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者,盖精气之依物者也,气乱于中,物变于外,形神气质,表里之用。
多么不被人待见的一个字眼,写做“妖”,读作“恶灵”。妖从古代便一直以传说的方式延续下来,时至今日人类终于揭晓了妖的真实身份,但这只是片面——动物的极端进化型。
人类会不断进化是因为他们有近乎无限的开发能力和智慧,在由人类掌控的世界中其他生物的地位都不高,因为其他物种只会出现四种情况:一,迅速崛起并把人类赶下台;二,与人类共生,保持着可观的数量;三,根本不追求进化,慢慢地消失在自然环境中;四,被人类逼上灭绝的道路。
目前科学证实的妖是这么一类生物——滋生了特殊力量的动物,人类通过第六感官释放异能之力,妖便通过不知名的器官释放妖力,甚至还有些特殊变异的怪兽可以附着在兵器上,这些都笼统的难以查明真相。
总而言之呢,人类是与妖天生为敌的,倘若妖族不断壮大,总有一天人类会消亡,尽管妖族掌控地球可能会更好。
所以......
“妖......歼哥......”
牧门夜的眼神恍惚了一下,眼前娇小的虚影带着泪痕,在风中危危可及地摇曳着,身形飘忽不定。天泽奈亚空张着小嘴,痴痴望着这道鬼魂,感到无比的震惊,风柳川则是潜意识中炸开了锅。
柔弱的虚影女孩把手伸向牧门夜,硬是撑出一抹微笑,牧门夜僵硬地伸出手,可女孩的手竟直接穿过去了,鬼魅亦如此。
牧门夜吸着鼻子,牙缝中挤出两个模糊不清的字音:“庆......水......”
牧门庆水表情复杂地笑了一下,这笑没有丝毫的温馨,只有冰冷与绝望。牧门夜慌张地从重压下挣出来,急急忙忙贴近了牧门庆水,尽管牧门夜的怀抱根本拥不住牧门庆水这最后一丝魂魄。
“庆水......”牧门夜声嘶力竭地呼唤着,忽而想到了什么,急急地释放出暗紫色的异能之力企图包裹住牧门庆水的魂魄,但这紫光根本不能对灵魂使用,刹那间牧门夜懊恼的差点一口气憋死。
牧门庆水用虚无的手做出抚摸牧门夜脸颊的样子,视线逐渐下垂,低落地说着:“妖歼哥,我希望你能安静地听完我的最后一段话,好么?”
妖歼?这到底是谁的名字!
牧门夜紧咬着嘴唇,血泪不断涌出眼眶,牧门夜用破旧的衣袖擦擦泪,哽咽着说:“庆水......你说......”
牧门庆水嗯了一声,天泽奈亚呆愣地注视着,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妖歼哥你生活的不轻松,时刻面临着生命的危险,而从你踏进那扇门后,你就注定要经历一场残忍血腥的命运。”
“命运之轮经久不息,时间的脚步从来都不会停止,我知道妖歼哥你失去了记忆,也知道你正在向一个真正的人类过度,但是......人妖殊途!”
牧门夜怔住了,人妖殊途......这四个字仿佛在牧门夜的脑子里铭刻下深邃痕迹,直接撼动了庞大的记忆海洋。顿时,牧门夜抱头狞笑,宛若疯子,黑夜般幽深的眼睛血红阴森。
牧门庆水抿着嘴唇缓缓站起,眼眸看向天空的某一处,那个地方燃起了一片火海,嘶鸣着的牧门恶被炽火不断侵蚀。
“恶哥,你终究与妖歼哥之间连着一条管道,安息吧!”
牧门恶眼见着自己被火舌舔舐皮肤,全身神经几欲爆裂,看着南方焰轮那傲视的眼神,牧门恶恨不得一掌拍死他。
“该死!!!”牧门恶歇斯底里地仰天嘶鸣,眼眶张裂到了极限,全身的异能之力在这一刻全部倒流,火焰趁机占据了牧门恶的躯壳。
南方焰轮面无表情地开着黑色路西法倒退数十米,漠然地看着赤红绚丽的色彩,感到痛快的同时也有些后怕。
承担了一切仇恨,代表了真正意念的个体被火光吞噬了,牧门恶在意志泯灭的最后一刻,听见了牧门庆水的一声叹息。
“永别了,恶哥!我永远不会恨你。”
牧门恶在这一刻回眸望了一眼,但眼帘中除过熊熊火焰再无其他,烈焰化作滔天恶兽一口把牧门恶吞了进去。仅一秒的时间,牧门恶已经看到了自己所经历的一生,在走马灯似的回望今生中,牧门恶缓缓合上眼睛。
烈焰如妖,红莲焚体,红色的海洋中牧门夜的意志迅速消沉、消沉......生命力以难以置信的迅速飞降着,对这个世界最后的憎恨彻底被燃尽了。
在彻底形神俱灭之前,牧门恶动着干裂的嘴唇,吐出几个字......
