不知道sf这里还留有多少想看我东西的读者,想来时过境迁,那些曾经喊我“深井冰”、“野生菌”的读者恐怕都和我差不都疲于奔波生活了吧。
本来也没想来这里做这个矫情得要死的引流宣传。
只是昨天去自己常去的一家猪脚米线店,突然发现整个店被搬空了,招牌倒是还在——“宜良猪脚米线”。唯独店里面空荡荡的,一张桌子、椅子也没有,更别奢望能找到一张贴在墙上的纸,上面写着“此店搬去哪哪哪”这样。
触景生情吧。
我就又点进了sf,还连密码都记不得了,重新设置了密码,留下这样一篇絮絮叨叨,告诉那些或许还记得我的人:我去了轻之文库,正在写一篇叫《我的未来骑士团不可能都是步兵》的别扭的参赛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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