“倘若生命能重来,我仍旧是那个万人唾弃的恶......”
“恶!”
牧门夜猛地趴到地上,身体痉挛成一团,胸口竟绽放出了两朵血色之花,狰狞妖异。牧门庆水听着牧门夜的惨嚎,心如刀绞,两手缓缓合并,念了句:“智哥!你也走好。”
战场的硝烟中,呼啸的冷风中,昏暗的世界中,破败的废墟中。牧门夜在地上痛苦地翻滚着,心脏狂跳的快要炸裂,充血的眼球布满了一道道干裂,脸上表情恐怖的无法言语。
天泽奈亚害怕地闭着眼,使劲地想要从墙里边挣出来,但根本无济于事。风柳川突然动了一下,周身边念力暴涨,压着他的墙壁顷刻化为了碎末。
一双无神又空洞的眼睛,却是能感受到凌厉的杀气,风柳川僵硬地笑着,视线落到了牧门夜身上。
“害人的妖怪!该死!”
抽搐不已的牧门夜五官扭在了一起,浑身被汗水浸湿的不成样子,直到听见风柳川这一声毫无情意的喝声......
牧门夜的全身冷却了,疯子一样的吼声逐渐止住,血泪冲破了堤坝。
“原来你终究还是......”
南方焰轮安排刘拖着黑色路西法离开后,独自一人站到了零乱的街道上,南方焰轮的眼瞳中燃起两团火焰。
“Level.9的异能之力,注定不平静的一天!”
话罢,南方焰轮化作红色的烈焰流影,直冲向牧门夜、风柳川所在地。苍穹之下,龙佑扑棱着蝙蝠似的翅膀急速俯冲,铁面具仍旧冰冷,眼睛死死盯着将要汇聚三个Level.9的地方。
再也按奈不住的上将吾尊跳了起来,气急败坏地跺着地面,暴躁地吼着:“一群蠢货!这点麻烦都搞不定!!蠢货!!”
满头大汗的工作人员硬着头皮,手指在虚拟键盘上疲累地游走着,好像已经用遍所有方法。
都市的另一端,西方风旋与伊莱文在冷风中对峙着,空气中充满了肃杀之气,废墟为他们铸造了天然的战场。
“白骑的十一,我会把你杀的只剩下骨头渣子!”西方风旋抬起青筋暴跳的右手指向伊莱文,眼瞳中暴怒而又冷酷,语气形同杀人的恶魔。
伊莱文狂傲地笑了一声,撇撇嘴角,坦然地张开了双臂:“来啊!!我看你有什么能耐能杀得死我!!尽管来!!我伊莱文最不怕的就是死!!”
西方风旋咚地跺了下地面,异能之力倏然迸发,但见西方风旋眉宇间噙着必杀之意,绝技脱口而出。
“西方之风!!!!”
“切!”
南方焰轮和龙佑立在十米开外处,天泽奈亚恐惧地捂着脑袋,风柳川向牧门夜步步逼近。
咚——!咚——!咚——!
脚步声笃实无比,没有丝毫的动摇,感受着晃动的大地,牧门夜僵硬地笑了一声,南方焰轮和龙佑握紧了拳头。
牧门庆水的轮廓迅速淡化,在阴暗的环境中,牧门庆水用轻细的腔调吟出了一首歌......
歌声如蝴蝶萦绕舞动,南方焰轮的火焰冒出了眼瞳,龙佑的铁面具散发寒光,风柳川傀儡似狞笑着,牧门夜抽搐着想要从地上爬起。
“在不被光芒临幸的角落,我和你曾经有个约定,”
“名字即便忘却,记忆即便尘封,也有永远铭刻的印记,”
“受这颗不停转动的星球束缚......”
“仅驾驭身体活动已是难能,”
“灭亡的尽头,黎明悄然爬上天幕张望,”
“浓稠的思念,利牙与尖爪的光影舞动,”
“这是谁的故事?谁又是故事的主角?你的名字是什么?”
“请回答我!用你浴过火的生命,用你抗击千年辗转的魂魄,”
“哪怕被虚伪的世界所欺骗,哪怕被可笑的友情所背叛,也请坚信自己的灵魂,”
“呐喊!发自内心深渊的呐喊!人妖本就殊途,”
“又怎能相连?”
“从巅峰跌入低谷,”
“从低谷爬上巅峰,”
“印证着曲折的命运,宣泄着众多的不满,”
“悲惨的是你还是这个世界?”
“是谁让你不再狂躁?”
“你为何失去了本性?”
“是什么一直蒙蔽着你干裂的眼睛?”
“为什么你的生命围绕着雾霾?”
“太多的疑问让你的智丧失理智,”
“太多的痛苦让你的恶濒临崩溃,”
“太多的虚伪让你的仁带上假面,”
“太多的蔑视让你的傲穿上锦衣,”
“倘若这世上没有你的立足之地,就只借着狂——把一切撕碎!!!!”
“把一切撕碎!!!!”
牧门庆水最后露出一抹甜笑,渐渐的,身影消失在了风中。
牧门夜的眼眶崩裂了,全身的异能之力瞬间逆流,心脏跳动的速度飙到了常人的七倍。头发如魔乱舞,肢体花枝乱颤,风柳川丧尸似挪移着脚步接近了。
南方焰轮警醒地盯着川、夜两人,异能之力的迸发下毅然成了一个火人,每个毛孔中都喷溅着火星。
“龙佑!注意保护那个女孩,这将是一场不明不白又十分恐怖的浩劫。”
龙佑扶正铁面具,视线落到了惊吓过度而晕厥的天泽奈亚身上,黑色的龙翼即刻张开,鳞甲蹭蹭爬上全身。
“南火!这次的战斗必定会把这个都市的中心炸的支离破碎,你可不要太心疼而拘束手脚!”龙佑冷冷地说了一声,南方焰轮却是在火焰的包裹下阴笑了一下。
“魔王就是毁灭的化身,否则何成魔王?”
“呵!那就瞧瞧看,谁配的上魔王的名号吧!”
牧门夜的脸上挂着血色泪痕,动脉静脉在此刻尽数打结,全身经脉也纠缠到了一块,脸上彻底失去了血色,骇人到一个极致。
四周,浑噩昏沉;天地,阴暗一片;耳边,宇宙初生时的啼哭。
牧门夜看到了一些东西,跨越记忆之锁的影像,一幅真实逼真的画面**了视线。
昏黄的火光,阴森的氛围,四尊冰冷的石像分东西南北分布。
东边的石像瘦骨嶙峋,全身是玉一般的青绿色,头颅是火焰的造型,一张大嘴居然长到了身上。石像双手合握着一柄巨大的长斧,好像下一秒就会劈头砍下。
西边的石像浑身捆绑着金刚刑具和玄铁重锁,肌肉紧实的快要炸裂,庞大的身体被一座巨大棺椁镇压着。石像表情狰狞恐怖,尖牙**在口外,头发是魔鬼一般的飘散。
北边的石像是一尊妖艳的女人,嘴角泛着阴柔的微笑,下巴尖的能戳出血。两手放在眼前头,空洞的眼睛不知望向何处,石像的上身是人,下身却是蛇。头发如海藻一般杂乱密集,细看之下,那一根根发丝被雕刻成了吐信的小蛇。
南边的石像是具没有皮肉的骷髅,眼洞黑暗的能吸纳一切光明,石像的每根骨头都在倾斜着,摆出了一幅吃人的姿势。石像只剩骨头的身躯上披着一件袍子,袍子上绣着骷髅的花纹,右手边是一根粗长的手杖。
四尊恶魔石像都持着粗长的锁链,锁链的交汇处,一个黑色的妖魔被死死的捆束着,牧门夜离妖魔越来越近。
牧门夜看见了!狰狞的眼睛,瞳孔就像深渊地狱,看一眼几乎被吸取灵魂。血丝交错,裂出一条条纵横交错的干纹,充血的眼睛杀气欲滴。这是嗜血的妖魔!恐怖的能杀光一切!!
看清了!逐渐看清了!妖魔跟石像无异的静定不动,只是直直地立着,妖魔被比胳膊还粗的锁链捆绑着,锁链缝隙中透出好几团尖刺似的黑毛。这一身的毛发浓而厚、乌黑如漆,如针一般傲然挺直,两只垂着的爪子森森廖人。耳朵长在头顶,约莫半个巴掌那么大,呈三角形状,鼻尖乌黑且上翘,口中露出一排尖利的白牙。
口如裂缝,在一排尖牙中长出两颗剑齿,剑齿尖锐堪比匕首,很轻松就能咬断人的喉咙,脸颊的两侧则是六根十厘米长的直须。体长足足一米八几,背后一根细长的黑尾略弯曲,水蛇一般不疾不徐地扭动着。
妖魔突然由僵硬的表情变得恐怖,仿佛透过某种界限看着牧门夜,脸上凝出一抹狞笑,双唇分合之间地狱的魔音跑出牙缝:“被尘封了几千年,连自己都不记得了么!!!!”
“自己!!!!”
牧门夜凝固了,森然的声音贯穿了耳膜,让牧门夜的灵魂为之战栗.......但却有种旧识的熟悉之感,仿佛自己在对着自己说话。
风柳川阴笑着走至牧门夜跟前,裹着强劲异能之力的拳头怦然砸下,但见南方焰轮一记火焰踢替牧门夜挡下攻击,旋即南方焰轮一掌把风柳川打的倒退两米。
龙佑极快地扇动翅膀,在空中发出了噪耳的破风之响,待身影再现时,天泽奈亚已经被送去了码头的一支警员队。
牧门夜活死人一样睁大眼睛,红色的血液不断滴出,南方焰轮回眸看着牧门夜咬了咬牙,随后再次与风柳川展开对战。
风柳川握着拳头,失控的大脑发出哀鸣,暴吼着:“滚开!!都给我滚开!!”
南方焰轮慢慢地调动异能之力,逐渐与风柳川的异能之力相平衡,南方焰轮死死盯着风柳川,龙佑此刻也降临在了南方焰轮身边。
“风柳川你个疯子!”
风柳川邪笑一声,头发呼地乱舞起来,两手交错之间念力激荡澎湃,四周的杂物全浮到空中,好像有幽灵在举着这些东西。
风柳川纹丝不动地立着,只是脑中一想,那些个杂物便铺天盖地朝两人猛撞过来。龙佑右手一甩,黑色的龙力化出一柄暗黑长剑,瞬即龙佑长剑挥舞,杂物顷刻被斩成了粉末。接着南方焰轮猛一睁眼,熊熊的火焰便喷射了出去,直接把碎末焚烧的一干二净。
但这根本不算完,风柳川不知何时已经贴近了龙佑的后背,强劲无敌的手刀顺势劈下。龙佑耳朵竖立,龙力在后背上凝出一张怪脸,这怪脸生生咬住了风柳川的胳膊。风柳川龇了下牙,还未再出手,龙佑便一个侧转斩来一道气浪,南方焰轮的三颗火焰弹见缝插针地飞了过来。
形势刻不容缓,然而风柳川的惊慌表情只停留了一瞬,旋即便形同鬼魅地消失在了原地。南方焰轮露出了惊讶的表情,谁知风柳川的无形念力巨手已经拍在了后背之上,南方焰轮不及闪躲直接被击飞了出去。
咚——!——
南方焰轮吃痛地摔在废墟上,尖利的石块硌出浑身淤青,南方焰轮急喘着回过头,风柳川冷冽的笑意正呈现在了眼前。
与此同时,龙佑的黑色长剑刺向了风柳川的后背,龙佑铁面具下的脸庞上绽放出一抹冷笑。
千钧一发之际......
南方焰轮硬是用火焰屏障抗下了风柳川的攻击,但在风柳川的背后,不成人样的牧门夜握着龙佑的剑锋。
“牧门夜你疯了!”
牧门夜的头略微下垂,挂满血痕的脸上尽是阴翳,血瀑自指间往下流。
“风柳你看......我没有坠入妖道......我挺过来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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